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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小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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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为太女君,沈星辰平日里自然繁忙,不可能每时每刻都看着姬晨曦。

只是姬晨曦离了父君和母上,那跳脱的劲儿,寻常侍儿根本拦不住。

这不,又有侍儿来报,小公子如何闯了祸。

虽说,姬玄羲赐了姬晨曦宣主之封号,在府中众人大多还是奉令称他为小公子。

沈星辰闻言,按了按太阳穴,放下了手中的公务,站起身来去处理。

平日里姬晨曦闯的祸不知繁几,府中人犯不着事事都找沈星辰处理,只是他这次做的侍儿拿不定主意,唯恐姬玄羲降罪,这才来禀报沈星辰。

府中虽大,可姬晨曦觉得平日玩得地方都无聊,想换个新的地方,便在府中闲逛。

闲逛了半天,逛到了她母亲的书房。

书房重地,自然有人把手,可是这府中并没有姬晨曦不能踏足的地方。

殿前亲卫看着她们的小公子,自然让开了地方。

只有领头的亲卫,请过安后单膝跪下,妄图和小公子商量:“书房乃是重地,臣下恳请小公子请示了太女再进去。”太女殿下明令小公子出入自由,只是如今太女不在书房里,守门的亲卫唯恐担责。

姬晨曦歪了歪头,状似思考,道:“可是母上不在府中,我岂不是要等母上回来?那可太久了。”

亲卫依旧单膝跪着,道:“若是有太女君的首肯,也是一样的。”

“可若是遣人来回请示,还是太久了。”姬晨曦口齿流利道。

亲卫不知如何回话,为难道:“这……“

姬晨曦直视她的眼睛,随即质问道:“往日母上都允我随意进出,你不让吗?”状似不解。

亲卫想说往日殿下在书房里呢,可看着他的眼睛才明白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要退让一丝一毫。

亲卫额间冒出了细细的汗水,仿佛在面对太女殿下的质问,她低下了头,退至一旁,“属下冒犯了,求小宣主恕罪。”

姬晨曦迈着小步往前走,只是道:“起来吧。”

两个贴身侍儿紧紧跟在身后,其余人自觉守在门外。

姬晨曦旁若无人的坐在了平日里姬玄羲落座的位置。

桌子对他而言显然太高了,其中一个侍儿忙拿了坐垫给他。

“我要作画。”姬晨曦道。

“诺。”

一个侍儿给他铺了纸,另一个侍儿给他在旁研磨。

这个年纪,沈星辰和姬玄羲自然不曾安排人给他开蒙,作画更是无从说起。

姬晨曦不过是兴趣使然,在纸上乱涂乱画。

他年纪小,坐不住,画了没多时便要从椅子上下来。

侍儿忙要抱他下来,他却不让,示意侍儿将坐垫拿开,他要自己下来。

他这个小短腿,椅子对他来说太高了,侍儿怎么敢让他独自下来。

侍儿虽说大多时并不出言干涉他的行为,可他的行为若是涉及了安危,自然是不可商量的。

姬晨曦不高兴,手不断乱动,打翻了砚台,手上瞬间沾满了墨水。

其中一个侍儿眼疾手快的接住了砚台,尚未松一口气,便见他们的小主子自己从椅子上慢慢得滑了下来。

虽说慢,可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滑下来后,或许是一时没有站稳,踉跄两步,手贴在了墙上才站稳。

另一个侍儿反应极快,早已蹲下身去用手虚托着他,便是没站稳也不会摔着。

然而那小手已经贴在了墙面上挂着的画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不可忽视的黑手印。

侍儿的脸一僵,知道的殿下书房里的东西与别处无法相提并论,便当机立断地吩咐门口的人前去禀报太女君。

沈星辰闻言,匆匆赶来了书房,殿前亲卫皆都跪着。

他看了一眼,知道她们只是被无辜牵连了,便吩咐她们起身。

走进去后,沈星辰一眼就看到了姬晨曦衣襟上的明显的墨点和指印,再看他的小手却是干干净净,便知道必是侍儿给他擦拭干净了。

“琛儿。”沈星辰看着他,语气中既有一些薄怒,又有一些无奈。

姬晨曦知道自己要被训了,可怜巴巴地站到沈星辰面前,小声道:“父君。”

