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风去"偶遇"苏云瑶了。
我蜷缩在药庐的竹榻上,捧着楚临风留下的药碗,看着黑漆漆的药汤里自己的倒影——脸色苍白,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血迹。
真狼狈啊。
萧文景坐在榻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我的发尾。
自从我吐血后,他就异常沉默,那双总是含着戏谑的眼睛此刻沉得像潭死水。
"想什么呢?"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哑。
我盯着药汤里晃动的倒影,轻声道:"我在想……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天道没劈我。"
萧文景的手指顿了一下。
"因为你不重要。"我扯了扯嘴角,"原著里你连台词都没有,就是个背景板……"
"所以我做什么都无所谓,哪怕把你拐上床,哪怕陪着你造反,只要不碍着苏云瑶的路,天道都懒得管。"
药汤里的倒影扭曲了一下,像在嘲笑我的自以为是。
我算什么啊?
一个连当垫脚石都不够格的炮灰,居然妄想改变剧情?
萧文景突然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林晚。"
他的眼神锐利得像刀:"你觉得我是因为‘原著’才对你另眼相看?"
我愣住了。
"我不管什么‘原著’。"他拇指擦过我嘴角的血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只知道,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自己真实存在的人。"
竹帘被风吹起,阳光斑驳地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眉骨的弧度,睫毛投下的阴影,还有那双映着我狼狈模样的眼睛。
太真实了。
真实到……不像个纸片人。
我鼻子突然一酸,赶紧低头灌了一大口药,苦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咳咳……楚临风这药是想苦死我吗!"
萧文景低笑,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一颗蜜饯塞进我嘴里:"他故意的。"
甜味冲散了苦涩,我鼓着腮帮子嘟囔:"你们这些觉醒人士……一个比一个难搞。"
"彼此彼此。"他俯身,额头抵住我的,"比起某个又是跳大神又是吐血的仙子,我还差得远。"
我正要反驳,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夜七像片影子似的滑进来,低声道:"主子,楚大夫和苏云瑶碰面了。"
萧文景眼神一冷:"如何?"
"按计划。"夜七顿了顿,难得露出一丝困惑,"但楚大夫他……"
"他怎么了?"
夜七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他给苏云瑶把脉时,偷偷在袖子里垫了帕子。"
……
哈?!
我差点被蜜饯噎死——原著里谪仙般的楚临风,可是直接握着苏云瑶的手腕把脉的!现在居然嫌她脏?!
萧文景突然大笑,笑得伤口都渗出血来。
"楚临风啊楚临风……"他抹着眼角笑出的泪,"你可真是……"
夜七默默递上一封信:"楚大夫让属下转交林姑娘。"
我展开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
【死不了,别演了。】
……
可是这样真的气血很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