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竹乐俯在沈余诗的耳边说道。
沈余诗微微颔首,目光清冷而淡漠,但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双美眸眼底结满了冰霜,如同冬日不化的寒冰,下一秒就能化为冰刃刺穿你的心脏。
夜幕降临,青楼外张灯结彩,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竹乐按照计划,将精心打扮后的女子送到了青楼最显眼的位置。
不久后,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缓缓停在了青楼门口。
车上下来一位衣着华丽却带着几分阴鸷之气的男子。
他踏入青楼,向老翁扔出一块金条,那老翁笑盈盈的将他带进一箱华丽隔音的包间
男子坐在包间内,透过帘子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很快,他的眼线悄悄来到包间。
“主上,一切安排妥当大夏朝京城必乱!”身穿一身打杂衣服的男子穿着腰说道。
“如此甚好。”被称为主上的男子坐在檀木椅上目露凶光。
他定要大夏亡国!
必须以及一定!
【真是,虚伪自张。】
沈余诗靠在隔壁包厢的墙壁上,听着对面包厢传来的话讽刺的笑了笑。
?
“怎么毒还没发作!这都已经过去半炷香的时间了!”坐在檀木椅上的男子皱眉道。
“主上,莫急且等小的去探察一番。”
男子抬了抬下巴表示应允。
那名手下匆匆离去,男子在包厢内来回踱步,心中隐隐不安。
片刻后,手下返回,神色慌张的说道。
男子听闻,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一群废物!”他没想到精心策划的局,在关键时刻竟出了岔子。
此时,沈余诗在隔壁包厢冷笑一声,轻声吩咐竹乐:“看来鱼儿有点警惕呢,咱们得给他加点诱饵。”竹乐领命而去。
不久一个女子匆忙的小跑在青楼的走廊内,怀中抱着一个平平无奇的木盒。
那男子皱着眉出了包厢,准备亲自动手时,结果刚踏出包厢,便被那名女子撞了个满怀。
那木盒一下子便被撞翻在地露出了里面的玉佩,女子见状神色慌张,急忙蹲下去捡那玉佩,似是,很是珍重。
那男子见到那玉佩瞳孔微缩,垂放在腰间的手,紧掐着恨不得将自己的手掐出血来。
“这玉佩哪来的?!”男子有些失控的拽住那女子的手腕说道。
女子被拽得手腕生疼,被男子的眼神吓到,颤颤巍巍的说道:“这是我挚友留下的遗物。”
男人微微一愣随后颤音道:“你那名挚友叫什么?”
女子哆嗦着身子颤音道:“何晚舟。”
男子听闻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哆嗦着嘴唇说道:“那你呢”
“宁鸢。”
男子双目失神的回忆着,他记着,他的晚舟,的确有一位挚友叫做宁鸢。
那时的晚舟是鲜活的,一瞥一笑都牵动着他的心神,她笑着同他说,她与她那位挚友儿时的玩乐调皮,每当她说起她那位挚友时,那双灵动的眸中总是含着笑,又带着丝丝怀念与思念。
她说“誓安,你若是见了阿鸢,瞧了,定会喜她的,她性子跳脱张扬,但却又懂得分寸,很是照顾别人,也很是照顾我,像一个太阳一样。”
那时的他说:“我到时定要登门拜访,谢礼,感谢她照顾了这么多年的晚舟,谢谢她把你照顾的这么好。”
回忆结束。
许誓安望着被自己抓伤手腕的女子,见她眼中满是惶恐,以及面容的憔悴,眸中的悲伤,以及死死拽着手里的玉佩,便当是因晚舟的死而伤心。
许誓安松开了握着的宁鸢手,拱手道歉道:“抱歉,在下唐突了。”
宁鸢转动了一下被握的生疼的手腕,警惕的望着许誓安。
许誓安见此便解释道:“宁小姐有所不知,我与晚舟是旧识,曾发过海誓山盟,本欲结为夫妻,却发生了这档子的事,在下见到晚舟的旧物,一时心急如焚,才唐突了宁小姐。”
宁鸢见此瞪大了眼睛说道:“你就是许誓安!阿意的相好?!”
“正是在下”许誓安道。
“晚舟在世时,曾与我提起过宁小姐,不知可否与宁小姐进一步品茶说话?”
许誓安现在满脑子只想从宁鸢的话中,得到一些关于何晚舟生前的事,计划任务什么的全被抛之脑后。
“不了,我今天有事改日再聊吧。”
宁鸢握紧了玉佩说道。
“好,那在下不强求,若是宁小姐遇到了什么困难,尽可来寻在下,在下一定尽自己所能帮助”
许誓安被这么一说,脑海顿时清醒了不少的说道。
“许公子下次再见了。”
话落宁鸢转身离开。
许誓安也轻拂了一下衣袖继续实施计划。
【许誓安,我一定要让你下地狱!为我的阿意报仇雪恨!我要把你做成美人盏,食其肉,喝其血,才方解我心头之恨!欠阿意的我要让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宁鸢隐在暗处看到许誓安离开后恨恨的想着,一双杏眼透着戾气与恨意。
【阿意你再等等,马上我就能替你报仇了。】
思虑完宁鸢转身从后门走进了沈余诗的包厢。
她走到沈余诗的跟前拱手道:“公主殿下,一切顺利完成。”
“做得很好,别担心晚舟她下辈子定能平安顺遂无忧无虑的。”
宁鸢红了眼,嗓音哽咽着说道:“若是她下辈子能够平安顺遂,无忧无虑,我愿意一生为百姓祈福,这天底下有什么罪孽苦难,请别找上我的阿意,请让我承受便好。”
“不要自责,她不会怪你,她爱你还怕来不及,下辈子你们还要做姐妹才好。”
沈余诗用帕子动作轻柔的擦了擦宁鸢眼角的眼泪温声安抚道。
“公主……”
宁鸢再也忍不住的捂嘴哭泣着。
“渡。”
沈余诗启唇吐出一个字。
下一刻一道黑影便跪在了沈余诗的脚下说道:“奴在。”
渡是沈余诗在奴隶场买回来的,被沈余诗当做暗卫培养。
当时的渡没有名字,只有一串代号“1009”当时的她,像条濒死的野狗一样微弱的喘息着倒在斗兽场上,被拖回了狭小只能勉强生长的牢笼中,身上满是伤痕,鲜血浸透全身,染红了她枯黄毛躁杂乱不齐的头发,伤得如此严重却只被简单的上了一点最低阶的金创药,以及被强制灌下了一碗水。
是沈余诗在渡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用帕子仔细擦干了自己满是血污的脸,对奴隶场的人说道:“我很喜欢她,她我要了。”
当时的渡艰难的睁开眼皮,看到了神女降临,而自己幸运的被纯白的神女选中,得到了神女的垂怜。
也第1次拥有了自己的名字。
“从现在开始你叫渡,渡人先渡己的渡。”
?
“渡,你在这里安抚宁小姐,过不了多久这里会陷入混乱,你也再此保护她。”
沈余诗嘱咐道。
“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