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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生咒,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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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啊,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明天寒似笑非笑,带着幽幽寒意的话音比夜风还阴冷,“我可以肯定,司空无云的毒,你确确实实中招了。师尊,我猜,你不希望看见这个秘密大白天下吧?”

威胁入耳,一阵寒意爬上苏时雪脊背,面前这条蛇在暗处窥伺那么久,终于露出了毒牙。若是放任这条毒蛇继续在身边游走,轻则殃及自身,重则祸害苍生!

此时的明天寒实力尚弱,还能被她轻易压制,只要她手中的无常剑再往前进几寸,便能将之抹杀,彻底除掉这个威胁!

苏时雪几乎毫不犹豫地动了手,然而,剑身刚动了半寸,前所未有的锐鸣声在她脑内炸响,像是有什么极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

【警告!警告!弟子明天寒为成就获取对象之一,若成就获取对象死亡,则无法解封全部修为,后果自负!警告!警告!弟子明天寒为成就获取对象之一……】

听到这句系统提示,苏时雪瞬间怒上心头,若面前这人能够用寻常手段收服,从危险的反派变成崇敬她乃至听从她的助力,她还用得着下杀手么?!

“其他人都无法替代吗?”苏时雪在心里问,然而警告声结束后,那个一向沉寂寡言的系统重归安静,不再出声了。

“师尊,不如这样。”被苏时雪用剑抵着的明天寒再次开口,“你我各退一步,里头那个皇帝呢,你就少管闲事。我呢,也把秘密咽进肚子里——如何?”

苏时雪深吸一口气,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紧,缓缓收回了,咬着牙冷笑道:“首先,明天寒,你所谓的‘秘密’,只不过是你在自作聪明。其次,与我谈条件,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

“呵,真是我自作聪明么?”明天寒幽幽开口,“师尊说是就是吧,可你难道不怕?当初,只是三个小小魔宗得知了消息,就给你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吧?若我将此事公告天下,就算是假的,也会有数不清的人来试探,到那时,师尊还能如此淡定么?”

阴森话语如同湿冷蛇鳞一样缠上来,瞬间让苏时雪心中警铃大作!

当初她这具身体内修为刚出了问题,问玄宗那几人便挑衅到宗门外,她早就知道是有人刻意泄露了消息。可她怀疑过很多人,唯独没有想到竟是明天寒的手笔!

她身前,明天寒坐起身,随手擦去额间血痕,再次轻笑着开口:“答应我吧,就当你今夜没来过吧。里头那皇帝和你有什么关系?值得你这样保护他?反倒是你我,师徒一场,不如彼此行个方便。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帮我……啊——!”

话音戛然而止,明天寒痛叫一声,捂着前额伏倒在地,清瘦的身躯像风中枯枝般战栗不停。

苏时雪收回手指,火焰褪去,指尖沾染了一抹血色。那滴血来自明天寒额间,而他额间受伤的那处,一星火苗簌簌跳跃着,伤口周围的肌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发黑,仿佛下一瞬,这个人便会被烧穿成骷髅!

“一直拿这个理由骗玄方,没想到还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苏时雪自言自语道,接着又俯身靠近在地上蜷成一团的男子。

“明天寒,随你怎么胡言乱语,我不在乎。这个火种,会永远留在你眉心的伤口里,只需我一弹指的工夫,就能顷刻变成滔天大火,把你烧个干、干、净、净。”

“你……”明天寒挣扎着抬起头来,透过淋漓血迹,死死盯着苏时雪。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年叱咤六界的鬼王,他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光与热对他的天生克制,哪怕眉心的火苗只是指甲尖大小的一簇,也足以让他痛苦不堪,若苏时雪真让他身入火海,那他灰飞烟灭只需要一瞬间!

