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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积了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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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大A栋男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个周得办一次聚会,各个寝室轮流请客,小饭馆也好大餐厅也罢,纯粹是为无趣的大学生活找点乐子。

谢恒逸一向是例外,课程结束后,他要么去守网吧、要么回刚在校外买的房子。

也不会有人专门叫上他,毕竟他出了名的不给人面子。

无论是男是女、什么身份、关系如何,都别想让他嘴下留情。

一般来说,他收拾东西直接走人,是能跟室友错开的。

但今天有个教授留下他讨论攻防技术的课题,比往常晚走了十来分钟。

好巧不巧就是这十来分钟,他刚走到校门口,就在车站边遇到了大张旗鼓的一行人。

大都是生面孔,三五人成伙,勾肩搭背着。

早有人瞧不惯他的特立独行,便怂恿着几个跟他稍微相熟些的室友上来搭话。

他那几个室友笨是笨了点,又不是傻的,自然不会被当枪使,直言:

“没吃过苦头跟拳头的可以自己去试试。”

不一会儿,一个浑身是胆的大块头还真站了出来:“谢恒逸是吧?”

上来就提了道尖酸的问题:“你他娘到底喜欢男的女的?是同性恋就公开行不行啊?趁早断了那帮娘们的念想!免得耽误老子追女人!”

晦气得要死,他追过的那群女的个个都看上了这小子,也不晓得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有了领头的,剩下的乌合之众跟着附和:

“就是!少搞男女通吃那一套,恶不恶心!”

“装个屁啊装,也就是我们懒得立人设,不然有你小子什么事?”

周围人的议论对大块头而言就是助威,他气焰更盛,洋洋得意,使劲推了谢恒逸一把。

纹丝不动。

议论声停滞一瞬,不少人向大块头投去质疑的目光,好像在说:哥们你的肌肉是摆设吗?

大块头羞恼至极,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用尽全力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同样的动作换来了同样的结果。

……依旧是纹丝不动。

谢恒逸拍了拍被碰到的肩膀,拂去上边不存在的灰尘。

他嘴角扬起讥刺的弧度,没把对方当人看:“你算个什么东西?”

声音轻飘飘的,手上亦是轻飘飘一推,成功达到了大块头想要的效果,只是角色置换了过来。

大块头没想到他会反击,措不及防地跌坐在地,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可言。

谢恒逸当然不打算就此收手。

他踩住那粗肥的脚踝,脚底一碾,把大块头疼得满头大汗,根本站不起来。

这只是第一步。

随着手臂使力,他胳膊上青筋暴起,瞧着就骇人。

吓得大块头双手撑在地上,拼尽全力试图后退。

蹭了满满一手掌的灰,退了半米都不到。

身边的劝解声谢恒逸充耳未闻,直到余光瞥见侧方的警蓝色建筑,他猛然回过神来。

差点又留下把柄了。

他自嘲地想:当街揍人该被拘留多久?五天?还是一个月?

麻烦。

这年头揍人还得挑地方。

谢恒逸深吸一口气,及时收了手。

他踢了踢躺在地上仿若死尸的大块头:“你们是打算去哪?”

大块头如经历劫后余生一般,迟迟没缓过劲,说不出话来。

在高个里全无存在感的杨央柏弱弱举手,代为回答:“晴星大道交叉口那个会所。”

谢恒逸回忆了下会所的位置,压根没注意到答话的人是杨央柏。

晴星大道……离这有十几公里。

他点了点头:“不错。”

够远,方便揍人。

谢恒逸拦了辆车,上车前才想起做做样子,回过头象征性问了句:“不介意我打扰你们吧?”

其余人连忙摆手:“不、不介意。”

怎么打扰都行,别打他们就行。

本来还想着人多力量大,谢恒逸一个人奈何不了他们。

现在看来,半个谢恒逸就能奈何得了他们。

一行人心思各异地到了目的地。

会所装修还凑合,标准的皮革质沙发,搭配大理石亮光桌面,有几分富丽堂皇的意思。

包厢以娱乐性为主,内配置了KTV设施和游戏设备,桌子上是提前点好的酒水和肉类海鲜。

环境一嘈杂起来,人就容易放松。

想勘破八卦的欲望和好奇心在此刻高涨。

坐在谢恒逸身边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长了教训,不再明面上挑衅,而是偷偷摸摸地试探。

离谢恒逸最近的是此次聚会的东道主。

是个富少爷,平日里出手阔绰,玩得也花,每次聚会必定会装波逼。

这次也不例外。

“来都来了,带你们看点好看的。”富少脸上是藏也藏不住的下流笑意。

招手示意后,他边上的狗腿子自觉起身打开了包厢门。

从外边走进来几个年轻女人,各有各的风格,打扮或青春或成熟。

花花绿绿的灯光效果下,把一溜没见过世面的男大学生勾得眼睛发直。

女人们一上来就将富少团团围住,浓郁的香水味充斥着整个包厢。

迷得人晕头转向——物理意义上的。

呛鼻子又呛眼。

谢恒逸不着痕迹地换了个位子坐,盘算着什么时候开揍比较有礼貌。

在场不乏有色胆包天的,没问过富少意见就直接上了手,还装模作样地问:“这……是会所的人?”

言下之意是怕脏。

富少没有制止他们的揩油行为,反倒无比骄傲:“可干净着呢,全是我亲手养出来的!穿的用的都是高档货。”

众人纷然夸赞起他的“得意作品”:

“瞅瞅这皮肤,又嫩又滑,跟豆腐似的。”

“这么极品的号、哥你居然练成了五个?”

在七嘴八舌的吹捧中,富少注意到坐在对面的谢恒逸,语气豪放:“喂,姓谢那小子,怎么样?有喜欢的没有?挑一个借你玩两天?”