“过会儿再教训你,先回你自己的屋子。”沈星辰摸了摸他的头。

姬晨曦被侍儿带回了屋子,沈星辰则开始研究那幅被姬晨曦留下黑手印的画。

殿下不算是爱画之人,但若是在书房中挂了这幅画,那必然有她的用意。

若是姬晨曦损毁的是其它东西,再贵重的沈星辰都不必看在眼里。

只是这幅画是由宁王姬玄宁所赠,殿下自然是看重才将她所赠的直接挂在书房上的墙壁上。

如今虽说殿下太女之位明面上从未不稳,但是堂堂太女府中尚未有能继承的后嗣,后院中又只有一个太女君,没有其它平衡关系的侍君,这在朝臣眼中皆是不稳定的因素。

若是没有对比便罢了,可一向聪颖过人、能力上佳的宁王,已经有了嫡长女不说,还有数个庶女庶子。后院稳定和谐,子嗣兴旺,其实更加符合朝臣眼中理应有的皇储。

而且宁王处事更加温和,殿下则是大刀阔斧、行事更为果断。

虽说殿下和宁王的关系一向亲密,可有心人在暗中从未放弃推波引流。

琛儿虽说不过是在宁王是送来的画上按了个手印,在她人眼中却有太多的解读方式。

沈星辰上前仔细看了画后,便知道已无修复的可能了。

一阵心烦意乱,沈星辰不禁落座,一只手撑住额头,指尖往眉心按了按,不禁想到了过往。

沈星辰方才说教训姬晨曦,不过也是说说而已,小孩子不过是没站稳,手往墙上的画上按了个黑手印,其实客观来看也无伤大雅。

只是殿下这书房里的东西受不住这样的糟蹋,但若是没有让小家伙进去便不会发生此事。

他第一次得知殿下让琛儿随意出入时,便已经委婉提出意见了。

犹记得他说:“琛儿如今年纪尚小,并不知事,不该在书房重地进出。”

他记得殿下随意地说了一句:“无妨。”

他便坚持,又说了一句:“殿下,一旦出现了问题,琛儿要如何担责?”

沈星辰总是清醒的,姬晨曦可以随意出入,那意味着他随身侍儿也会跟着他进入。虽说侍儿是千挑万选后安排在他身边的,可是万一呢?万一过几年,姬晨曦知事了后,书房中有情报泄露、有东西丢失,这份责任由谁来担?莫说是姬晨曦担不起,就是他也担不起。

还不如未雨绸缪,刚开始就没有丝毫越矩。

姬玄羲抬眼看他,无奈道:“阿辰怎么还不明白,琛儿是孤的责任,从来都是。他若犯了错,自然由孤来担。太女府中,无论是哪一处,他都可以随意出入。”

沈星辰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繁忙之余,让琛儿身边的大侍儿多看着他,不要让姬晨曦总往姬玄羲那里跑,以免影响她处理公务。

有一次,姬玄羲偶然得知此事。

她把姬晨曦抱在怀里,不满地问道:“琛儿这段时日为何不来母上这里?”

“大侍儿不让,不让琛儿打搅母上。”姬晨曦如实回道。

姬玄羲眉头紧蹙,问道:“大侍儿不让?”

“嗯,所以琛儿忍住啦。”姬晨曦语气欢快,并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姬玄羲重复问了一遍,道:“是父君不让你来母上这里,还是大侍儿?”

姬晨曦笃定地又说了一次是大侍儿。

姬玄羲忍着怒气,摸了摸姬晨曦的头,“琛儿哪里都可以去,何时都可以来寻母上。”

说罢,不等姬晨曦回复,她便唤来了风冷,让她先把琛儿带出去玩。

随之她又立刻让人宣太女君过来。

沈星辰从未在府中被姬玄羲这般急传过。

他一点都不敢耽搁,进了屋子,道:“殿下。”

