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温照野将人从正面抱起来，像是抱小孩一般，两个人肌肤接触，温照野没有穿上衣，商时序被硌的不舒服。
温照野小心观察着商时序，生怕她下一秒出现厌恶的表情。
“你……不觉得恶心和害怕吗？”温照野嗓音干涩。
商时序察觉到抱着自己的双臂骤然肌肉紧绷，她拍拍温照野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
商时序已读乱回：“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记得那个号我都不用好久了。”
温照野刚想开口，商时序的肚子发出抗议。
“先吃饭吧。”
温照野就着这个姿势准备开门，商时序示意自己要下来，温照野充耳不闻，甚至将人往上送了送。
商时序感受着屁｜月殳上的触感，忍了忍才没给温照野一脚。
温照野的公寓厨房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A市繁华的景色，他站在料理台前，衣服挽到手肘，小臂线条随着切菜的动作绷紧又舒张。
商时序靠在门框上，捧着外卖刚到的热可可，目光扫过客厅，简约的灰白色调，倒也像是温照野能喜欢的风格。
“看够了？”温照野头也不回，菜刀在案板上作响。
商时序溜达到他身后，下巴搁在肩膀上，手臂揽着他的腰。
“你把我抢过来，不怕你爸妈揍你啊。”
温照野扭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挑眉眼里带笑：“我妈恨不得现在就让我把你娶回家。”
他侧头时，唇擦过耳廓：“怕吗？”
“嗯？”
“我这样的人……”他放下刀，将人困在怀里，“不像表面那么正常。”
商时序仰头戳了戳他的胸口：“那你怕不怕我？”
温照野挑眉。
“我可是能接受你这种阴湿男的人。”她笑得狡黠，“不过约法三章别忘了，要是再敢生闷气或者干涉我的社交我就……”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温照野以吻封缄，灶台上的鱼汤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弥漫整个房间。
“读啊，怎么不读了？”
商时序用脚点着温照野的大腿，“发的时候一条接一条，怎么让你读一句也不敢读？”
温照野抓住她作乱的脚。
“宝宝，老婆。”
“想亲你。”
“想做。”
“宝宝腰这么细，穿我的衬衫一定好看。”
商时序没想到温照野真的拿着手机读了出来，一时间不知道是在惩罚他还是惩罚自己。
“别……别读了。”
温照野挑眉：“宝宝不是说让我跪在这把这些年发的消息都读一遍吗？”
“你不要脸。”
“要脸干什么？有老婆就行。”
午后，商时序枕着温照野的腿昏昏欲睡，“我想呆呆了。”
温照野伸手按摩着她的太阳穴：“那我把它接过来。”
“不要。”
“该回s市了，我工作还在那边。”
温照野：“公司一时半会还走不开，等我忙完陪你回去。”
商时序睁开眼捧着他的脸啄了一口：“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到时候想你了，你就飞过来找我。”
温照野沉默半晌。
“那等A市下雪再回去吧。”
“好。”
……
A市的大雪比往年来的都要早，雪下了一整夜，清晨拉开窗帘时，窗子外银装素裹，温照野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晃着两幅毛绒手套，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她。
“堆雪人去不去。”
商时序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被他连人带被子抱起来，塞进加厚羽绒服里。
楼下的雪又松又软，踩上去咯吱作响，温照野蹲在雪地上，修长的手指拢起一捧雪，捏成结实的雪球，在雪地里滚了几圈，就变成一个圆滚滚的雪人身子。
商时序有样学样，结果力道没控制好，雪球越滚越大，最后大的她根本推不动，只好求助温照野。
温照野被她的动作逗笑，走过来接手，轻松地将雪球搬在雪人身上。
“温照野，你是不是偷偷练过？”她狐疑的问。
“嗯。”他面不改色：“小时候堆雪人比赛，赢过三条街。”
商时序“噗嗤”笑出声，从口袋里摸出来两枚纽扣按在雪人脸上充当眼睛，又折了两根小树杈插上去当胳膊，温照野看了两眼，忽然摘下自己的围巾，围在雪人身上。
“哎，你不冷吗？”商时序伸手去拦。
温照野捉住她的手腕，把人往怀里一带：“这样就不冷了。”
商时序耳尖一热，挣开他，又蹲下去在雪人旁边堆了个更小的雪球，戳戳弄弄，勉强捏出个歪歪扭扭的猫耳朵形状。
商时序：“这是呆呆。”
温照野挑眉，伸手在那颗小雪球上点了两粒石子当眼睛，又捏了个小小的三角鼻头，最后在呆呆旁边堆了个更小的雪球，捏成个四不像的圆团。
商时序没看出来那是什么东西，“这又是什么？”她问。
“你猜。”