谢恒逸正专心致志品着杯中的进口洋酒,对他们所在讨论的事索然无味。

仅刚入口,他就品出这便宜货没什么层次感,太单调粗犷了些。

同样的,他抬眸仅扫了一眼,就挑出不少毛病。

这个粉厚到看不清五官、那个不够高还是O型腿……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的:“……很一般。”

吹毛求疵完,他又把公安局那位小心眼骂了一遍:搞这种色情服务的人不抓,抓他一个做好人好事的?

富少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显然,那一长串问话,谢恒逸只听见了——“怎么样?”

硬是借着这三个字开了场批斗大会。

一番如实相告把所有人听沉默了。

谢恒逸全然不在意,继续品其他酒。

过了会儿,气氛重新活络起来,富少大摇大摆地翘腿靠在沙发主位上,暗中给杨央柏使了个眼色。

杨央柏在心底给自个喊了一万遍加油,又畏惧又期待地坐到谢恒逸身边,举着酒杯道:

“恒逸,你陪我喝点吧,喝完之后,我保证再也不缠着你了。”

他三指并拢、朝天竖起:“我发誓!”

小男生今天穿的上衣很短,抬手间露出一截白软的腰身,不知是有心的还是故意的。

谢恒逸淡漠地扫了他一眼,没说答应。

但不拒绝对杨央柏来说就是鼓励。

他颤着手把盛满琥珀色液体的酒杯挪了过去,放在谢恒逸触手可及的地方。

谢恒逸盯着那杯酒看了会儿,仰头一饮而尽。

意外的好说话。

杨央柏当他是同意了,为了彰显诚意,赶忙给自己也灌了一杯。

接下来就是长达二十分钟的灌酒过程。

朴实无华,一个倒酒、一个一口闷。

给什么喝什么。

喝得越多,杨央柏唇角笑意就越扩大一分。

从谢恒逸走进包厢起,他就一直观察着,专门挑对方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上前。

他自认酒量不错,正常人都经不住他这么整。

一想到等会喝醉的谢恒逸任他摆布,他就兴奋得眉欢眼笑。

可喝着喝着。

提前吃过解酒药的他都上脸了,已产生神志不清的兆头。

反观谢恒逸,举止自若,甚至捏着酒杯敲了敲桌,嫌他倒酒的速度慢。

失策了。

他忘了对方不是正常人。

不愧是他杨央柏看上的男人!

杨央柏强撑着又坚持了会儿,最终眼前一花,倒在桌子上五花八门的空酒瓶堆里。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谢恒逸根本没答应陪他喝酒——

谢恒逸只是单纯想喝酒。

不止是杨央柏,半个小时过去,一群人倒了个七七八八。

谢恒逸顿感无趣,放下酒杯接了个电话。

来电人备注为“617”。

这是他的习惯,会将每个认识的人都排号编码,防止把不熟的人记混。

617是他在慧识网吧认识的朋友。

朋友二字在他的人际关系网中含金量极高,能被他称为朋友,意味着对待此人可以放下戒心、不计较利益得失。

尽管这位617智商低如障碍人士、根本无利可图,但因为有一颗赤忱真心,他闲暇时也乐意帮此人收拾烂摊子。

就当积德了。

不过积的明显是阴德。

好人不仅没有好报,好人还遭报应了。

在电话即将被自动挂断时,谢恒逸接了。

接通的第一秒,清澈愚蠢的少年音就传了过来:

“谢大神,你是几单元几栋来着的?”

谢恒逸答道:“D1-104。”

“你要干什么蠢事?”

对面心虚地咳了两声,神神秘秘地说会送他份礼物,叫他今晚上一定记得回家。

通话结束。

谢恒逸收起手机,环顾一圈包厢内。

十几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还有些东倒西歪地趴在地上。

少数感知能力尚存的,也已经通红着脸在发酒疯。

谢恒逸慢悠悠开了几瓶高度数酒,赏了他们一人一次烈酒浇头。

对于那些格外欠收拾的人,谢恒逸采取“特别优待”措施。

他去要了一箱冰块,混着酒怼脸倒了下去。

冰火两重天下,先前那个大块头被浇醒了。

许是因为酒后壮胆,且理智未恢复完全,大块头草草抹了把脸,随手拿起一个空酒瓶就开冲:“操,老子非得整死你不可!”

谢恒逸握住朝自己挥舞过来的酒瓶,将其从大块头手中夺了过来,狠狠朝卓沿一砸。

“砰!哗啦——”

酒瓶顷刻间解体,支离破碎地散落一地。谢恒逸的几个室友闻声惊坐起,见是大哥在教训人,又闭眼接着晕了。

谢恒逸捡了最尖利的一块玻璃碎片,抵在大块头脖子上。

他勾唇笑着:“谁是谁老子?”

用的是开玩笑般轻松的语气,做的是能取人性命的事。

力量悬殊,高下立判。

大块头忽然意识到,面前人的肌肉是实打实的,靠的是长期野蛮的超负荷运动,与他这靠蛋白质增肌的花架子不同。

他动弹不得,嘴皮子张了张:“你、你是。”

碎片尖端逼得更近,戳到了脖子上的表皮层。

谢恒逸不耐烦:“说清楚点。”

何必磨磨蹭蹭的。

他收拾人一向点到为止,服了就行。

毕竟揍人只会产生肾上腺素,不会产生多巴胺。

大块头彻底认怂了,绝望地扯嗓子大喊:“你是我老子!我老子是谢恒逸!”

得到满意的回答,谢恒逸带侮辱性地拍了下大块头的脸颊:“喊这么大声做什么,当我儿子你还不够格。”

他扔掉玻璃片,想起了617的话,不再逗留,转身离开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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