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加油,给我半小时的时间。】系统快速计算着,【我给你制造一个小型神迹……但需要宿主配合……】
云岁晚心中微微一动:【OK。】
随即,她目光如电般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国师大人,您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没话说了?”他双目圆睁,眼中燃烧着咄咄逼人的怒火,语气中满是挑衅与不屑。
“还是说——”谭墨刻意拖长音调,一字一顿地说道,“真相被揭发,您无话可说了吧?”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让整个氛围都变得紧张起来。
云岁晚沉默片刻,微微抬了抬眉梢,那眉目之间尽是淡然与从容,仿佛眼前这番挑衅不过是一场闹剧。
“疯狗咬人,难道本座还要咬回去不成?”
云岁晚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与不屑,仿佛在说一件再荒谬不过的事情。
然而,她偏又像是为了打发时间一般,忽然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轻得如同一片羽毛落在紧绷的弦上,却在无形之中增添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氛围。
“本座派人守着阿木家,”她目光平静地望着谭墨,缓缓说道,“她偷了御赐之物。这等事情,本座若大张旗鼓地声张出去,岂不是让旁人看了笑话?”
殿内烛火摇曳,在她清冷的面容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说到这里,她微微扶额,似是有些头疼地说道:“谭公子,您觉得她胆大包天,私窃主家珍宝,将人私自收押,为何不上门告知一声呢?这般行事,未免有些不合规矩吧。”
云岁晚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惋惜,稍作停顿后,她又继续说道:“再者,您那当契上诸多问题——”
“这墨迹新旧不一,印章位置偏移,连日期都对不上。本座都不想再与您计较了。您这行事作风,实在是让本座有些失望啊。”
她微微摇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仿佛对眼前之人的所作所为感到痛心疾首。
谭墨实在说不过她,他总感觉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中带着的轻蔑与嘲弄。
他涨红了脸,原本挺直的脊背不自觉地微微弯曲,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
谭墨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地说道:“国师大人,您这话可真是冠冕堂皇!”
他向前迈了一步,提高了声音,语气愈发强硬:“您身为国师,手握重权,却如此欺压百姓,还在这里装作一副高高在上、公正无私的模样。我谭墨今日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云岁晚依旧保持着那副从容的姿态,微微一笑,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冷意:“谭公子,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厚道了。本座何时欺压过百姓?你又是说我命令阿木偷卖御赐之物?所谓的证据也是假的,既然没真的就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哼,国师大人,你这话说得可真是轻巧!”谭墨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扬了扬,“这是阿木的亲口说是你指使她去当铺典当御赐之物上面还有她的手印!”
谭墨将书信展开,高高举起,让在场众人都能看到上面的内容。
只见那信纸质地精良,上面的字迹工整有力,落款处还签着阿木的名字,并且盖着一枚手印。
在场众人见状,纷纷露出惊讶与怀疑之色,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云岁晚。
云岁晚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从容镇定,她微微一笑,说道:“真是稀奇。本座倒要问问,这信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云岁晚的目光扫过那封所谓的“亲笔供词”,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云岁晚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继续道:“谭公子说阿木在你的别院,那我的管家又这么在乱葬场发现她?”
谭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咄咄逼人的姿态:“阿木自知罪孽深重,写下供词后便……便羞愧自尽了!”
“真是巧啊,刚写下指认本座的供词就自尽了?谭公子,你当在场诸位都是三岁孩童吗?”
谭墨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国师大人!您这是何意?难道怀疑我谭墨害死了阿木不成?”
云岁晚眸光微冷,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绣着的银线暗纹,那纹路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如同她此刻晦暗不明的心思。
她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谭公子何必动怒?本座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她缓步向前,月白色的广袖长袍随着步伐轻轻摆动,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是雪松与白梅交织的清冷气息。
却在距离谭墨三步之遥时蓦地驻足,绣着银丝云纹的鞋尖微微一顿:“只是这供词上的手印......”
