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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上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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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宋怀晏故意起晚半个小时,打算看看沈谕今天会做什么早饭。

他下楼的时候正看到刘姨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汤碗。

“小宋啊,怎么才起?”

“难得赖床,就被您抓包了。”宋怀晏笑着打招呼。

“诶,年轻人多睡点也没事,我们想睡还睡不着呢!”刘姨走近,将一碗汤圆递给他,“喏,昨儿做了汤圆,给你们拿了两碗当早饭,你没起我就给你家小沈师弟了,但看他的脸色怪怪的,可能是不喜欢吃芝麻馅,所以就拿了碗肉馅的过来”

宋怀晏下意识接过汤圆,只觉心口一紧,脑中也乱了起来。他匆匆谢过刘姨,便往里走去。

沈谕坐在桌前,面前两个白色瓷碗,盛着热气腾腾的汤圆。

“沈谕……”宋怀晏觉得喉间干涩,声音也有些哑。

沈谕没有动,目光仿佛凝固在那莹润圆白的汤圆上。

“你那日,为什么没有来?”

“我……”宋怀晏顿了顿,哑声道,“抱歉。”

他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每一个字都渗透着痛苦。

原来,就算时光倒流,他依旧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歉意和遗憾。

不敢坦诚相对的,是他自己。

沈谕坐在那里,低头不语,片刻后,他站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去。宋怀晏站在原地,无法阻拦,也无法开口,只能目送沈谕的背影逐渐消失。

他有些脱力般坐在方才沈谕坐过的凳子上,那两碗汤圆的热气已经散尽。

那年的上元节,是他和沈谕之间嫌隙的开始。

苍玄宗每年除了除夕的三天假期,其余日子只有上元节和中元节才能下山。

“两日后就是上元节了,师弟,那日……你有事吗?”宋怀晏状似随意地问出这句话,却已经暗自在心里反复练习了许多遍。

“练剑。”沈谕一心只有练剑。

“除了练剑之外,你没有其他想做的事了吗?”宋怀晏早知是这样的回答,但依旧不死心地追问。

“没有。”沈谕的回答简洁而冷淡。

“听说上元节这一日,山下的集市很热闹。”宋怀晏神色黯然,心中有些失落,“我还没有去过云州其他地方,阿谕……愿意陪我去看看吗?”

他来到这里将近三年,还未曾离开过落春山,也没有其他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好。”沈谕眼睫未抬,只清清泠泠地回答。

宋怀晏知晓他对这些凡尘俗世的事物感兴趣,本打算再死皮赖脸地磨一磨,却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那好,酉时一刻,老地方见。”

他欣喜难抑,花了一日时间做了一盏兔子花灯,又早早准备了水磨糯米粉,打算当日做一些汤圆。

那日他问沈谕云州上元节都吃些什么,沈谕回答不知。不知道是他从未在意,还是从未吃过,于是他决定做些他们家乡会吃的特色。

可上元节当日,他的寒疾突然发作。这次,比之前严重许多。

心脏如虫咬蚁噬疼得钻心,伴随而来的是全身血液凝固般的寒冷。穆长沣替他足足放了两瓶血,是以往的两倍。因寒症的折磨和失血过多,他昏睡了半日,醒来时已经日薄西山,约定的时间将近,可他还没有做好汤圆。

宋怀晏强撑着去了小厨房,左手手腕因割脉放血无法用力,便只能用单手揉粉,费了许多功夫才将粉团揉好,勉强将糯米粉在指尖揉搓成一个个不够圆润的汤圆。锅中水沸腾,他轻轻地将汤圆放入,看着它们在水中翻滚,直至浮起。

“师兄。”门口传来声音,宋怀晏慌忙抬头,只见丹华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关切的表情。

“丹华?你怎么没出去过节?”宋怀晏有些惊讶地问。

“我不喜欢热闹,就没下山。看到厨房有火,就过来看看。”丹华解释道,“师兄,你今日才发过病,得休息才行。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没事,我……”宋怀晏盛了一碗汤圆,左手手腕一时脱力,半碗汤圆倒了出来。

“大师兄!”丹华过去扶住他,“你身上这么冰,脸色也很差,快去屋里躺着。”

“不行……”宋怀晏看了看煮好的汤圆,握住自己颤抖的指尖,对丹华道,“这是,我家乡过上元节时会吃的食物,叫做汤圆,有团团圆圆的寓意,刚洒了一些,还够两碗,你若不嫌弃,便吃一碗,另一碗,能不能帮我送去一个地方?”

