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琢低呼一声,立刻转身冲向公共阳台。
林芳和警员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老式居民楼的阳台是贯通的,长长的,供这一排十户人家共用,各家阳台之间只用简单的木栅栏或者薄木板隔开。
谭婳的七号房阳台和隔壁六号房的阳台之间,就只隔着一块看起来颇为陈旧、厚度有限的木板。
陈予琢快步进屋走到分隔两块阳台的木板前。
木板钉得不算特别牢固,边缘有些缝隙。
她凑近缝隙,试图往里看,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林警官,阳台是通的!只隔了这块木板!”
陈予琢回头,“我试试能不能弄开它进去看看!”
林芳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
强行进入邻居阳台,严格来说也不合规,但比起破门,动静和影响要小得多,而且现在情况特殊……
没等林芳明确表态,陈予琢已经行动起来。
她环顾四周,在阳台角落找到一根废弃的、生了锈的小铁棍。
她将铁棍尖端用力插进木板边缘的缝隙,双手握住另一端,咬紧牙关,全身发力,猛地向下一撬!
嘎吱——
刺耳的木头撕裂声响起。
那块本就不甚牢固的木板应声被撬开了一道足够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一股浓烈到呛人的酒气混杂着灰尘和陈腐的味道,瞬间从缝隙里汹涌而出!
陈予琢屏住呼吸,毫不犹豫地从撬开的缝隙侧身钻了进去。
林芳和警员见状,也立刻跟上。
六号房的阳台一片狼藉,堆着些杂物。
陈予琢顾不上这些,她目标明确,一把拉开了通往室内的阳台门。
浓烈得几乎令人窒息的酒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人头晕眼花。
借着阳台透进来的微弱天光,陈予琢看清了屋内的景象。
客厅里没有家具。
地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地堆满了喝空的酒瓶子!
白酒瓶、啤酒瓶、红酒瓶……各种品牌,各种规格,像一片由玻璃构成的、散发着浓烈酒精气息的坟场,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诡异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