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早冬眨眨眼。
他觉得路今这话一听像是在夸人，只是表情格外不忿，有些急怒。
弄不明白，林早冬于是不去纠结。
虽然他们没有带麦，说话声音也小，常闻顶多拍到些画面，但他还是有些缺乏安全感。
他先将挂在床边摇摇欲坠的桔子救了回来，只当他在夸奖，“杂志图一出来就能和剧宣靠在一起，任导肯定满意。”
路今咬了咬牙，像是从牙齿吐出一样，“那哥要不要再弄一点奶油。”
林早冬：“？”
将奶油挤在桔子上面，他想象了画面，暖黄的灯光和大床，配上居家十足的装扮，有些别的意味的暗示。
他皱眉，声音小了点，“弄这个做什么？这不会暗示太明显了吗。”
“原来林老师也知道。”路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的气势迫人，撑在床上的手缓慢地逼近落在床上的一小串金桔。
“和桔子有关的那场戏哥原来也记得这么清楚。”他追问。
话语间，随着气息的吐露，手掌将尾端的果实笼住，指骨分明的手逗弄着枝叶。
林早冬跪坐在床边，没有退让的余地。
无法忽视床单上的动作，也因为路今的话想起了那次沙滩上的全部画面。
他忽然觉得室内的温度又上升了许多，背后沁出了汗，湿漉地黏着。
“我没有想这么多。”林早冬觉得四周的眼神都聚了过来。
他坐立不安地舔舔嘴唇，“就...只是觉得这里面只有桔子和剧情有关。”
路今并不放过他，手指勾着将枝叶另一端的纤细一些的手圈进领地，“哥以前也会这么吗？这么尽职尽责。”
就像雄狮终于暴露真正的面目，眉色间带着拧色，俯身前进，几乎将四周的空气都染上了他的气味。
林早冬察觉到他的小拇指被勾住，缠绕着有些力道，突然有些明白路今大约是介意他以前的耽改经验。
因为燥热有些鼓动的心咚地落回原地。
也对。
他这么大牌的人，营业也自然要和没什么前科的人一起。
他认真地想了路今的问题，直到捏着的手轻微地传来痛感。
“没有，我第一次拍双人杂志。”他直视着路今，又因为指骨不适地皱眉，轻轻动了手想要抽出来。
勾着小拇指的手突兀地进攻，掌心攥紧了手腕骨，一拉，林早冬重心向前栽到，半空中腰肢又被手臂搂着带入一个毛茸茸的怀抱。
他趴到了路今的胸口，一只手被他牵着勾到他看不见的上方，指缝里似乎被塞进了圆滚滚的东西，紧接着干燥的掌心包裹住，另一只手就轻搭在他的胸口，毛茸茸的棕色毛丝随着呼吸的起伏挠着掌心。
这个变故，或者情感转变的突兀让林早冬有些莫名。
搂着他腰的手却又紧了，将他按在身前，路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开始吧，准备好了。”
从他们聊天起就仿佛消失的人群突然动了起来，助理的声音似乎跑远了，“katty姐，路老师说OK咯。”
快门声接连响起。
Katty很激动，说话的声音用不着夏夏传达也能让摄影棚的人全部听见。
“灯光左打。”
“两位老师旁边散一些桔子，不要让画面太空。”
“很好，再来几张。”
林早冬半张脸贴在他毛衣里，热乎乎的让他想要抬起呼吸冷气，耐心地等了几分钟，他气音问，“换个姿势？”
搂着腰的力道松开，林早冬抬起那张有些红的脸。
大约在几次交手也察觉到了在路今面前总是落入下风。
他刻意地在心里念了几遍营业而已，让自己又壮了些胆子。
这会他变得主动。
坐起来后，由转身的角度变成了直面镜头。路今也像跟着起身，没等距离拉开小臂的距离，又试图将手缠上来。
“别动。”在镜头面前，林早冬按住他的肩膀，声音比之前的大。
能隐约录进花絮里。
于是路今乖觉地盘腿坐着，只是眼睛看着他，直到林早冬绕到了他的身后。
他连香水也不大爱用，只余身上清新的洗衣液的香味，只是杂志社提供的衣服连这些气味也难以捕捉。
路今只能通过面前杂志社工作人员的反应来猜测。
尤其是katty旁边那个小助理，激动地捂着嘴巴。
好似事情并不简单。
路今有些迫不及待。
林早冬这身衣服太过居家，就像真的和他住在一起，就如同上演多次的幻觉。
他忍不住记起了那些对白日来说太过不适宜的画面。
喉结上下滚动，又忽地哽住。一根有些凉的指腹贴上来，让路今的浑身一僵。