宋怀晏自觉眼下身体的状态无法支撑他下山,也不想这般病重的情形让师弟知晓,便只能让丹华替他将汤圆送去,并告知他临时有事无法赴约,改日当面道歉。

他披了斗篷站在窗前看着丹华离开,外面开始下起小雪。整个苍玄宗都是修士,少有人需要厚衣物御寒,他这件斗篷,还是前年穆长沣让人替他准备的。

因实在乏力,他蜷在椅子上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只觉全身僵冷,头疼欲裂,可比疼痛更加无法平息的,是心中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推了门往后山落花亭而去。那是苍玄宗内一处冷僻所在,也是他和沈谕常常约见的地方。

雪已经停了,可寒风依旧凌冽,地上积雪未化。一条不长的路,他跌跌撞撞,走了将近两刻钟。远远便看到落花亭外似乎有两个人,一个人像是正将另一个人压在下面。

“谁在那?”他喊出声,心中不由一紧。

那人听见声音,慌乱起身,试图逃离。宋怀晏几个跃身过去想要将人擒住问话,那人掩着面容慌忙逃窜,手中一把白色药粉洒出。

宋怀晏反应迅速,立刻后退躲避,但药粉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到了他的眼睛和口鼻。他感到一阵刺痛,视线也变得模糊,再次睁开眼睛时,那人已经没了踪影。

他捂着口鼻,轻咳几声,心知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追上那人,权衡之下决定先去查看亭中人的安危。

这一眼,让他眼前发黑,心如刀绞,也让他的余生都被细密如藤蔓般的后悔和自责缠绕着:为什么自己没能赴约!为什么没能早点赶到!

沈谕衣衫不整,上半身几乎赤裸地躺在雪地里,石桌上的汤圆已经冷透结冰。

“师弟!”

他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将沈谕抱起,却发现他浑身滚烫,已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宋怀晏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此时已无法思考,牙齿发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下意识地脱下斗篷,将沈谕紧紧裹住抱回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沈谕不断挣扎着,伴随着喘息和压抑的呻吟,滚烫的呼吸打在宋怀晏的脖颈间,让他觉得身心都如被烈火灼烧着,只能托着他的脑袋,将人抱得更紧一些。

等回到居住的小院,将沈谕放在床上后,宋怀晏缓缓平复着呼吸,思绪才逐渐清明起来。

沈谕躺在床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离,身体不自然地扭动着,口中发出低哑的呻吟声,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纵然那时候宋怀晏还没有博览“群书”,却也猜到了,他的样子应当是被下了春药。

“唔……”半昏迷中的沈谕发出低哑的声音,“难受……”

宋怀晏低头,看着沈谕已将自己衣服又扯开了大半,白皙的肌肤上显出抓痕。他的皮肤较常人更加敏感,轻轻一碰就容易留下红印,但他平日里无论受再重的伤再疼他也不会喊出来……

宋怀晏心中一阵刺痛,某根弦也在无意识间颤动了一下,看着那雪白的胸膛和殷红的唇瓣,不由喉结滚动了几下。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谕,从未想过,那冰雪般的人,竟也会有这般旖旎的春色。

“好热……”床上的人在挣扎间向他伸出了手。

滚烫的掌心触碰到冰凉的指尖,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迫不及待地攀附住了整条手臂,顺势就将那冰凉的人一把拽了下去。

沈谕浑身燥热难耐,自然抱着宋怀晏这个大冰块不肯撒手。宋怀晏方才一时失神,被沈谕拉着往前倒,手撑在两边才没有完全扑到他身上。

此刻两人已贴得极近,沈谕的双手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灼烫的呼吸厮磨着他的耳鬓。

“师兄……”那道嗓音低哑而缱绻。

宋怀晏只觉热血冲上天灵,身上的一股股热浪翻涌着,升腾不息。

“阿谕……”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声音满是心醉神往。

如鬼迷心窍般,冰凉的掌心抚上那泛着潮红的脸颊,指尖一点点从眉骨往下,摸过高挺是鼻梁,微汗的鼻尖,还有,柔软的唇瓣。

然后,他在沉醉中低头,深深地吻上了那滚烫而柔软的地方。

意乱情迷。

身下人的身躯如水般软下来,仰着头张开唇无意识地迎合着。

两人都未知风月,可此时脑中被热烈滚烫占据着,全凭身体的本能行事。

温凉和炽热的唇瓣纠缠在一起,无边春意融化了冰雪。

在舌尖更进一步地触及到湿润之处的时候,宋怀晏瞳孔骤缩,猛地顿住。他用力推开沈谕,踉跄着起身,背对着他大口喘息着。

啪!一巴掌狠狠落在脸上。

你是禽兽吗?

宋怀晏暗骂自己。

他怎么能对师弟,做出这样的事?

不说他们两个都是男的,沈谕他不过十四岁,还未成年啊!

宋怀晏又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然而物理打击只让他短暂恢复了片刻的清醒,身后是沈谕压抑不住的喘息声,脑中很快又显现出他蓄着水雾眼睛,透出薄红的脸颊和沾着水光的红唇。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也被下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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