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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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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房间内,取暖器滋啦滋啦响着,坐在床上相贴的二人脑海中也噼里啪啦炸开烟花。

唇瓣一触即分,相贴的触感挥之不去,两人像被齐齐下了定身术般,僵持不动。

江稚鱼木楞着眼,眼睫微颤,涌到胸腔的火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只嘶嘶冒出白烟,熄火了。

我靠。

我靠我靠我靠。

他俩刚刚干什么了?!

江稚鱼垂下眼,黑沉的眼珠子疯狂颤动,眼神闪烁不定,齿间咬住嘴唇里的肉,碾磨着,大脑飞速运转。

是亲上了吗。

不对,那算什么亲!那只是——只是意外而已!算个毛的亲!

可是气氛好怪,江稚鱼忐忑抬眼,见白清宵也是一脸呆滞的模样,心沉了半截。

什么意思,他突然没由来的火大,难道和他亲很恶心吗,为什么不看自己?

难道胆敢嫌弃我?!

思及此,江稚鱼登时沉下脸,微抬下巴,下令般的说道:“你,去洗澡。”

“嗯?”

白清宵还没从那场意外中回过神,骤然被下了个毫无干系的命令,茫然抬起头。

没明白为什么非但不羞涩,反而凶巴巴的。

白清宵这幅表情落到江稚鱼眼里,俨然是嫌弃得缓不过神的表现,噌一下起身,怒气冲冲地大喊:“我洗过澡了!”

一点儿也不脏,你在嫌弃什么?!

白清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怔更上一层,打着磕巴说:“你,你洗了,所以我也得洗?”

“对!”江稚鱼大声得有些夸张,说完把自己吓了一跳,赶忙又尴尬压下声,“你去洗吧。”

我还没嫌弃你没洗澡呢,不许嫌弃我!

江稚鱼恶狠狠地在心里嘀咕。

“哦,哦好。”白清宵悻悻回他,七零八落地把自己扔进了浴室,思维一片混沌。

为什么要让我去洗澡。

难道他嫌我脏?

思及此,脱衣服的手一顿,目光幽幽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眉头皱起,面色苍白,嘴唇干裂。

——嘴唇干裂?!

倏地,眼睛渐渐睁大,眼神开始虚焦,恍惚地趔趄一下,扶着墙大脑发晕。

他们的初吻居然是在他丑成这鬼样子的时候到来的?!

而且还是在他唇部状态糟糕至极的情况下!

白清宵不禁想起刚刚江稚鱼凝重的神色,脊背泛上凉意,连低烧都抗不过内心的寒冷,陷入绝望。

“不该是这样的……”他喃喃着,语气不可思议,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肯定是他的死皮磕到小少爷娇贵的嘴了,不然怎么会看起来那么不高兴。

毁了,都毁了。

白清宵近乎麻木地拧开水,连冷热都没力气调,任由冷水顺着发顶流窜全身,一股股颤栗,鸡皮疙瘩起一身也不管。

他都做了什么。

他给了心爱的人糟糕的初吻体验。

“真该——”

“白清宵你怎么不开热水?!”

一声怒吼打断了他的顾影自怜喃喃自语,他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装傻:“没有啊。”

江稚鱼倚在门外,看着没有一点白烟钻出的门框底,眉紧紧拧在一起,冷笑道:“谁家热水不冒烟的,你当我傻啊,快开起来!”

“发烧烧傻了啊敢洗冷水,冻死了我可不管!”

话丢在地上,顺着凉气钻进了白清宵耳朵里,赶忙手比脑快调高了水温,皮肤终于有了热气。

见依稀有白烟溜了出来,江稚鱼这才放心回了房,走前还不忘威胁一句:

“让我看到白烟断了,你的命就断了。”

真是的,这人怎么想的,生病还洗冷水澡,一点都不关心自己身体,难怪发烧呢。

不悦地甩着拖鞋蹭进了屋里,把自己扔到床上,霸道地占领整张床,眼睛时不时瞄一下屋外的地面,白烟有没有消失,精神紧绷直至水声停下。

不自觉松了口气。

然后是嘎吱嘎吱的拖鞋声,江稚鱼闭着眼说:“你也给我把头发擦干。”

