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湫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皱着眉头看向逆光处缓慢走过来的身影“小叔?”
阮栋成听到这称呼也愣了愣,他也没听说过元湫哪来的小叔啊。这从哪蹦出来个小叔?小叔缓步走来手里还摇着一把扇子。元湫确实是没想到元影这时蹦出来。按理说在他拜师之前他们家就和小叔一家几乎没了往来。飞升后才听说仙庭有位前辈是他小叔。
不过元影看起来比他还年轻。某天无意间听到才知道元影飞升的年龄比他小才知道为什么。
“切,我以为你不认识我呢,没劲”元影晃了晃手中的扇子切了一声。
“那真不好意思我真不认识你,找我何干”元湫也惯着前辈顺着前辈的话接着说。不过这倒是噎住元影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就那么瞪着元湫。旁边的阮栋成左看看右看看,实觉得这人来的碍事,但又碍于对方是元湫长辈,按理说也算是自己长辈。于是行了礼便退到一旁一动不动的站着。
“当初都说我实力不足你,可现如今看看,人太有实力也是会被人惦记。”元影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元湫倒是没啥反应,倒是阮栋成忍不住发话“前辈这话说的,有心人看不惯我师兄,怎能怪得了我师兄实力太强?”元影拧着眉看向阮栋成“你小子也是,当年名声都臭了仙庭八条街了现在装什么护主?”
“那是被逼的!”阮栋成一提这个就急眼
“那你更菜比,我要是你我直接滚蛋了哪有脸回来?”元影不屑的说。
看着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元湫实属不清楚两人吵什么吵。
元影气愤地挥了挥手中的扇子,从衣袖中掏出一枚吊坠丢给元湫。元湫还未看清便已出手接下,拿到眼前一看瞬间感觉脊梁骨凉飕飕 。
那是一枚钱袋玉佩,玉佩周围萦绕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中心的金色钱袋裂了几道碎纹,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被震碎一般。元湫将玉佩轻轻握住,忽然他感受到玉佩中有隐隐一丝灵力。
“毕竟是我家后辈,若没人收尸也太难看了,那个东西我注入了灵力,才堪堪将他恢复,不过中心的裂纹我真没啥办法了。”元影不在意的说。
“谢过前辈了。”元湫向元影郑重的行了礼。元影觉得东西送到,也没必要留着尴尬挥挥扇子便走了。
元影一走阮栋成就闪现到元湫面前,手心放着一枚崭新新玉佩。
元湫和阮栋成看着桌上的三枚一模一样的玉佩陷入沉思。他记得他当初只有一枚啊。从哪蹦出来仨一模一样的。关键是这三枚受损程度都不同,阮栋成的最新,像是精心维护多年,除了绳子打结处有些毛边。其次就是齐云靖的,最后就是带碎纹元影送来的。
阮栋成这还失忆压根想不起来这玉佩什么时候得到的怎么得到的,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这玉佩就绑在他里衣中。看到玉佩便能想起元湫,干脆他不再去看了。
“他妈的别告诉我刘子榭那还有一枚”元湫气愤地将三枚玉佩砸个遍发现都是真的颓然作罢。
“你裤腰带上那个坠子我给你摘下来了,你那个裤子啥时候买的,真不符合你眼光啊?”刘子寻在浴室喊了一嗓子刘子榭才从走神中回来“那是元湫的,我裤子脏了。”
刘子榭将坠子拿走揣进兜里,这是当初他唯一找到的元湫的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便每次都挂在腰带上,仿佛这样才能感受到元湫在身旁。
不知道元湫在仙庭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抓,仙帝齐云靖得知后又会怎样,还有仙庭的人。
也不知道季荥水他们去哪了,阮栋成这把太险,差点没把元湫插死,真再死一回他绝对会让阮栋成也重开。他哥老说他有时候极端又执拗的有时却又十分理智。
这都是分人的,他只有在元湫的事上执着,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那年
“刘子榭,你没有字吗?”元湫支着脑袋看向窗外的朦胧细雨,却在问他话。
“没有”
那一年是元湫带他到江南历练,却逢秋雨,二人租了间客栈歇脚。元湫仿佛很喜欢秋雨,大概是因为名字里带秋吧。不过也是后来他才知道元湫是初秋过生日,对初秋的雨确实独有情钟,里屋还挂着“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提字。
窗外的雨淅淅沥的下,偶尔有雨滴滴落在窗沿边,潮气也顺着爬进来,整间客栈潮乎乎的,最后元湫写了几行字,不过都一一划去了。“我也没什么好文采,改天请人给你取个字,不过你既是我最小的弟子,那喊你小小也不是不行。”
此后他便有了小名。不过元湫最后也没履行承诺便消失了。
他到现在都没有字,刘子寻本想找人帮他取一个,但他仍执拗着等元湫想起这事再给他取。
再到后来离开时他带着他去玩了竹筏,明明普通的竹筏不坐偏偏拎着两根粗粗的竹竿踩在上面,像是御剑飞行一般在水上滑行,衣片纷飞好不逍遥快活,引得船夫皆惊叹,引得姑娘们脸颊红彤彤的叫号。
一玄衣银冠,一青衣头发被随意束起,二人的出现像是为这雨中江南锦上添花,成为一桩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