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李元
年龄:32
爱好:不明
简介:七年前,就读于英国某校商学院,李家出事后失踪。去年二月重新回归晋陵,将李家重新带回七年前的高度。
产业:房地产......
我在看完整个花名册后,我发现李元是最好记的一个人,因为他资料少,他没有一堆乱七八糟的爱好,甚至他的资产也很好记,开发商嘛,做房地产的,才一年就拿下晋陵多数的中高端住宅。
神秘的家伙。
厉家布局十年,都没有拿下,反而是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屡次中标。怪事,好像开了外挂一样。
亲爱的读者诸君,我可要在这里解释解释了,在第一次——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李元,确实是在这本小本子上,我可没有爱上他。
谁会第一次见面,还是看了一眼就动心?可能有这种家伙吧,但是一定不是我。我不想让你们,亲爱的各位读者,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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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是个心粗堪比麻绳的大老爷们。
平时不爱洗澡,老喜欢扣脚丫子的那种。不过我也不会随便喜欢上一个陌生的同.性。
但是李元能够考据的就很少,想要巴结他的人倒是多如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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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某些人,比如王天风和他的妹妹王天芹。
王天风的爱好非常多,比如飙车,比如泡吧,比如酗酒,比如撩妹......我很讨厌这个家伙。
就像女生之间也不都是朋友,男生之间虽然大大咧咧,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样子,但是我也会很讨厌一些同.性。
好吧好吧,我讨厌王天风,大概率是因为他老揍我。我没有惹他,他也揍我,真是服了。
王天芹也有很多爱好,我第一眼看到她的照片就觉得头疼。她一共就一个脑袋,居然染了十几种颜色,看上去就非常不好对付。而且,听说她出道了,现在是一名小有名气的歌手。于是管家伯伯给了我一张光盘,命令我把它听完。
"王天芹一共有52首歌,每首歌也就四五分钟而已。而且她对英俊貌美的少年抱有好感,她交往的大多是小鲜肉类型的少年......"管家伯伯说着抬头看了我一眼,"......就是像你这样的美少年......"
"呕......"我绝望极了。希望那天神婆在我胸口画的护身符能有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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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借了二哥的备用电脑插上耳机听王天芹的歌。一边听歌一边列一张清单,女佣阿澜让我把帮助过我的故人都列出来,明天回老街告别的时候给他们发红包。
"一个红包包几百?"我抬了抬眼皮看她,"按老规矩,三百吗?"
"是的,星辰少爷。"
于是我写好了名单,在复看确认时,我又握起笔,把陈四奶奶和神婆圈了出来:"这两家六百可以吗?阿澜,可以取一杯热牛奶来吗,记得加一块方糖,谢谢你。"
万万没有想到,我回来了,依旧熟悉这里的一切。在指使起用人时,仿佛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
我的意思不是在说我本身就是少爷命,哎,好吧,我承认,我虚荣的要死,我就是想说我少爷命......诸位读者请原谅我。
阿澜欠了欠身答应了,将名单收走,出了房门。我扫了一眼,确定她出门了,便掏出花名册继续埋头苦读。阿澜是个性格可爱的姑娘,她今年二十四岁,还没有结婚,我跟她相处的第一天很和谐。只不过,她似乎太胖了些,或者委婉的来说,她瘦的不够明显。
嘿嘿,反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每当看到阿澜圆圆的脸蛋,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包子姐的那张圆脸。没想到我刚刚回家就想念老街上的人和物了。
第一天回到家,没有我原本料想的豪门思怨,也没有腥风血雨的家产争夺战。甚至父亲是工作忙碌的,狄太太是温和的,像他们往常一样。甚至我都没有看到大哥厉可傲那张色眯眯的脸。甚至二哥厉宇昂还是和往常一样沉迷于编程。
好像只是我缺席了十一年,现在又回来了,理所当然。就连我自己都没有什么很大的不适应,没有"林黛玉初进贾府"的小心翼翼,也没有穷逼飞升成富少的快乐。
只有一种感觉:我回来了。
回到了经常冷漠、偶尔温情的家里,回到了经常看见妖魔鬼怪的生活。厉家大宅对我来说,既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熟悉是因为它还是我六岁时的模样,陌生是因为它发生了许多我不熟知的事情。
这时,阿澜为我送来了牛奶,我忍不住拦住了她:"你什么时候开始工作的。"
"一年前,我刚到厉家,少爷。"
"唔,那你知道我不在的十一年里,这里发生过什吗?"好奇心驱使我问出这一句话,但鉴于阿澜虽熟知规则训练有素却只待了一年,我便做好了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准备。
反而,阿澜接下来的反应却让我深感意外。她莫名地战粟了起来:"少爷,床头柜上有眼罩和耳塞,睡前记得把阳台的玻璃门上锁,如果听见夜晚有声音,请千万别害怕,也请千万别轻举妄动。"
我噗嗤一声笑了:"是不是有一名穿一身大红色衣裙的妙龄少女飘来飘去?"