脚步声停下,身侧的床塌陷下去,低笑在耳畔响起:“赌气呢。”

闻言,江稚鱼睁开一只眼扫了扫他,又合上眼,哼道:“特喜欢生病是吧。”

“唉。”

一声叹息,感觉自己的脸颊又被捏了,无语道:“白清宵你要死啊。”

睁开眼,白清宵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近在咫尺,心猛地一紧,又松懈下来。

白清宵:“我不像你是长头发,随便擦擦就干了。”

说完,为了证明,把脑袋凑过去。

江稚鱼犹豫几秒,伸手摸了摸。

软软的,不是很扎手。

于是勉强说:“好吧,我允许你睡上来了。”

接着往旁边挪了挪,睁着双大眼睛望他,看得白清宵笑得不住翘嘴角。

啪,灯关上了。

江稚鱼睫毛微颤,背过白清宵侧着睡下。

安静没几秒,耳边响起细碎的窸窸窣窣声,身下的床单也在微微挪动。

……

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白清宵在捣鬼。

身后的人像是得到了默许,从一开始凑近渐渐演变成贴了上来,见江稚鱼依旧没有嚷着让他滚,不禁心尖发痒。

江稚鱼眼睫微颤,睁开一条缝瞄了眼腰部,那里搭上了什么东西,压得他一沉。

是白清宵的手臂。

江稚鱼无语,正想抬手推开,脑海里却蓦然掠过今晚的某些画面,转瞬即逝。

面皮和耳根子乍然烧了起来。

手也跟着停下,悬了半天还是落了下去,没再推开腰间紧搂的手臂,任由他搭着。

重新闭上眼,压下内心的躁动,索性不去管身后那人偷偷摸摸干什么了。

白清宵轻搭一会儿,借着月光发现江稚鱼的眼睫颤了颤,但还是没有推开自己,抿抿翘起的嘴唇,愈发得寸进尺。

松松搭着的手臂轻微使力,变为了紧搂,纤细的腰被整个环住,两具相贴的身躯密不可分,白清宵甚至能感受到怀里小人呼吸的一起一伏。

眷恋地埋头在后颈蹭了蹭。

一夜好眠。

接下来的几天内,江稚鱼就在这间小破屋扎根了,誓要看着白清宵完全痊愈才愿意离开。

白清宵对此感到很无奈,看这架势,不知情的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其实只是个小小发烧而已,不过……

能天天借着生病和小少爷贴贴,也不失为好事一桩啊!平常江稚鱼对他哪有那么多的耐心。

可惜美梦总是短暂的,不过三四天,病已好全了,他又是个生龙活虎的健康人。

他站在简陋但干净的客厅内,心里一丝内疚升起,环顾一圈,没有江稚鱼的身影和叽叽喳喳的叫喊。

洗完澡江稚鱼突然就出门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说干嘛,独留他守空房。

啧,白清宵把自己摔在床上,目光放空地盯着墙皮斑驳的天花板,叹了口气。

他出去干嘛呢?

“我就蹲楼下呢,”江稚鱼大喇喇靠在墙角,眼角瞥了眼楼梯,“你说他到底什么意思,他对那个亲……那个意外是什么想法啊?”

他特意溜出来就为了找军师给他分析一下子,叽里咕噜把事情缘由全部倒了出来,惊得余乐果半天没回应。

“我天……”震惊顺着电话钻进耳朵里,江稚鱼忐忑等着军师的分析,“你们真是一次又一次打破我的世界观啊。”

“啧咋说呢,我不太了解他这个人,但是一般正常人不小心亲到嘴了,怕尴尬选择直接不提这个事,也挺正常的吧,”余乐果压下惊叹,开始认真分析,“我觉得你搞错重点了,你该纠结的不是他怎么想,而是你怎么想。”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江稚鱼懵了:“我的想法,为什么是我的想法?”

