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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交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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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露凶光,表情有些扭曲。他早该想到的。

他挥了挥手,让人带着其他少女先回去了,看向陈溪之的目光满是恶意。

“邪恶的坏种需要用神火来净化。”

陈溪之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却还是将脊背挺地老直了,脸上的神色是少女固有的倔强。

陈宅。

陈云裳夜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右眼皮从陈溪之走开始就一直在跳。

她起身,穿上外衣准备出去看看。

刚一下床鞋还没来得及穿,就听隔壁大娘扯着嗓子对着窗口跟她说,“裳娘子,你睡了吗?不好了,不好了,你家阿溪被村长抓走了。”

陈云裳眼睫颤了颤,脸色苍白,她身形晃了晃,像是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兴许是母女间的心灵感应。在这一刻,联系到陈溪之离开前的小动作,她终于明白陈溪之几天前跟她说,她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是什么了。

兴许是日复一日的麻木生活磨去了她少女时期的棱角,所以她当时并没有当回事。只以为是陈溪之又在学他,死装死装了。她揉了揉少女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低笑着说了句你呀。

奇怪,明明陈溪之并没有见过方想容,可她还是能从小家伙的身上看出些许他的影子。

...所以,她有时也会想他当初会不会也另有隐情?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释怀。怎样都好,她只想让阿妈阿爸还有阿溪平安。

可,她似乎格外不得上天垂怜,连她唯一的心愿也要抹杀。

陈云裳提起裙摆,光着脚冲了出去。像少女时期每次离家那样,端的是一往无前。

少女不怕冲锋,只怕丢掉冲锋的勇气。

在得知村里荒唐的行径时,陈云裳不是没想过阻止。但那时的她,上有阿爸阿妈,下有小溪之。

她学会了权衡利弊,学会了瞻前顾后,早就丢掉了少女时期的勇气。

虽然她生在重男轻女的王家村,但阿爸阿妈给予她的爱意一分不少,村里人也因为阿爸而对她保有王家村男孩的待遇。

就算是后来遇见方想容,她也一直是被爱包围着的。

阿爸少时跟她说的享多少福,担多少责。她没能身教,只是言传给了小溪之。

她没能做的事,不敢闯的深潭,跨不过的泥泞,有人做了,有人闯了,有人跨了。

而那人是她的女儿。她该感到自豪才是。

可当她看见少女纤瘦的身影被吞没在火光中时,她双腿一软,竟是再也站不起来,再也站不起来。

火光中的少女最后一次回望的是她的方向,她嘴唇动了动,面部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却还是站着的。

她说,“阿妈别伤心。”

她说,“士为知己者死,无怨。”无悔。

像是宿命的拉扯,她少女时期犹豫的因果,在这一刻有了轮回。

陈云裳跪坐在干涸的土壤,眼眶一热,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最终拿出和方想容初识时,他给她的保命符纸,里面封着是炼虚期阴阳师的问灵,天地以她为中心开始坍塌,猛烈的风将碎石吹得四散。

她向恶鬼问灵,献祭了每一个举起火把的村民。最终却丢了记忆被困在阵法中,被欺骗着寻了她的阿溪,一轮又一轮。

眉如墨画的少女端坐在书桌前,纤细的指尖快速地翻动着手上的日记本。

照明灯浅色的光晕将她精致的眉眼也染上了一层柔意。

听遥啪的一声合上了手中的日记本,一封未曾拆封过的信,在此刻顺着书案掉了下来。她弯腰捡了起来。封面写着陈云裳亲启,落款是陈溪之。

她收起了信封,却没有打开,眉眼逐渐染上如墨描雪般的冷意。

她掉下山崖的时候发现这个村子被设置了时间性的跳跃阵法。进来的人去往的可能是过去,也可能是未来。

当他们所处过去时空时,所作所为都可能干预到未来。当时间线交叠,一起就有了解释。

所以,日记中发生的事情明明是至少三百年前发生的了,而王西的骨龄却是在三百年内。

背后的人正是通过这个阵法,源源不断地向各大宗门提供偷换了灵根的修士,渗透修真界,并且以替换或是特殊方法提升灵智,渗透凡界官场。

只是以她目前的实力,还无法破解这个阵法。

【检测到世界线混乱,宿主是否进行修正型画饼判定,回归正确世界线?】

“是。不久世界线将会成功融合。”

