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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少时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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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气少年如未听见一般,自顾搭箭拉弦,一双鹰眼如炬,目光追随着奔跑的野鹿移动。在沈元钰的箭射出时,从他的弦上迸发而出的两支利箭一支射穿了沈元钰的箭,而另一支利箭直指野鹿面前而去,慌乱逃窜的野鹿没注意的一旁的树干,被突然而来的利箭直接射穿了颈部钉在树上。

“好你个谢咎,居然来了个两箭齐发,那明明是我先瞄准的!”沈元钰看着自己的猎物被抢一脸不悦。

谢咎并未在意沈元钰的怒意,他翻身下马,将被钉在树上的野鹿拖拽过来,才开口:“承蒙三殿下相让,微臣才得以拔得头筹。”

“三弟莫气,父皇刚才都说了,猎场上无君臣,谁能拔得头筹说明谁的本事大。可惜了那株才进贡来的千年灵芝,要被谢咎这小子给薅去了,至于国舅爷的旧疾得另想它法了。”

“哼,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你也少得意!”沈元钰气得横眉怒目,他扬起手中的马鞭,马蹄疾驰而去,而跟在他身后的谢咎也夹紧马肚,挥动手中的鞭子追了过去。

“姐姐,你等等我,这里的路滑,你小心些。”

沈元钰在丛林里穿梭了好一会,直到他听到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里面有猎物,便搭起了弓箭等待猎物出现。

“殿下别急,前面的看起来不像是猎物……”眼尖的谢咎看着从草丛里钻出来的脑袋,立即出声制止沈元钰,他的声音还没落下,发出的两支利箭就朝着一抹白影身前径直而去,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被一道重力推开顺着山坡一路往下滚了下去。

鹅黄身影还没站稳脚,其中一支利箭就直逼她的面前而去。

“小心!”梦境中的百里芃眼看着少年手中的箭,离百里漪越来越近,她吓得惊呼一声,等她想再看仔细一点时,发现眼看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仿佛是漂浮在空中的自己突然失去重心向下坠落。

等她再睁开眼时,眼前的画面一片昏暗,仅有的光还是从山洞上方照射进来的寥寥月光。

“啊!我的腿好痛!”少年沈元钰痛苦的哀呼声在山洞里回响。

“你忍着点,我娘说脚崴到了要及时纠正过来才行。”还是少女模样的百里芃说着小心翼翼地打量面前一脸痛苦的沈元钰。

“不要,你别碰我!”在沈元钰看来,突然出现的百里芃不过是个乡下野丫头,怎么可能会正骨之术?于是他不假思索就拒绝,并一脸傲气歪过脑袋。

百里芃瞧见这模样,分明是看出来沈元钰是在害怕,她口头上飞快答应:“好了好了,我不碰你。对了,我跟你说在我隔壁有一自大之人,常常自夸能一举高中,总是大言不惭:“我夜晚梦见进士及第,有人敲锣打鼓给我送喜匾。”他的朋友闻声也跟着附和:“我也梦见有人给你送匾,上写四字:岂有此理。”

“哈哈哈哈…”紧张的沈元钰,被百里芃的逗得哈哈大笑。然而,下一刻,他却傻眼了,忽然咔嚓一声,他仿佛听见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痛极的沈元钰二话不说就抬起另一只脚,朝着百里芃肩膀用力踢去,猝不及防之下她没稳住重心,本是半蹲着的她整个人往后仰,脑袋磕到了身后的石头上,而沈元钰生怕百里芃再做出出格的举动,拖着沉痛的腿一瘸一拐往洞外走去。

“水……好渴……”

百里芃短暂昏迷后,是被一个虚弱的声音给吵醒的,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她再睁开眼时,山洞内已是天色大亮。

百里芃缓缓睁开眼,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在山顶径直的下方还躺在一个虚弱的少年,身上流出的血液染红了他身上的衣物。

百里芃环顾一周,眼见之处并没有水源。她捂着发痛的脑袋,才发现自己的后脑勺被磕了很大一个包。

百里芃忍着脑袋上的疼痛,缓缓起身走到少年面前。她仔细打量着眼前浑身是血的少年,他的脸上沾上了些许尘土和血迹,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她敢断定,眼前之人和之前崴脚之人并非同一人。

“水……给我水……”脸色惨白的少年双眼紧闭,张了张干裂没有血色的唇。

“别叫了,这哪有水?”百里芃环顾一周后,发现四周除了山石并无任何水源。奈何受伤的少年痛苦不堪,她最终咬牙做了一个决定。

随后,她坐在了少年身旁,用手扶起少年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鲜红的血液顺着她咬破的指间一滴滴,流入口中,也将那两片干裂的唇瓣染红。