姬玄羲抬眼看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怒气。

沈星辰冷静地走到她面前,自觉屈膝跪下,却不曾伏地叩首,只是微垂下头。

这个距离,姬玄羲只要一抬手就能扇他耳光。

沈星辰不知道她是否想动手,可他已经摆好了试图让她消气的姿势,方便她动手。

自姬晨曦出生以来,两人之间也有些许摩擦,但姬玄羲几乎没对他说过重话,更遑论动手,可她从未有过如此外露的怒气。

一时之间,沈星辰只能下意识地以这个姿态跪下。

姬玄羲也意识到了,抬手,沈星辰没有躲,却不禁闭上了眼。

等了一瞬,脸上却只有被双指轻轻地揉捏了一下的触觉。

沈星辰睁开眼,看到了姬玄羲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手。

显然,姬玄羲并没有消气,反而更加不悦。

只是,沈星辰至今一头雾水,尚不知她的怒气从何而来,自然无从辩起。

“孤有没有同你说过,琛儿在府中哪里都可以去?”姬玄羲沉声质问道。

沈星辰点头,抬眼看着她回道:“有的。”

他此时这种看着不太恭敬的样子,一不垂头、二不称殿下,倒是稍稍取悦了姬玄羲。

她不大乐意看着他假作恭敬实则疏离的样子,这样做了便显得两人之间只有太女和太女君的名分在。若是他真的这样做了,她在怒火之下也不介意用太女的名义去罚他。

反倒是他此时这般的随意,如同寻常百姓家中的妻夫,倒是让她瞬间心软。她低头就想往他那白净的脸颊上亲一口,哪怕时光飞逝,他不再如少年人,可他对她的吸引从未减少过。

姬玄羲稳了稳心神,心知必须要将眼前的重要问题解决了,不然日后分歧只会越来越大。

“有?那你做了什么?”姬玄羲再次问道。

说到这里,沈星辰若是还不明白他自己的问题所在就是蠢了,因此他立刻如实回道:“臣侍让琛儿身边的侍儿多看着他,不让他往书房、前堂等地走。”

姬玄羲直白道:“孤不允。阿辰,孤不允你这般做。”

连续两个不允已是很重了,若是沈星辰只是寻常正君,听到妻主这般语气就该即刻应下,不该再有丝毫质疑。可是沈星辰不是,他是太女君,也是整个府中唯一的侍君。

所以他能质疑,他不明白时,能让姬玄羲耐下性子解释。

“臣侍知晓殿下是宠爱琛儿,可是殿下如何确信这对琛儿便是好事?”宠爱时一切无妨,可若是有一日她要收回了,琛儿又要如何自处?

姬玄羲并未直面回复他,而是说:“今日孤问琛儿这段时日为何不像以往那般来寻孤,阿辰知道他如何回孤的吗?他说“大侍儿不让”。孤再问“是大侍儿还是父君”,他还是说大侍儿。”

随即姬玄羲又道:“他是孤掌中的珍宝,千娇百宠都不为过。一个侍儿便敢限制他的行为?孤绝不允。他是孤的长子,乖巧并非他要学的,而是见他的人要学!再过两年,他开始启蒙后自然会同你一般读书明理,届时,所有的恭谨谦虚理应来自他的内心,并非是旁人限制他的。”

姬晨曦如果只是寻常世家公子,沈星辰教导的方向并无问题。可姬晨曦并非世家公子,他是皇族中近几十年来唯一的男孩,也是她太女府中唯一的孩子,注定永享尊宠。

姬玄羲见沈星辰并未完全信服,便继续道:“阿辰看前朝,帝卿独自建府后,甚至出现了被身边侍儿控制欺辱,且不敢报于母皇的情况。连召辅卿都要经过身边大侍儿的同意,何其荒唐?若是此时不加以制止,如何确信琛儿不会步入后尘?”

沈星辰听得脸色发白,不敢抬头再看她,俯首道:“臣侍知错了。”

姬玄羲把他扶起来,按在怀里,轻声叮嘱道:“知错了改便是,又有何妨?只是琛儿身边的大侍儿必须撤了,纵使他是听了你的令,可他如今已经惯于让琛儿听令于他。想必心中已失尊卑,难以改变。”

“诺。臣侍有愧,不该让殿下繁忙之中还操行后院之事。臣侍即刻去办。”沈星辰低声道。

姬玄羲把要事说清了,便有心思想其它了,慢声细语道:“虽说不容耽搁,倒也不需要即刻去办。阿辰既然说对孤有愧,今日便好好弥补。”

她按着他的头,吻不容分说地落了下来。

姬玄羲极有耐心,先从额头,后到鼻尖,再到脸颊,最后才到那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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