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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拘留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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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缙市公安局内。

一切井然有序,这里将“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恪守落实。

其间,办公区的沉寂被一道女声打破,盖过了文件翻页的窸窸窣窣:

“齐师兄,人都带回来了。”

这句话并没有立刻得到回复。

无人敢催,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那话中所叫的齐师兄即是齐延曲。

人称警界芙蓉仙子,不该是人间有,应是天上来。不过这些都是背后调侃,从未有人在齐延曲面前提及半个字。毕竟这位仙名声在外,凭的不仅仅是那张脸,更多的是令人心生钦佩的办案能力。

常言道服众在于正下,齐延曲可以说将“以身作则”四个字践行到了极致,一般人忍受不了的全年无休,他坚持了四年,连一句抱怨也无。

因此局里就没有不服他的。

上头能压他的,暂且就俩人:一个是局长,一个是刑侦队大队长。

前来传话的女生则是刚进部门的小师妹。

她昨晚没睡好,此时只好一边掐大腿肉,一边偷瞄师兄的绝美侧脸来提神。

直至站在文件柜前的青年找到资料,才终结了这场煎熬的等待。

齐延曲漫不经心地问:“在哪?”

小师妹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师兄你说谁?受害人刚做完笔录,嫌疑人还在审讯……”

“最高的那个。”

言简意赅。

“好像在大厅吧……”小师妹说到一半,不确定地探头探脑向门外望了望,“咦?人呢?”

她眼神一呆,呼吸一滞。

完蛋了。

要挨骂了!

美人师兄万一因此讨厌她了怎么办!

好在没过几秒,大厅外的警员就朝她挥了挥手,喊道:“这呢!”

小师妹大大松了口气,刚要说把人带过来,她的肩膀就被扶住朝旁移了移,让出一条过路的道来。

修长的身躯挡了些光,一片阴影投下来,她出于本能抬头看去。

从仰视的视角,她清楚瞧见了师兄的锋利下颌线和冷峻侧颜,脸上唯一浓墨涂抹过的痕迹是唇上研色,俨然是画中走出的人物。

这张精彩的脸,即便是天天欣赏,也是赏不腻的。

对于小师妹的炙热目光,齐延曲视若无睹,他直直走出大厅。

一览无余,大厅外是设有国旗台的宽阔场地,高墙把这庄严肃穆的建筑围得密不透风。

他走下台阶的同时,绿化隔离带旁显出一个蹲坐着的人影,不修边幅,说出的话放肆无忌:“这讨人嫌的猫是你们养的?”

没个正形儿。

在一边看守的警员听见这话,有些不满,正要开口训斥时,余光触及随风扬起的黑色衣角。

来者是谁不言而喻。他一惊,赶忙俯首以示尊敬:“齐副队。”

齐延曲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警员退到一边,默默看好戏,刚才的不满全然被幸灾乐祸所替代。

局里众所周知,那白猫是齐副队捧在手心里的宝,当亲女儿一般在养,谁见了不夸一句漂亮乖巧?

这小子倒好,上来先把人得罪了。

他们齐师兄哪哪都值得称赞,就是脾气差,尤其是对待出言不逊的人。

本来交点罚款能翻篇的事,现在有的苦头吃咯。

传闻齐延曲睚眦必报,事实上,他确实睚眦必报。

但是有一点错了——他的脾气差尤其对待不服管教的人。

齐延曲面上并无波澜,狭长的凤眸睨着,审视起这个男学生来。

气质吊儿郎当,活脱脱一个恣睢乖张的无赖,卫衣盖住了其挺拔的身形,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蛰伏在布料下。即便单手被铐住,也行动自如,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撸着白猫。

从始至终连个正面都没给过,完全没有悔改之意。

怪不得胆子大到敢徒手拦劫匪。

看得警员不由捏了把汗,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缓和气氛:“隔壁R大的,还没出社会,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

警员是出于好心,但被他施予好心的人显然不想领情。

不懂事的男学生重重“呵”了一声,撇过了头。

齐延曲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蹲了下来,轻拍了两下手掌。

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荡开,原本躺尸的白猫一秒恢复满满精气神,抖了抖身子,昂首挺胸地走到齐延曲身前,主动垂下头蹭了蹭青年的手。

这个识趣的举动大大取悦了齐延曲,他将白猫抱在怀里,重新站直身子。

警员见他心情不错,趁机询问:“齐副队,怎么处置?”