话音未落,她突然抬手,纤长如玉的指尖直取谭墨手中的信纸。
谭墨反应极快,手腕一转便避开云岁晚的抓握,可她却顺势欺近,指尖如游鱼般滑入他的袖口,轻轻一勾,信纸已被带出半截。他心头一凛,急忙撤臂回护,可宽袖翻飞间,信纸已滑落至两人之间。
云岁晚眼疾手快,伸手去抓,谭墨却猛地侧身,肩膀一撞,将她逼退半步。
她踉跄一下,裙裾绊住右脚,身形微晃,却借势旋身,指尖再次探向信纸。
谭墨低喝一声,左手格挡,右手去捞那飘落的信纸,却不料她突然变招,指尖在他腕上一划——指甲微刮,虽不疼,却让他本能地一缩手。
电光火石间,云岁晚已抓住信纸一角,猛地一扯!
“哧啦——”
信纸撕裂,但大半仍在她手中。
谭墨不甘,欺身上前,右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一紧,试图逼她松手。
云岁晚眸中寒光一闪,忽地抬膝一顶,正中他腿侧。
谭墨闷哼一声,手上力道微松,她趁势抽手,同时左臂一扬,宽袖如云般拂过他的面门——
视线被阻的刹那,她已退后两步,信纸稳稳攥在掌心。
“国师这是何意?”谭墨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云岁晚红唇微勾:“本座只是想看得更清楚些。”
她将信纸举到烛光下,指尖轻轻抚过那个暗红色的指印,蹙眉:“怎么瞧着像是用血按的指印?这颜色...不像是寻常印泥。”
谭墨瞳孔骤缩,下意识要夺回信纸:“胡说!”
云岁晚身形轻盈地后退半步,宽大的衣袖如流云般拂过,巧妙地避开他的动作。
她眸色渐深,声音却依旧平静:“这指印边缘糊了,应该是阿木有挣扎的痕迹吧……”
她抬眸直视谭墨,眼中寒光乍现:“怕是谭公子将阿木屈打成招吧?”
谭墨面色一僵,随即冷笑道:“国师此言差矣。阿木是自愿画押,何来屈打一说?”
“哦?”
云岁晚指尖轻点信纸,“那这指印上的血迹,谭公子作何解释?”
她忽然逼近一步,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让谭墨不自觉地后退,“还是说……谭公子觉得本座眼拙,连新鲜血迹和印泥都分不清?”
谭墨额角渗出细汗,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强自镇定地整了整衣襟,声音却比方才低了几分:“国师多虑了。阿木画押时不慎划伤手指,这才……”
“划伤?”云岁晚冷笑,直接打断他的话。
她修长的手指一翻,信纸在烛光下发出轻微的脆响,“谭公子的意思是,因为划伤手,所以干脆用血画押?”
她指尖点在信纸背面渗出的血迹上,“谭公子这个解释,倒是比戏文里的桥段还要精彩。”
谭墨脸色微变,云岁晚眼角余光扫过他的小动作,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云岁晚忽然收起冷笑,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格外森寒:“谭公子可能不知道,阿木右手三指有旧伤,根本使不出这般力气。”
她缓缓展开信纸,“而这个指印,连指甲缝里的血丝都清晰可见呢。”
谭墨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一滴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怎么?谭公子很热?”云岁晚缓步逼近,信纸在她指尖晃了晃,距离跳动的火焰不过寸许。
火舌几乎要舔舐到纸角,却始终差之毫厘,“还是说……心虚了?”
信纸在她指尖晃了晃,距离跳动的火焰不过寸许:“本座只是好奇,谭公子为何要伪造一个死人的供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谭墨突然低笑出声。
他抬手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襟,方才的慌乱之色一扫而空:“国师大人好眼力,这确实不是阿木的指印。”
云岁晚指尖微顿。
谭墨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因为真正的供词在这里。”
他展开纸张,露出一个略显模糊的指印,“阿木画押时确实受了伤,所以指印不够清晰。国师手中那份……”
他忽然箭步上前,在云岁晚还未反应过来时,两指一探便将那张信纸夺回:“不过是在下怕东西毁坏的复件罢了。”
云岁晚瞳孔微缩:“你……!”
她忽然眯起眼睛,烛光在她眸中跳动,“说来也怪,自初见谭公子起,本座便觉得莫名熟悉。”
“国师说笑了。”他微微欠身,“在下父亲正是户部尚书谭兴为。”
殿内的一问一答针锋相对,皇帝一言不发,其余官员也只当自己是木头桩子,生怕卷入这场唇枪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