“……呵,我的‘师尊’,你可真狠心……”明天寒咬牙切齿,眼睛几乎要迸出血来,“我原本还以为……你这人有几分伪善,结果,你对我连装……都不愿意装……哈哈哈,真是……”

明天寒痛得几次倒吸,冷笑几声后,他恨恨地闭了闭眼,声音软了下来:“好吧,我认输,我老老实实的……你别伤我了,行吗?真的……很痛的。”

他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若不是刚见过他阴森危险的一面,苏时雪怕是真的信了。她在明天寒面前半蹲下来,透过眼前半透的冰霜,仔仔细细打量着这个毒蛇一般的男子。

他看起来真的很痛,本就苍白的脸色泛起一丝病态浮红,下唇被自己咬破了,血珠顺着下巴滚落,与他眉心伤口流下来的血一起在地上汇成一滩。

苏时雪就这样静静与明天寒对视,直到后者几乎气若游丝,连痛呼声都快要发不出了,才动了动手指,熄灭了那一小簇火焰。

“你听好了。若你本分,不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情,我不仅不会伤你,我还会帮你。但若你不老实……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很快。至于这个,”苏时雪掂了掂手中的无常剑,“既然你已经用不出它该有的威力了,就别留着了吧?”

说罢,她将无常剑往纳戒里一收,起身回了大殿,没再看明天寒一眼。

脚步声远去,明天寒撑着地面的手终于脱力,整个人身子一软,再次跌回冷硬的青石砖地。

他手指轻颤着去触碰前额的伤口,火焰熄灭,血已经止住了,可伤口并未如寻常外伤般自行愈合。颊边被火焰灼伤的地方,留下了鲜红的疤痕,眉间更是血肉模糊一片,软肉间还留有一星滚烫,是苏时雪留下的火种,也是随时随地能让他灰飞烟灭的杀器。

苏时雪说得没错,那个让他在六界联手之下还能躲过一劫、转生为人的秘法,他仅能使用一次,若他再次殒命,那便是连一缕魂魄也保不住了。

望着苏时雪消失在大殿内的背影,明天寒再不掩饰眼中的恨意与杀意,幽绿眼眸如森森鬼火,阴寒可怖。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轻笑起来。

接着,他轻轻一招手,笼罩着整个皇宫的黑雾如鲸吸长川般朝他迅速汇聚,眨眼间变幻成了那件他从不离身的大氅,裹着他遁入了黑夜。

“咳……那是……什么人?竟敢……咳咳……竟敢谋害朕!”

大殿内,谢齐渊半躺在矮榻上,气若游丝。他面色灰白,腿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毯子,像是很冷;仅剩的左眼灰暗一片,显然方才鬼门关走的那一遭让他伤得不轻。

“是我的二弟子。”苏时雪话音带了些歉意,“已经教训过他了,今日的事,以后必不会再发生。”

谢齐渊撑身坐起,呛咳了好一阵才匀过气来,幽幽开口:“又是你的弟子?苏掌门,恕朕直言……咳,你教徒无方啊。”

苏时雪看了看他脸上覆着的黑金面罩,又看了看他裹在毛毯下的腿,着实有些心虚,忙转向一旁的萧雪山:“他怎么样?没受什么伤吧?”

“没什么大碍,我们来得及时。方才昏迷不醒,是因为此地阴气太重受到冲击,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了。”萧雪山认认真真答话,说完了又看了苏时雪一眼,似乎欲言又止。

“这又是谁?也是你的弟子吗?”谢齐渊瞥了萧雪山一眼,似是对他有些不满,“叫他离朕远些,省得待会儿他也来害朕。”

苏时雪笑了笑,伸手将萧雪山拉到自己身后,“他不是我的弟子,你也不必防着他,既然危机已解,我们就回去了。还有,上次那块玉牌,还给我吧。”

前些日子,马车里那次谈话中,苏时雪允诺了谢齐渊救他一次。如今已将他从明天寒手中救下,约定完成,她也该将用于联络的玉牌收回了。

然而,谢齐渊却没接她的话,掩唇咳了两声说:“既然不是你的弟子,咳咳……那就让他给朕倒杯茶来。”

苏时雪瞥了眼矮榻旁桌案上的茶杯,还是满的。

“你出去待一会儿,待着就行,不用给他倒茶。”她碰了碰萧雪山轻声说,“我很快就好。”

萧雪山应声退出去,殿门吱呀一声合上,微风带得殿内各处烛火一阵颤动。

“有什么话,还得和我单独说?”

谢齐渊没急着说话,而是端过茶杯来抿了一口,茶水似乎有些凉了,他深深皱起眉,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似乎很护着他?”

“……”苏时雪有些无语,“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别走!……朕有事同你说。”谢齐渊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皇弟……鸿影他,近日如何?”

