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月鹿魃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月鹿魃上下打量他,似在细细揣度:“你有没有感到眼熟?”
橙色的阳光依然照彻鳞渊境,也照进了晏冥弯起眼睛,他的笑容不见丝毫勉强,语气包含歉意:“完全没有呢,抱歉。”
月鹿魃摸摸额头,有些苦恼的样子:“唔,那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
晏冥想问的很多,比如月鹿魃究竟接了个什么委托,他对毛球做了什么,为何要来鳞渊境?为何会着火,那火究竟为何物?为什么火不去烧丹恒和晏吻,真的是丹木的缘故吗?还有他一直一直想问的……我不是让你再等等我吗,你究竟为什么来罗浮?
可这些问题在划过脑海一圈,最后沉在了心底,他的脸上是无懈可击的平静:“晏吻知道你来罗浮了,想好怎么应付她了吗?”
“你好奇心倒是不重”,月鹿魃摸摸自己的头发,“我感觉你好像冷静了许多,是变成迷因生物的缘故吗?”
晏冥随意地摆摆手,没有正面回答:“我一直很冷静。”
机械身躯的行动离不开程序,在某些时候,看问题难免会一根筋,再加上月鹿魃忽然来罗浮给他带来了不少心魂翻腾的消息,他这段时间确实冲动。
可是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理性活动会对感觉以及作为它们的延伸形式的媒介产生能动的制约作用,这是不论何种智慧生物都拥有的。*
他无奈凝望着月鹿魃的面孔,说:“我不是不好奇,只是力量流向太明显,那火明摆着在拿回不属于持明的力量,相较之,还是晏吻更棘手一些,我可是在关心你,那妮子不打破沙锅问到底不会罢休,有你受的。”
“你忘了我的能力是媒介吗?语言也是媒介的一种,我可以的”,月鹿魃眨眨眼。
晏冥露出一个还算是真心的笑。
“可以的月兄啊”,他又开口,“你可知你刚扔出去的毛球乃是工造司的最新款,价值四万三千九百九十九巡镝,按二手算打半折也有两万多,你是线下结清还是巡镝快闪付?”
精通媒介传递认知的月鹿魃听出这话里里外外透出一个我司经费不足,真心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