阿澜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是有她,但不止是她。"
"什么!?"我喝牛奶差点呛了,"还有什么鬼?"我的问话一出口可把阿澜吓破胆了。不过,我六岁时,他们早就见识过我的与众不同了,我也老早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承认我看得见已经过世的大姐姐厉倍伶了。
话说回来,大姐姐的遗物处理方法还是她亲自嘱托我转告给狄太太和管家的呢。记得当时,管家惊愕地问我:"你怎知道倍伶大小姐要将内衣内裤都烧掉,全套化妆品送给她朋友呢?"我不服气地嘟起了我的嘴巴,理直气壮的一指舞蹈房:"姐姐刚才说的,她现在也在那里,她挂在半空中,下巴搁在带子上呀!"这句话引来了狄太太的尖叫。
待我咕噜咕噜喝完牛奶后,阿澜收走了杯子。我便洗漱睡觉。
我的房间里有独立卫浴,宽敞明亮,这间房间,在二楼走廊尽头,位置虽然委屈了一点,但它真的很大,毕竟当初母亲还没有去世,一直是我们母子两人住的。位置也不是很好,在西边——照例房间都是要朝南来的好,不过也无所谓了,原来是客房,后来就给我和母亲住着了。
现在我一个人住,他们居然没有给我换房间,那么我岂不是占有了一个比大哥二哥以及太太都要大的房间了吗?按辈份身份,无论怎样,我都不配啊!
不过,这个疑问,今天午夜十二就解开了。
它它它它它它......闹鬼......难怪没有人敢搬我的房间......一群胆小鬼......
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我就算遇见了大姐姐厉倍伶,我也不会有多害怕,因为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若是有人告诉我她化为了厉鬼了,厉鬼索人命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我就对那人笑笑:"大姐姐当然是厉鬼啦!因为她生前是厉家的人,所以她故去后就是厉家的鬼啦!厉家的鬼,就是厉鬼嘛!"
我的表现往往换来一句:"少爷您真天真。"
等我回到房间里,我发现阳台门闪烁着莹莹金光,是驱鬼符,以前我住在老街时,神婆就经常画这种符号送人。只不过神婆喜欢画在黄色的纸上,老街的人们直接把纸贴在门板上。
他们哪会有钱地像厉家大宅直接将驱鬼符刻在门板里,与玻璃面上的花纹融为一体?
我走进浴室,解开了睡衣的上面两个扣子,胸口神婆画的护身符果真也有反应。
当时,我还以为神婆要玷.污我呢,没有想到反而是在帮我。我仔细思索一翻,又想到她兴许是借为我画护身符的名义摸我,心中很是窝火。
我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尖尖的下巴,一对眼神轻挑,眼角上挑的桃花眼,连灯都没开但仍能见白皙的皮肤。
但是如果看得久了,镜子里又会映出我五岁时溺水淹死的图像。
果真,镜子中眉目清朗的少年模样逐渐被水波淹没,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闭着眼睛的小男孩,静静地在水波中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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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了自己五岁时差点淹死的图象,我躺回床上安心地睡去了。自从五岁我扑通一下掉河里后,我每次照镜子照久了总是会出现我淹死的场景。
真讨厌,仿佛我本来就应该淹死在五岁。
而不是母亲为了救我而去世,也是她去世了以后我被送回祖父祖母家里。
梦里是神婆举着一把尖刀刺向我的眼睛:"少爷,你不听老奴的话,迟早要后悔的!能看见神神鬼鬼不值得!你是个人!你只能看见人!小心被当成牲口绑起来,少爷!"
她手起刀落,我在梦里轻松地一闪躲开。
神婆为我画的护身符保护了我,但也将我与故去的亲人永远的隔开了。
"小兔崽子!什么永远的隔开!你多洗个澡不就行了吗!红口白牙地污蔑我!"在梦里神婆炸毛一般的吼叫起来,她一把把刀子插在我枕头上。其实她原来是想把刀子插在我头上的,只不过我躲闪得快,那把刀就插在了枕头上。
我猛然睁眼,原来是一场梦,床边站着一身红衣的大姐姐温婉的对我笑道:“小星星,回来啦,我可等你很久了。”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月光透过纱帘,将大姐姐的身影映得半透明。她依然穿着那件红色连衣裙,裙摆无风自动,像一团凝固的血雾。
我下意识伸手去碰,指尖穿过她的衣角,只触到冰凉的空气。
我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突然注意到她脖颈处有一道细细的红痕。还没等我开口,大姐姐就转过身来,裙摆旋开一朵血色的花:"别问这个。倒是你——"她突然凑近,没有温度的手虚点在我胸口,"神婆的符咒画得真丑。"
我们同时笑出声。这笑声惊动了窗外树梢的夜莺,它扑棱棱飞走时,大姐姐的身影跟着晃了晃。我急忙伸手去扶,却只抓住一缕带着茉莉香气的风。
“小星星,什么时候谈恋爱呀,姐姐想看小星星谈恋爱。”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头鹰的啼叫。大姐姐像被风吹散的烟霞,瞬间消失在月光里。我扑到阳台边,只看见庭院里的玫瑰丛无风自动,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裙裾拂过花枝。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1:38。我摩挲着胸口的符咒,那里正隐隐发烫,而玻璃门上的金色符文在月光下流淌着诡异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