带着热意的重量压上了他的肩膀，林早冬的手臂半是绕着，呼吸在他的上空，不难想象出他应当是跪坐着。
路今扭头去看床铺，那颗被他摘下的金桔不见踪影，又联系到了助理的表情。
“林老师。”他突然出声，只是得不到回应。
“哥。”
“小年。”
按在他喉结上的指腹突然用了些力，“嗯。”他背后的音节有些呜咽，似乎咬着东西有些勉强，气恼他的不配合，又摁了几下。
路今嘶地咬住牙，眉却兴奋地扬起。
单反后ktty探出个头，“路今收着点，你太急迫了。”
他想回过头，在拍摄，连林早冬也捏着他的脖子，不轻不重地阻挠着他的动作。
忍着耐心过了几次闪光灯，katty一做出完成的手势，喉结上的手指便被他攥住，路今从床上坐起来，将前方的摄影棚打量的视线遮挡干净。
林早冬果然将金桔咬在唇边，金橙色的球体上沾润着亮晶晶的液体，嘴角绷着大约太久了开始泛酸。
见他回过头，便知道拍摄结束，直挺的姿势松懈，陷坐在松软的床被里，头发顺从地搭在眉间。
温暖又闲适的风格因为微涨的唇出现几丝扭曲，让路今忍不住沉了眼色，只是始作俑者无知无觉，仍将其当做工作认真对待。
“吐出来。”路今伸出手，放在他的下巴处。
林早冬有些犹豫，他想要一张纸巾，但唇边的手似乎有上手的架势，“再不听，哥的口水要流出来了。”
他的嘴角被擦去一丝水痕。
随后路今对着他晃了晃那根手指，湿润的光亮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林早冬只好低头，唇挨在他的掌心上方，一颗金桔下落滚在路今的手里。
嘴巴能合上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涌上一股酸意，从嘴角蔓延到腔体，林早冬“嘶”了声，揉了揉下巴。
“林老师，纸巾。”夏夏跑过来，拿着一包纸巾给他，又对路今说，“老师，那个道具我去扔了。”
路今帮着林早冬拿着纸，指挥着他擦拭，“不用了。”
夏夏一愣，他又说，“让katty等几分钟再继续。”
“哦，好的。”夏夏的眼神偷偷地在四周看了一圈，也没发现道具的影子，只好原路返回，将路今的话告诉katty。
等到林早冬下巴不那么滞涩后，拍摄才继续。
Katty似乎改变了主意，接连的拍摄都让两人按照他的想法进行，按住了路今想要自由发挥的欲望。
拍摄地点仍然在床上和地毯周围，只不过氛围多了温情，katty指挥着让他们指尖轻触，或是一人靠在床上，一人在地毯上趴着看书，又或是那枕头打闹
两人无论外貌还是身形都极为优越，成果自然也是不加修饰的令人满意。
Katty拿着单反，在显示屏后审阅了一番，“这几组倒是符合概念。”
她让常闻带人去换最后一套主题，又翻回了最开始的三张照片，犹豫不决。
要论化学反应，这三张照片最成功，只是和一开始定下的论调不想符合，照片里两人的肢体和眼神，尤其是路今的一看就太侵略。
“katty姐，要不把这三张做成拍立得的样式。”夏夏在旁边来了一句，又看了好几遍照片，不舍得就这么废弃。
Katty眼睛一亮。
“这样，去打印出来，等下让两位老师在上面签名。”她想了想，又觉得可以拿这几张照片做福利解锁。
“好嘞！”夏夏连连点头，去了摄影棚附近的工作区将照片交给负责人后又回到了化妆间。
手里还拿着一张白色的采访稿，上面简单罗列了二十几个问题。
杂志拍摄一般都有采访，可以视频预热或者做封面故事宣传，她对这板块得心应手，也特意挑选了第三个主题的时间进行。
这也是可以缓解艺人在拍摄过于大胆的风格时的尴尬。
“咚咚咚。”夏夏敲了门后得到回应推开。
化妆间外侧的人很多，两位艺人随身的人还有杂志社安排的常闻，最重要的是化妆师和造型师也在外边。
“怎么了？”夏夏怼了怼常闻。
“换衣服呢，路老师把我们赶出来了。”常闻和她说。
“能行吗？这衣服真的不要造型师进去帮忙？”夏夏看过设计图，衣服是大牌秀场款。
设计理念就是出格大胆的绑带和血液，自然也不日常，露这漏那，小设计还很多。
“....”常闻拿不准主意，倒是一边的小于凑过来给他俩保证。
“能行。”
“我们路老师经验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