【画饼判定中...世界线融合中...】

王家村的故事也让她认识到,目前修真界的矛盾似乎不只是简单的种族之间的矛盾,同种族之间,似乎也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而思想碰撞而问题重重。

她的主线任务任重而道远,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听遥低垂着眼睫,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她只是沉默地将日记中夹着的几朵干枯的花拿了出来,放入芥子袋。

她想,她们是值得歌颂的勇者。世界因有她们这样的存在才会开出鲜艳的花朵。

听遥现在来到的是他们打出的,与外面世界线相对的结局。

她刚到的时候就看过了,村中荒无人烟,灰尘堆了很厚一层,似乎很久没人来过了。她举着照明灯走到了陈云裳当初带着她走过的院子。

翻到书房里的一本日记,才明晰了一切。

只是...方姓?若是修真界中的大姓,那便只有药堂谷了,又是药堂谷,所以这一切会与药堂谷有关吗?

她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决定先去找谢逢臣汇合。

但声听断掉的信号依旧没有恢复,她捏碎的几张传声符也没有动静。

按理说,他们进的应该是同一个时间线,这里找不到他,只能说,村子里还有什么她没发现的隐藏空间。

对了...神庙。

听遥指尖微动,甩出莲扇,踩在上面,凌空朝神庙的方向飞去。象牙色的月衫经风被吹得翻飞。勾出清冷的弧度。

她刚踏入神庙,推开院门,是空空如也的一片荒凉。原本处于正中央的两座神像都消失不见了。

朱唇皓齿的少女忽的从柱子后探出头来,眨了眨漂亮的眸子,嗓音甜软:“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听遥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之前右边神像刻画出来的少女。

她袖中的手指捏碎了一张传声符,随后在莲扇上贴了一张隐匿符,让它在周身晃动着布阵,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地与她周旋,“我要怎样才可以带你出去?”

少女歪着脑袋,想了想,有些无趣地开口:“砸碎神像。”

...砸碎神像?他们难道还没有成功毁掉神像?

随后,沈听鹤长身玉立的身影出现在了神庙。

看见听遥的时候,他疏淡的眉目有了片刻的楞然,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公主?”

听遥看着明显年轻了许多的国师,朝他颔首,询问:“国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沈听鹤却没再回答听遥,而是将视线转向了柱子后面的少女,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像是裹挟了初春的温度。

“阿栀,过来。”明明是呼唤的声调,却像是一种不容拒绝的陈述。

被唤作阿栀的少女摇了摇头,面露疑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犹豫着开口,“是你将我困在这里的吗?可以不可以放我出去呀?”

沈听鹤缓缓朝她走了过去,阿栀却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一溜烟躲到了听遥的背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眼眶红红地揪着她的衣角。

就在这时,只听嘭地一声,院门被砸飞了,谢逢臣从尘土飞扬的暗处走来,月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上,红色的发带显眼而张扬,隐在夜色中,漆黑的眼深而沉,透着明显的烦躁。

看到谢逢臣的那一刻,听遥清眸微转,似乎有细碎的光点在其中亮了一下。

她直接毫不犹豫地启动了自己刚刚布下的简易传送阵,准备跑路了。顺手丢给他一张符纸。

跑路前,她纤柔的唇轻轻张合,无声开口:“加油哦。”随后直接消失在原地。

她再次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叫上这个时间线的谢逢臣、宁春愿、明净,四人直奔庙堂。祭祀日是轮回的关键,他们只能在祭祀日前摧毁神像,否则一切将又会陷入混乱时间线的轮回。