齐延曲五指作梳,耐心解开白猫身上被撸得打结的毛发。

声音和轻柔的动作截然相反,冷得能掉冰碴子:

“通知家属,拘留教育。”

不服管教的人就该在警局多接受几天洗礼。

他本来也没把一个普通的学生放在眼里,只是这人撸猫的手法实在糟糕,把他的猫蹂躏成了这副丑样子,让他很不爽。

话音落,他不再管地上那个无赖如何,径直离去。

而在齐延曲转过身的一刹那,谢恒逸才缓缓抬眼,直勾勾盯着那颀长纤瘦的背影。

除去一袭厚实的大衣,仅能看到黑如鸦羽的发尾温顺地搭在后颈上,衬得依稀可见的皮肤愈加白净,像在久未见天日的环境中养出来的。

年纪轻轻就成了副队,想来是娇生惯养的关系户。

谢恒逸嗤之以鼻。

……

重返校园已是三日后。

一开始听到拘留,谢恒逸本以为最多是面壁思过。

哪知道“拘留教育”是真的要教育,每天进行十二个小时的洗脑,不是说说而已。

一想到三日来受到的摧残,谢恒逸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那个叫什么齐延曲的,最好别让他再遇见!

否则他下次非得袭警不可。

带着无处发泄的怒气,谢恒逸回到宿舍。

几位舍友见他回来,把宿舍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逼问他这几天去哪潇洒了,咋咋呼呼的:

“谢哥干什么去了?怎么请到假的?”

“出去是这件衣服,回来还是这件衣服,在酒店鬼混了整整三天?哪个温香软玉勾了咱谢哥的魂啊?”

“都起开,一个二个的,脑子里装的全是女人?”谢恒逸笑着骂了两句。

他行得光明磊落,也没遮遮掩掩的:“什么也没干,做了个好事,蹲局子去了。”

实在是倒霉透顶,他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然而,当舍友回到各自床位后,他视线一转,发现宿舍里多出来个晦气玩意。

嗬!原来最倒霉的一劫在这等着呢。

杨央柏见他注意到了自己,忐忑地站了起来,十指绞紧。

手上还拿着个粉色信封,似乎是要当众倾诉心意的架势。

谢恒逸是一句话都不想跟这狗皮膏药说,烦躁地踹了舍友的椅子一脚,发出质问:“他怎么在这?”

“哎哟,这祖宗天天在宿舍门口堵着,我说你不在,他不信,非要进来瞅瞅,”无辜舍友被踹得差点从椅子上起飞,“我寻思瞅瞅就瞅瞅呗,结果赖着不走了!”

埋头打游戏的斯文男插了一句:“我说老三,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就算是咱班长,那也是宿舍的外人,不怕放进来个贼?到时候东西丢了算谁的?”

老三受教地点了点头:“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加把劲,把他甩女生宿舍门口去?”

“为啥要甩在女生宿舍?”

“让他去排队啊,凡事讲究一个先来后到。每天上赶着给我谢哥递情书的人那么多,别说是班长,就算是警察来了也不能插队!”

这番旁若无人的吐槽有来有回地进行着。

听得杨央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仍不为所动,倔强地立在原地。

谢恒逸眸底阴沉沉的,语气加重:“滚出去。”

尽管杨央柏怂得不行,牙齿都打颤,但对男人的迷恋还是战胜了恐惧。

他带着泣音,结结巴巴地祈求:“谢恒逸!你究竟喜、喜欢什么样的?你要是跨不去性别这个坎,我可以……可以女装……”

操。

女装?这是什么变态?

谢恒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还是说他看上去很像变态?

见他一言不发,杨央柏渐渐找回了信心,义无反顾地大吼大叫:“你什么时候答应做我男朋友、我什么时候挪地方!我、我在你们宿舍门外打地铺!”

再度刷新了在场几人对他不要脸程度的认知。

谢恒逸无语了。

他甚至怀疑杨央柏其实是个小学生,只是长得过于显老。

天真、幼稚、少爷脾气。

还打地铺,当宿管阿姨吃素的?分分钟给你卷铺盖走人。

杨央柏自然想不到那么多,他两眼一闭,梗着脖子一动不动。

就这样僵持了会儿,谢恒逸扯了扯唇角:“行啊。”

“待着吧——乐意待多久就待多久,别死在这赖我头上就行。”

他有手有脚、会跑会跳的,还能让一个小短腿缠上了不成?

正好他早就想搬出宿舍了,择日不如撞日。以后跟杨央柏偶遇的几率也能降低不少。

谢恒逸取下架子上挂着的书包,扫空了桌面上的东西,接着拉好拉链、攥着肩带一甩,沉实的书包稳稳落在左肩上。

目不斜视地做完这些,他跟舍友打了声招呼:“走了。”

最后摔门而去。

丝毫不拖泥带水,看得其余人一愣一愣的。

过了老半天,才有人磕磕巴巴着说:“谢哥……这就走啦?”

“不会回来了?”

他们不约而同看了杨央柏一眼,肯定道:“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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