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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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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张景轩的情况稳定了下来,他在屏幕上操作了一会,沉沉地睡过去。

“张景轩被刺杀了,你觉得是谁做的?”陈就里把玩着手中精美的蛇形打火机,问着安静跪在地上的人。

他抬起头,眼睛仍然是朝下看的,他答:“景湛痴愚,看不出。”

咔嗒--火光点燃,少女还是那副懒散的体态,神情却变得冰冷起来,语气温柔地说:“江家的命,可全仰仗家主您了。”

跪着的男人猛然起身,没一会踉跄跌落,膝盖重重砸在地面,血腥味流出。

少女平静地起身离开,不轻不重的话语渐渐在空气中消散:“血,真脏。”

在外等候的人们一股脑涌入,保养得体的妇人想把他拉起来,江景湛摇摇头,沉默地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开车送陈就里回陈家的是一名生面孔,她年纪不大,十五岁,五官深邃,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就像上世纪被大肆赞扬的金发花瓶,或者嘲笑。她叫瑞贝卡,来自瑞典,父母是法官。

“从我们见面开始到现在,你看了我二十六次,最长的一次是7秒,想做什么?”落座后排的女生闭着眼,突然开口发难。

瑞贝卡吓得下意识踩了刹车,很快又反应过来,平稳地开着车,并未答话。

所幸陈就里也没非要她给一个答案,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去了。

陈家在山城的东南方向,往正北走就是张家。上夜的路段复杂,修出来的路再平稳也没办法真的改变地势,再穿过一条平路,就要到陈家了。

后排的人睁开了眼,谨慎地扫视四周,问:“你开过这段路几次?”

“第一次,他们只给了我一张地图。”瑞贝卡疑惑道:“按照距离看快到了,怎么突然这么紧张?”

“这段路的地势你有观察过吗?”

开车的女孩皱眉,仔细地看了眼周围,面色凝重,“这地简直是天然的埋伏场!”

这段路是空旷笔直的,左上方是向内倾斜的悬崖,有一排高大的树木掩护,可以轻而易举看到下方;右边没有防护栏,是平缓的坡,只有密集低矮的草,最适合做地下陷阱。

“妈的,”瑞贝卡恨声道:“怎么陈家一定要在这种鬼地方背后,这车上有没有装备武器?”

后排的人摸索了一阵,扔了几把枪给她,手里拿着弩,“到了你就知道了,换自卫系统,三点钟、五点钟和十点钟方向,狙击手。”

思考了一瞬,陈就里下令:“走下路压过去。”

车毫不犹豫朝着五点钟方向开去,刚一下坡爆破声就层出不穷地响起,瑞贝卡暗骂了一句,把速度又提了一个档次,问:“这车能撑多久?”

“十分钟。”车窗下降一格,陈就里计算着和悬崖上那两个狙击手的距离,架起弩毫不犹豫地射击,关上车窗。

利剑刺入血肉后燃起火光,车轮正好碾过骨肉,一摊血肉落到风挡玻璃上,瑞贝卡冷漠地打开雨刷器,将车打了个转,朝着陈家驶去。

陈就里将弩换成手枪,闭了闭眼,靠在车门旁对瑞贝卡说:“一分钟后,跳车。”

“MOTHERFUCK!这地下到处都是雷!跳哪边?!”

“有雷,他们不会轻易下来。”陈就里声音没太大轻浮,命令道:“想活,下车后向东南方向跑,三分钟后跑向北面跑五分钟。你会看到一颗树,爬上去,上面有一把冲锋枪、一只打火机和一个孔明灯,点燃孔明灯。”

“到了后坚持十五分钟,你就能活。”

看着系统一直跳出的故障提示,瑞贝卡深吸一口气,在一分钟的时候跳了出去,抹了把脸边跑边骂:“最好没耍我,该死的当个司机这年头都得要命!”

等爬到树上,瑞贝卡才发现只有一把简陋的弓和一堆凌乱的箭矢,她迅速冷静下来,摸了下兜,枪没拿。

她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在树上借着大树的树枝遮掩自己的身形,将弓瞄准悬崖的那边。

距离她们跳车过去了十分钟,爆破声已经停止了,只有浓重的尘土和飞雾久久不散。一分钟,两分钟,在数到五分钟后,瑞贝卡的视线里出现了五个人。

她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秒,其中一个人立刻将枪对准她的方向扫描一通,所幸这树够大也够厚实,她并没有受伤。

三分钟分钟后,他们五个人缓慢地到达了树下,三个在一旁放风,两个手脚并用开始爬树。瑞贝卡屏住呼吸,拉开弓弦的手一动不动,目视前方。

没太久,一个军用头盔出现在她的狩猎范围里,过了三分钟,头盔被收了回去,属于人的皮肤才显现出来。没有犹豫,箭矢正中眉心,尸体坠落,另一个收敛的呼吸骤然加重,很快又趋近于无。

瑞贝卡缓慢地再次张开弦,寂静的夜晚只有这个声音刺耳醒目。底下的人对视了几眼,最早发现树上有人的那位打了个手势,一枚信号弹……在空中炸响。

挂在树上的那人扔了个手雷到树顶,毫不犹豫地跳下撤退。

一箭射出,手雷在离她十米不到的距离炸开,昏迷前瑞贝卡想:“这活他妈的一点也不轻松,等醒了一定要狠狠敲一笔!”