她之前想的或许有误,时间性阵法,一定会有一个瞄点,而这个阵法的瞄点是祭祀日,但它的情况又有些复杂,必须要有不同世界线的人同时砸碎神像才能破阵。

所以他们必须要失败一次,但失败也就意味着他们进入了下一个时空,无法回到上一个节点砸碎神像,幸好她在藏书阁刚好看了点关于时间性的阵法。

难怪之前前来查探的,无一人带回消息。

听遥刚砸碎一个神像,村民们就提着灯笼前赴后继地赶过来阻止他们,不过就陈云裳的日记来看,他们早就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凉的不能再凉了。

而且就他们的所作所为来说,实在也是可恶。所以他们阻拦地毫无心理负担。

忽的,一道浅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气势如虹的长剑直贯长空,带着灼意明显,直直插入神像,将剩下一座神像劈成两半。

尘土飞扬间,天地都崩裂,

再一睁眼,天光大亮。

听遥轻轻抬眼,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他们进村的山谷入口,而王家村几个字和通往村子的路口直接消失不见了。

“原是关山月的小友。在下沧浪剑派周洄之,幸会,幸会。”拿着拂尘的青年在听遥转过身后拱手开口,语气有礼却不显疏离。把握地十分到位。

他的身后还跟了几个穿着沧浪剑派浅蓝色服饰的小弟子,袖袍处银线精致,勾勒出象征着沧浪剑宗亲传弟子身份的浪花朵朵。

听遥唇角微掀,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原是沧浪剑派的师兄,多谢。刚刚那一剑是来自你们吗?”

周洄之摇了摇头,“非也,非也。那是我们剑派的小师妹封在符纸中的招式。在下同师弟师妹们出来历练,刚见那边阴气很重,就顺手丢了过去。”

他们又寒暄了几句,周洄之就带着一众小弟子先行离开了。

有人离开前似是不经意地瞥了听遥一眼,走远后轻哼一声,嘲弄开口:“不过筑基修为,就算是侥幸拜入关山月又如何,我一只手都能压死她,周师兄何故那么客气?”

周洄之手里捻着拂尘,笑而不语。

能以筑基之境在元婴阵法中毫发无伤的,又怎会是什么泛泛之辈?

不过周洄之显然并不打算告诉云惜。

云师妹向来以沧浪纯种血脉自傲,最是看不起如谢师妹等从凡界来的修士,这种状态他熟悉,经中域论道捶打一番就好了。

听遥忽的感觉后背一重,原是谢逢臣从阵法中出来了。

此刻正靠在她的背后,微弯着腰,将头蹭在她的颈边,红色的发带早就不知所踪,眼皮微阖,碎发轻软,带着痒意,剐蹭在她的脸颊。

将尘土也也剐蹭在了她的脸上。

听遥不觉间,打了个喷嚏。狐疑地偏过头,看他。似乎在思考谢逢臣在心里骂她的可能性。

不过想到刚刚把他一人丢在阵法中心,听遥的心里还是有些虚的,虽然自己也把万师姐给她的符纸丢给了谢逢臣。

但非灵阵师进入阵法中心自然是十分凶险的,稍微走错一步,就会深陷环环相扣的阵法。

这就是灵阵师的可怕,即使刚刚的阵法也不过是元婴阶段,但这是天品时间性阵法,元婴及以上的灵阵师在此越级杀人简直易如反掌。

她见谢逢臣半天都没什么反应,就叫了一声:“谢师兄?”随后摇了摇头,谢逢臣的脑袋也随着她的动作而左右摇晃。

看起来有点可爱,她又叫了几声,“谢师兄?谢狗崽?谢娇娇?”

眼往下一扫,是他用力捏着符纸的指尖。

听遥怔住了,这是万师姐给的符纸,他没用?那是纯靠着自己的身体从阵中心的剑气中走出来的?

谢逢臣忽的睁开了眸子,下意识推了推靠着自己的东西,站直了身子。

被推地一个踉跄,用完就扔的听遥:“...?”

谢逢臣脸上还沾着灰尘,没什么表情,脸色是那种灵力透支后的苍白,这听遥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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