入口的腥甜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下意识拽着那只手腕,放到唇边用力合下牙关。

正在梦境中看戏的百里芃,这才惊觉原来她右手腕上的牙印是这么来的。还没等她细究梦境中的端倪,忽然画面又一转,出现在她眼前的是百里府。

那天阳光明媚,站在门外的正是之前在猎场遇见过的三位少年。

也正是这日,随着皇帝一行人的到来,在给予了百里府诸多赏赐之外,也记起当年由高祖帝许下与百里府的喜结秦晋之好的婚约。

百里芃仿佛陷入了冗长的梦境中,交织在不同场景的梦魇之间,几经挣扎,都无法从梦中抽离。

夜色冷寂,烛火通亮的医馆正厅里气氛一片森严。

袁壑端坐在主位上,神情略显不悦,而杜庆则十分不安的再大厅里来回踱步。

杜庆一边踱步,一边看了看外面那个如石化了一般的身影,他走到袁壑身旁,小声询问:“义父这都五日了,那位殿下一直在外面守着,让你交出谢无延和百里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闻声后的袁壑也抬起头看了一下门外院子里的身影,不以为然道:“不是让你去告诉他说,谢无延这小子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至于百里靖家的小丫头关他何事,随便找个由头应付一下便是。”

“我先前正是如此告知于他,可是他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百里姑娘那边就难忽悠了,若是再这么脱下去,就怕是要闯进来把刀架我们的脖子上严刑逼供。”杜庆说得一脸惆怅。

袁壑闻声后并没有立即接话,他低头看了看面前的书案,看到医书下露出一部分熟悉的字迹,他这才想起先前杜庆交给他的那封信他还没看。

袁壑慢悠悠拿起信封,他将信纸展开后看到熟悉的字迹。

“医馆恐危,凡事需谨慎。”杜庆也将闹到凑了过去,看到上面的内容后轻声念了出来。

袁壑将信纸放在烛火里点燃,却没等它燃尽又将火焰熄灭,随后看向杜庆,提高了音量:“庆儿,你驰叔在信里说的什么?”

杜庆听得一脸懵,他迅速抬头看了一下院外,恰巧这时院中站定的身影面对大厅的方向,杜庆疑惑着看向了袁壑,而袁壑的表情十分沉重冷静。

杜庆的脑袋飞速运转,他思虑了片刻才出声:“他说山上一片动乱,让义父前去支援,特别交代让你多带点药材过去。”

袁壑听着杜庆的回答颇为满意,戏已开场,他岂有不接之理?于是他端起略微晃动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才出声:“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说需要我去支援,怕不是他那寨子里出了什么事端?”他说完放下茶盏,起身拉着杜庆慌忙往大厅外走去。

袁壑走出门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沈元清,他远远的朝着他拱手作揖,便拉着杜庆快速离去,他边走边提高了嗓音吩咐杜庆:“你等会收拾一下行囊,咱们今晚要出趟远门,你记得把我那些灵丹妙药都给备上。”

杜庆闻声连忙应答,待袁壑和杜庆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子彦就急匆匆的走到了沈元清身边。

子彦还没来得及喘气,连忙开口汇报起来:“殿下,属下将这医馆的里里外外都查探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谢大人和百里姑娘二人,怕不是谢大人反悔带着百里姑娘跑路了,毕竟他们前几天才在江都城拜堂成亲……”子彦说话间看着沈元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说到后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带着百里芃跑路?谢咎怎么敢的!黝黑的瞳孔里浮上一层寒霜,垂下的手也不自觉攥城成了拳头,指节分明的关节处发出咯吱的声响。

“我看他们刚才神色匆匆的样子,像是要出远门,怕不是他们有了驰运的消息,你悄悄跟上他们,有任何消息立即告诉我!”

子彦刚才的话让沈元清的内心感到了不安,这么多年来谢咎的为人品性他自认是了解的,他带走百里芃或许不是因为感情,但若是真的,孤男寡女同处太久,也难免会生出事端。

所以,沈元清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亲自去西川一趟,若是发现情况不对,一定要将这苗头及早扼杀!

夜幕降临,袁壑随意扒拉了几口饭菜,放下碗筷后收着大包小包的行囊上了一辆马车。随后杜庆也背着包袱跟了上去。

隐匿在暗处的子彦,看到这一幕着实惊讶,这两父子看上去像是要是跑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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