余乐果:“请回忆我的第一句话。正常人都该选择忽略不计,反正是意外嘛,又不是暗恋对象,不小心擦到嘴有什么大不了的!管他怎么想,反正两人关系没坏就行。”

“但你为什么要在意他怎么想,按你俩的关系,彼此都当没发生不应该正好吗。”

咔。

江稚鱼一直紧绷着的线,乍然断了,脑子嗡嗡的,嘴唇张了好几次也没说话,通话里只剩下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

他想抓住这条线。

可这条线又变作了一条鱼,溜走了。

“唉……”余乐果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想吧少爷,这别人帮不了你了。”

江稚鱼听见自己说了声好,嗓音干涩得自己都不敢认,嘟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腿蹲得麻了,像踩着老式电视机的雪花,只好慢慢倚着墙站起身,甩了甩腿,慢吞吞往楼上走去。

走到门前,手摸上冰冷的转手,凉得一激灵,万分犹豫之时,门突然开了。

江稚鱼连忙后撤两步,错愕地抬起头。

白清宵脸上的郁郁瞬间喜笑颜开,笑着说:“你回来了?我还说我去找找你呢,消息也不回。”

说着晃了晃手机。

“啊,我,”江稚鱼喉头发紧,“我就在下边溜达了几圈,屋里有点闷。”

“这样,”白清宵很轻地皱了皱眉,拉过他的手腕带了进来,嘴里不停絮叨,“你刚洗完澡,小心在外边待太久着凉,别我刚好你就倒下了。”

门在身后合上,冷风被隔断在门外,江稚鱼吸了吸鼻子,腰被揽着钻进了开着取暖器的屋子,暖意攀了上来。

他一件件脱着衣服,白清宵一件件地叠好放在床边。

看着桌子上自己的背包,他没由来的有些烦躁和茫然,想生气也不知道该对谁撒气。

江稚鱼直挺挺倒在了床上,眼神发愣地盯着昏黄微弱的灯管,酸胀自眼眶弥漫开来,突然发问道:“我明天是不是就该走了?”

“嗯?”白清宵愕然抬起头,正打算抱起衣服放到衣柜里,这一问,衣服又掉了下去,“怎么这么——”

哦对。

他的话戛然而止,想起了被两人遗忘的事情。

他本该已经搬出来,两人各回各家的。

当初为了不牵扯江稚鱼拿出的借口,现在成了砸自己脚的石头。

见忽然没了声音,江稚鱼垂下眼睛,又想起困扰自己一天的事——白清宵把那个意外选择了视而不见,选择了当作没发生。

江稚鱼眨眨眼,细细品味着这个行为背后的含义,但嘴里却不由自主地说了下去:“你还会和我走吗?”

响起脚步声,停在身边,话语轻飘飘的:“你之前说过,你姐姐小时候很喜欢和你玩游戏?”

江稚鱼不解:“对……怎么了?”这跟现在的话题有什么联系吗。

白清宵笑了笑:“那我今天也和你玩个游戏吧,你闭上眼,数五秒,猜我还会不会在这个房间里。”

“在,我就跟你走。不在,我留在这,你回去。”

“玩吗?”

奇怪,江稚鱼沉默着,明明以前自己听到这种话,立刻就要答应的。

但现在自己一点应下的欲望也没有。

“玩吧。”白清宵催促着,尾音却含笑。

笑笑笑,笑什么笑。

江稚鱼撇撇嘴,嘴硬地说:“玩就玩。”

然后闭上了眼,手搭在身侧,紧紧揪着裤缝,指节泛白,开始在心里默数五秒。

一。

有什么好猜的,肯定是不在啊,江稚鱼压下眼底的酸涩,掩饰似的瘪了瘪嘴。

二。

还非得特地玩个游戏羞辱自己吗,他真是看错白清宵了!

三。

耳朵变得格外锐利,鞋底摩擦,开门,关门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

四。

嘴瘪得越来越厉害,感觉眼皮下有一股热流在滚来滚去。

坏人白清宵。

五。

睁开眼。

眼前一片模糊,一切都是虚焦的,江稚鱼愣了几秒,眨眨眼抹了抹眼角的湿意。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顶着仍旧模糊的视线,仰头看了看门边。

门是关着的。

接着视线挪到一旁,也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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