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朝廷、对中州无疑都是最好的结果。”
“这……的确是这样,但我们怎能确保,徐铭石没有开始动作呢?方大人可走了有几个月了。”
穆王沉吟道。
“盯着徐铭石的暗卫,一早来回禀过了——这个多月来,他并无异动。”
韩凛完全不打算隐瞒。
穆王着实吃了一惊。
不单单是为韩凛的心思缜密,更是为他的坦荡与率真。
竟能将如此私密阴暗之语,说得那么大方自然。
全无私心,敞敞亮亮。
“这一点……的确不寻常……”穆王还在思索着用词。
韩凛倒笑起来。
现在的他,不仅能看见黑暗里得算计,也能认清阳光下得心意了。
只听韩凛说:
“想来徐铭石是还在犹豫。他为中州兢兢业业数十年,立过的功、落下的病,早已将他和中州朝堂绑在一起。若说一下子不要了,翻了脸,恐怕他比谁都难受。”
“嗯……”穆王思量着这番话,缓了一缓道:
“也罢!我就去走这一趟,若能成,那当真是功在千秋!”
“多谢皇叔!”韩凛忙起身行礼,道:
“我思来想去,只有您出面最合适。您与父皇本就兄弟情深,更是一路看着徐铭石升迁过来的。”
“想来定有很多体己话可以说道说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诱之以名利,这事儿,也就能有个七八分胜算了。”
“你啊,算得可真精到!”穆王指着韩凛,哈哈大笑。
韩凛也跟着笑。
“皇叔打趣我呢!若此事不成,我还是会按原定计划办。陈大人封相,势在必行!”
说到最后,韩凛的笑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藏也藏不住的帝王威仪。
“中州有这孩子,必能能有一番大的作为!”
穆王默念着,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
“当然了,此番来府上,除了要劳动皇叔,还想顺道蹭顿便饭,不知皇叔答应否?”
韩凛转过话头,又换上副活泼的笑。
“你啊,你啊……真是……”穆王笑着摇头,吩咐了管家让厨下准备晚膳。
……
“皇叔?”穆王似听到有什么声音。
“皇叔?”又是一声呼唤,比刚才更急了些。
回忆里,韩凛的脸此刻突然近了,还带着甜腻的酒气。
穆王这才意识到,是自己想得过于入神,竟没注意到酒杯倾洒在桌上。
“不妨,不妨……”穆王一边笑着,一边扶起杯子,看着韩凛道。
“皇叔可是在想,今日所托之事?”韩凛问着,搀了穆王的胳膊,让他缓缓坐正。
穆王看着眼前的韩凛,只觉这个自己一路看着长大的孩子,越来越让人摸不透了。
但这种难以捉摸,并不是接待南夏时的那种阴鸷、沉郁。
而是澄澈干净的恍若一面镜子,照着别人,也亮着自己。
“你说的这事儿倒也不难,最次的结果也不过是早就预料好的。只是如何开口,却是个学问。”
穆王的舌头有些发木、发飘,脑筋却格外清醒、透彻。
“我有一物可赠予皇叔,做您的由头。”韩凛笑着,完全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这……除了过于贵重外,还真是个好法子。”穆王显然知道,韩凛所说的是何物。
韩凛只是摆手道:“若能保得中州太平,这点子东西,算不得什么!”
说完又补了一句,“只是皇叔……可缓几日再去不迟……”
“呵呵,面面俱到啊!”穆王笑说。
说完,两人举杯,饮尽了最后一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