她盯着看了半天，突然反应过来，抓着一把雪往他领口里塞：“你才是小老鼠。”
温照野大笑着躲开，反手把她拦腰抱起来转了一圈。
商时序的头发上沾满雪花，温照野伸手替她拂开，指尖却在她脸颊上多停留了两秒。
“冷不冷？”他低声问。
商时序摇头，忽然捧着温照野的脸，在他微红的鼻尖上亲了一下。
“这样更暖和。”
温照野眸色一深，正要低头吻他，隔壁路过的小孩扯着喉咙喊了一声：“叔叔你羞羞！”
两人抬头，正好对上小孩纯净的眼神，商时序羞得拱在温照野怀里，温照野笑着开口：“哥哥的老婆，哥哥可以亲。”
不知羞，还给自己的年纪往小了说。
温照野淡定捏了个雪球，精准扔在小朋友的脚下，小朋友落荒而逃。
商时序笑得直不起腰，拉着他往回走：“你幼不幼稚？跟一个小孩计较什么？”
温照野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揣进自己的口袋，“还行，比某个堆雪人还要堆小猫的好。”
商时序忍不住反驳：“那我就比堆小猫还要在一旁堆个小仓鼠当邻居的好。”
两人相视一笑。
阳光渐渐洒满雪地，两个雪人并排站着，一个围着温照野的围巾，一个顶着歪歪扭扭的耳朵。
而真正的“小猫”此刻正在被人搂着，一步步踩出深深浅浅的脚印往家走去。
温照野的声音飘过来：“去不去看真正的雪？”
商时序忍不住期待：“爬雪山吗？”
温照野点头，两个人说走就走。
在直升机上，温照野替她系紧安全带，手指不经意擦过她颈侧，那里还留着他昨晚吮出的红痕，商时序拍开他的手，温照野顺势十指相扣。
“怕吗？”
商时序笑着开口：“怕你把我卖到雪山当压寨夫人。”
温照野低笑，呼吸打在她耳侧：“可以考虑。”
直升机降落在雪山营地时，商时序裹着羽绒服冻的直跺脚：“温照野，这比天气预报说的冷十倍！”
温照野笑着用围巾裹住她发红的脸，只漏出一双眼睛。
“一会我们跟着导游，爬到山顶有惊喜。”
商时序的眼睛陡然睁大，“真的？什么惊喜。”
温照野笑而不语，只叮嘱她注意脚下。
登山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温照野突然蹲下身，握住她的脚踝：“鞋带开了。”
为了避免摔倒，温照野用登山绳将两人腰间的安全扣相连，修长的手指在绳索间穿梭，打出的绳结十分精巧。
“以防你被雪精灵拐走。”在导游的呼唤声里，温照野贴近她耳畔，呼吸灼热。
徒步四小时后，他们站在终年积雪的山顶上，远处云海翻涌，落日将雪原染成金色，商时序被眼前的景色惊到，忙着掏出相机拍照。
“温照野！你看！”
商时序指着不远处，示意温照野往那看。
峰顶的雪像细碎的钻石，商时序正弯着腰抓雪团，余光瞥见温照野的动作。
“你……”
温照野单膝跪地在雪地里，鼻尖冻的通红，黑色登山装衬得他眉眼如画，平日里沉静的眼睛此刻却亮亮的。
山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平日惯为沉静的眼眸，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他摘手套的动作很慢，皮质手套和皮肤脱离时发出细微的动静，像是在延长整个仪式的时间。
手里捧着一个黑丝绒盒子。
里面躺着一枚钻戒，是缠绕的蛇形，蛇眼镶嵌着两颗蓝钻，和她设计的锁骨链如出一辙。
“商时序。”温照野的声音被寒风吹得有些沙哑，“我这辈子做过最幸运的事就是爱你。”
雪花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远处传来不知名动物的嚎叫，但此刻，商时序只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所以……”他抬眼看过来，“能不能容忍我一辈子？让我一直做这个最幸运的人？”
商时序扑过去的力道让两人栽在雪堆里，温照野伸出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吻带着雪粒的凉意，当他把戒指带上无名指时，商时序竟觉得这戒指带着灼热的温度。
“什么时候准备的？”她吸着鼻子问。
“你说要约法三章那天。”温照野咬开她的围巾，吻着她通红的鼻尖。
“蓝钻是去年拍卖会上我托叶桉桉拍下的，款式我画的设计图，喜欢吗？”
商时序仰头看着澄澈的天空：“喜欢。”
夕阳沉入云海，温照野突然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呆呆的猫牌。
“这个时候，怎么不能让呆呆也出现呢？”
“它也有参与感。”
商时序笑出眼泪，把猫牌贴近心口，雪山之巅，两个身影在暮色里融成剪影，山脚下万家灯火依次亮起，像散落的星子落入凡尘。
商时序看着温照野执拗的眼神，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他浑身湿透的出现在她门前，也是这样执拗。
原来从当时，这场雪就早已埋下伏笔。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