苏时雪默了片刻,她上次见谢鸿影,还是玄武妖祖闯入内门那日。那日最后,他带着已成了无知无觉的小兽的胡如玉回了住处,再没有出门,不过听萧雪山说,他每日都抱着小狐狸晒太阳,还请了人要在住处挖个小水塘。

“他还好。”苏时雪说,“你要见他吗?”

谢齐渊叹气摇头:“还是算了……鸿影只怕恨毒了朕。说来也是奇怪……当年,知晓他母妃真正死因的人,如今都老的老、去的去,鸿影他又是如何得知真相的?”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苏时雪,独眼在烛火映照下明亮异常:“苏掌门,关于此事,你可有头绪?”

苏时雪顿了顿,顺着声音的方向转向谢齐渊。虽然看不清,但她听得出,面前这人绝不是随口一问,青年帝王的威势与谋算尽在字里行间。可她最不怕的就是威势,于是坦然承认了:

“当然有。是我告诉他的。”

谢齐渊一怔,像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坦诚。他习惯了前朝后宫的勾心斗角,此时被苏时雪打乱了节奏,反而有些接不上话了,只好端起凉茶又抿了一口,才找回思绪:

“掌门为何如此?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今再拿出来,除了破坏朕与他的亲情,有何意义?”

“是吗?”苏时雪笑,“破坏你们兄弟情谊的,到底是我,还是当年的你?”

“……朕这么多年一直后悔不已,一直在想法设法地补偿鸿影……”

“你后悔?你后悔的到底是做下了那些事,还是后悔没做得再干净些?”苏时雪打断了一心罪己的皇帝,肃声道:“谢齐渊,别演了。你把我单独留下,不是为了演戏给我看的吧?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闻言,谢齐渊脸上的内疚之色瞬间消失,闪过一阵被拆穿的羞怒,可这怒意也只持续了一瞬,很快消失了。

“掌门着实聪慧,”他若有似无地笑了笑,“那朕便与你据实相告。多年前朕偶遇一高人,高人为朕预言三则。一言朕年少登基,二言朕兄弟分离。这两则预言,如今尽数成真,毫无错漏。”

“第三则呢?”

谢齐渊缓缓抬眼:“第三则,言朕有一死劫。”顿了顿,他又说:“就在今冬。”

苏时雪叩了叩方椅扶手,不以为然:“方才我不是已经把你救下了?预言破了。”

“那个不是。”谢齐渊很快否定,“且不说时日未至,此外,据高人所言,此劫极为凶险复杂,绝不像今日这般简单。而且,高人还赠了朕那支‘破冥锥’,说用它或可破劫。掌门今日,可曾用了?”

苏时雪一愣,缓缓笑出了声:“破冥锥……哈,谢齐渊,你从第一面,就算好今日了?”

她这才明白了,怪不得当日谢齐渊莫名其妙地送了那么贵重的法器给她。谢齐渊一介凡人,再好的法器到了他手里也是废物,必得有修为匪浅之人襄助在侧才行。原来今日这一求,他那么早便做好了打算。

“掌门这便是多虑了。”

谢齐渊清淡一笑,唇边的弧度与他弟弟一般无二,只是比起貌若温玉的谢鸿影,他更像块暗藏锐芒的黑曜石。“当日,朕并不信什么预言,赠礼也全然出自真心……只不过谁曾想,皇弟真与朕血亲分离,朕倒不得不信了。”

他悠悠长叹,抬手抚上覆了半张脸的眼罩,语气无比惋惜:“若朕还如往日康健,必然也不怕这劫难,奈何如今缺了一目,断了两足……这第三则预言,怕是要成真了。”

这话像是在自叹,可覆面旁完好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时雪。虽然收不到谢齐渊的注视,可苏时雪全听明白了——

方才他突然提起谢鸿影的事,原来是想让她自责愧疚,从而答应护他度过劫难一事。等等,不对……

谢鸿影是从她口中得知当年真相这事,谢齐渊必定不是今日才知道的。

他早已知晓此事,然而,上次在马车中与她谈话时,谢齐渊却对此事只字不提,只装出一副罪有应得的悲惨模样来骗她内疚,就是为了留一张牌在手里,只待今日再用。

念及此处,苏时雪不禁笑出了声,看来从前她有些小瞧这个皇帝了,还真以为他就是个易怒的自大男人来着。

不过……

“我倒有个简单省事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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