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的金箔屏风在酸雨侵蚀下卷曲剥落,柯南踩着《金刚经》卷轴跃上供桌。当防护服杀手的影子投在彩绘天井时,他摘下眼镜对准梁柱缝隙——九条律昨夜留在他衣领里的微型透镜,正将实时画面传输到某个未知频段。
"游戏该结束了。"杀手踹开腐朽的木门,枪管折射着佛龛里的电子蜡烛光,"把实验体交..."
子弹穿透他眉心的时间,比声音传播快了0.3秒。九条律倒悬在屋檐下的身影被月光拉长,金属指甲间残留着子弹摩擦后的灼红。尸体坠入放生池的瞬间,池底惊起成群机械锦鲤,它们的鳞片在污水里拼出「294.3」的血色倒影。
"不是身高。"九条律踏着佛经残页走来,"是中央C频率的赫兹数。"
柯南的镜片蒙上水雾。当他擦拭时,九条律已掀开佛龛底板,露出隐藏的管风琴控制器。染血的指尖划过音栓,奏出的和声让整座宅邸开始共振。庭院里褐红色的樱瓣悬浮空中,排列成五线谱的形态。
"捂住耳朵。"灰原哀突然将步美扑倒在地。
九条律按下最低音键的刹那,超声波震碎了所有彩绘玻璃。柯南看着转学生的左手在琴键上化作虚影,《安魂曲》的旋律竟具象成淡蓝色波纹,将酸雨凝结成冰晶矩阵。当频率达到294.3赫兹时,主屋传来墙体崩塌的轰鸣。
尘烟散尽后,原本茶室的位置露出地下实验室的金属舱门。九条律扯断缠在腕间的佛珠,玉石的碎裂声惊醒了昏迷的元太。少年侦探团看着他踏进仍在震动的实验室,人造月光在他身后拖出非人的六道重影。
"这才是真正的死亡讯息。"九条律踢开变形的培养舱,舱盖上「294.3kHz」的标签正在燃烧,"超声波洗脑装置的共振频率。"
灰原哀的鞋跟碾过破碎的试管,黏液中的胚胎标本让她胃部抽搐。当她举起手机照明时,荧光贴纸拼成的乌鸦图腾突然睁开眼睛——那是藏在培养液里的纳米投影仪。
"过来看。"柯南的声音带着颤音。解剖台抽屉里堆满未寄出的明信片,邮戳日期定格在2003年3月7日,每张背面都用血画着半朵黑玫瑰。
九条律的金属指节划过冷冻柜密码锁。当输入「0729」时,柜门弹开的瞬间涌出白雾,冷藏格里的APTX-4869试剂管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他忽然捏碎最外侧的试管,淡紫色液体在掌心蒸腾成乌鸦形状的烟雾。
"不是原液。"灰原哀嗅着空气中的苦杏味,"是诱发细胞溶解的诱导体。"
宅邸某处传来钢琴自动演奏的旋律。九条律突然拽着柯南滚向右侧,原先站立的位置被□□轰出焦坑。二楼的防护服杀手尸体竟重新站起,破碎的面罩下露出机械颈椎的金属光泽。
"远程操控的傀儡。"九条律扯断通风管栅格,"带他们从排污口走。"
柯南的足球腰带在此时发出完成充气的蜂鸣。当他踢出足球的刹那,九条律同步掷出冷冻的胚胎标本。足球与玻璃器皿在空中相撞,飞溅的液氮瞬间冻结了傀儡的液压关节。
灰原哀在排污管道里听见上方传来金属碰撞的锐响。当她冒险回望时,九条律正用扯断的钢琴弦缠住傀儡脖颈,月光透过千疮百孔的屋顶,将他的影子投射成展翅的乌鸦形态。
众人爬出下水道时,安室透的白色马自达正碾过满地樱瓣。九条律从燃烧的宅邸顶楼跃下,金属翼骨割开浓烟的姿态像极了折翼的伊卡洛斯。当他坠入放生池的瞬间,波本的车载音响突然播放出41.2Hz的声波,池水沸腾般翻涌起无数加密数据流。
"上来!"安室透推开副驾驶车门。
九条律浸湿的衬衫下透出机械肋骨的光泽。当马自达甩尾漂移避开坠落的梁柱时,他从后视镜看见柯南蹲在废墟中翻找什么——少年侦探脚下,矢岛夫人染血的和服腰带里滑出刻着乌鸦纹章的U盘。
凌晨三点的波洛咖啡厅后巷,九条律拆卸着左手的受损关节。安室透抛来的工具袋里藏着三枚不同型号的窃听器,他随手将这些扔进研磨机,咖啡豆粉碎声完美掩盖了机械重组音。
"实验室的冷冻胚胎,"安室透擦拭着□□,"和你在横滨港苏醒时看到的培养舱相同规格。"
九条律将冷却液倒入拿铁拉花杯:"建议你查查二十年前音乐厅纵火案,当时失踪的小提琴手左手小指戴着乌鸦尾戒。"
风铃响动的瞬间,两人同时举枪对准对方眉心。安室透的拇指扣在保险栓,九条律的金属指甲弹出十厘米长的碳纤维刃。僵持的七秒内,研磨机完成了最后一粒咖啡豆的粉碎。
"你的心跳在加速。"九条律突然收刃,"右心室有早搏现象,建议少喝黑咖啡。"
他推门离去时,晨雾正顺着街道漫延。灰原哀从暗处走出,将沾血的U盘放在吧台上。安室透转动着存储介质,在咖啡蒸汽里辨认出激光刻印的「Mozart K.626」。
米花町二丁目的排水沟里,九条律捞出浸泡整夜的金属怀表。表盘玻璃碎裂的缝隙间,能看到微型八音盒的齿轮在逆向旋转。当他将指针拨到七点二十九分时,表盖内侧浮现出贝尔摩德的唇印,旁边用口红写着「Good Puppy」。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他站在帝丹高中音乐教室窗前。被风掀动的乐谱里滑出矢岛家明信片,九条律用茶匙挑起残留的咖啡渍,在《安魂曲》乐谱背面译出紫外线密码:「潘多拉魔盒已至江户川」。
课桌抽屉里突然传来震动。柯南藏在此处的侦探徽章闪烁着红光,液晶屏显示着灰原哀五分钟前传来的检测报告——九条律昨夜遗落的血液样本中,白细胞表面附着的金属粒子正在吞噬红细胞。
当上课铃响时,九条律正用粉笔在黑板上绘制声波函数图。粉笔折断的瞬间,他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机械关节摩擦声。窗外的樱花突然集体凋谢,花瓣在风中拼凑出巨大的乌鸦图腾。
"今天的音乐赏析课。"他按下老式录音机的播放键,"我们来学习如何用《月光》第三乐章的频率,摧毁人体中枢神经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