树下的四人看到被包围后就自杀了,陈就里抚摸上树皮,静静地默数时间,半响,才缓缓道:“把她救下来吧。”

“可……”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想说些什么,陈就里却已经转身往陈家走了,他神色复杂地看向树顶,让人上去救她。

看着被放下来血肉模糊的女孩,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可今晚回陈家的行程只有我、小姐和你三个人知道啊……”

刚刚坐下,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陈就里放在耳边,没有出声。

“暗杀你的和打晕张景轩的都是血域底层的一个佣兵团,他们只拿了佣兵许可证,具体资料都填的很模糊。另外,佣兵团其中一个成员身上有很奇怪的纹身,数据库里没有记载,暂时无法确定代表的是什么。”

刚刚跑了一段,鞋底都是尘土,陈就里目光晦暗地看向被染脏的地面,说:“给你密钥可以攻破最后那堵防火墙吗?”

对面的人呼吸一顿,有些艰难地开口:“刚刚可以。”

“发生什么了?”陈就里皱起眉。

“没什么,他在定位追踪我的船,先挂了。”电话被人匆忙挂断,少女轻轻抚平自己的眉心,让人把给陈家进行一个大扫除后躺进浴缸,呼吸平缓地睡了过去。

而在浴缸的底部,有些好几块微小得几乎看不见的暗格,银色的枪支匕首泛着冷光。

这一次到陈家,瑞贝卡醒来一个月都没能见到陈就里的面不说,还被一群人半软禁在一个院子里,只能烦躁地一直在拔院子里的草。

上夜的医疗技术很好,又过了半个月,瑞贝卡的伤势就好了。她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她总感觉自己可能会被关一辈子,神色都有些呆滞。

书房里的女人听着佣人的转述,挑眉问站立在一旁中年男人:“莫叔,你觉得,她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

莫全不无担忧地说:“以当初她来面试的表现,大概率不会有几分可信度。”说罢他又看了陈就里一眼,犹豫地说:“不处理她,真的没关系吗?”

“你和我,都知道她背后有人,那么莫叔,你知道她背后是谁吗?”

中年男人默了默,道:“杨家,杨启莹。”

“是啊……杨启莹。”陈就里抬眼,轻声对莫叔说:“带他下去吧。”

“是,小姐。”

月亮出现了,乌云却没完全散,顿了顿,陈就里向瑞贝卡居住的院子走去。女孩趴在凉亭的石桌上睡了过去,在她靠近的一瞬又睁开了眼就要攻上去。

一把枪静静地对准了瑞贝卡的眉心,她停下了行动,笑着说:“等你好久啦!”

“等我,为什么?”陈就里收起了枪,抬头看向月亮。

瑞贝卡没说,转而问:“为什么你那么喜欢看月亮?”

“我?”陈就里奇怪地问她:“谁说的?”

“公认的呀,陈就里总是在看月亮,如果想要跟她搭上话,只需要顺着月亮的方向,就一定能找到她。”瑞贝卡煞有其事地复述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每天都会看月亮。”

女生从月亮那里收回视线,淡淡回道:“月黑风高,是杀人夜。”

“咦?你有想杀的人吗,是谁呀?”女孩靠近环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问。

陈就里盯了会她的指尖,到底没推开,又看向那悬挂在天上的月亮,很轻很轻地说:“我已经杀死她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得知母亲去世的那一晚,她在月亮的见证下,早就把弱小恐惧的那个自己杀死了。

感受到带着些沉重的氛围,瑞贝卡笑嘻嘻地换了个话题,她问:“你为什么要一直关着我啊?”随后又带着些委屈道:“我都无聊死了啦!还见不到你呜呜X﹏X”

“为什么想见我?”陈就里看向她的眼睛,瑞贝卡却逃避了对视。

女孩将手放到自己下巴上,摆出一副沉思的模样,说:“他们都说你很厉害呀!我也想成为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厉害的人?”

“那样我就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了!”女孩笑容明媚,开怀地期待着。

在她身旁的陈就里眸色幽深,再厉害,也是保不住想保的人的,最终反而会害得那些珍重的人死在自己前面,不得善终。

只是,看着她的笑容,陈就里到底没说出来。

残忍冰冷的事实不需要让一个孩子去承受,既然已经到了陈家,身为家主,她自然会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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