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恨不得把脸埋进香锅里。
她说得越多，破绽就越多，这两个八卦精简直像侦探一样敏锐。
"老实交代，"叶云夏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摆出审讯姿势，"昨天在SEVEN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正常开会啊..."
"那他为什么教你打野？"
"因为...因为设计需要了解游戏..."
"为什么单独留下你？"
"讨论设计细节..."
"为什么你回来时嘴唇有点肿？"
"天气干我擦了..."时漾猛地住口，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陷阱。
食堂瞬间安静下来。叶云夏和许佳佳瞪大眼睛，像两只发现猎物的猫。
"所·以·说，"叶云夏一字一顿，"Kirin神亲你了？"
时漾的耳朵红得能滴血。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只是虚弱地点了点头。
"啊啊啊——"许佳佳压抑着尖叫，抓住时漾的手，"什么时候？怎么发生的？他主动的？伸舌头了吗？"
"许佳佳！"时漾羞愤地抽回手，"声音小点！"
叶云夏相对冷静，但眼睛亮得吓人："是昨天开会的时候？在会议室？"
时漾再次点头，声音细如蚊呐："他问我...能不能喜欢他..."
"卧槽！"许佳佳爆了句粗口，"这么直接？然后呢？"
"然后...就..."时漾做了个含糊的手势，希望她们能意会。
"他亲了你，"叶云夏总结，"而你没有拒绝。"
"我吓呆了！"时漾辩解道，"而且...那是我的初吻...不对，第二次..."她越说越乱，"总之是个意外！"
时漾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漏嘴了，两个闺蜜听得目瞪口呆，叶云夏甚至拿出了笔记本记录。
"所以，"叶云夏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像侦探宣布真相，"Kirin神不仅记得你第一次见面穿的裙子，保存了你送错的画册，两次亲了你，还问你能不能喜欢他..."她合上本子，"这已经超出粉丝与偶像的关系了吧？"
时漾无力反驳，只能搅动着已经凉透的麻辣香锅："我不知道...我一直喜欢的是七神..."
"得了吧，"许佳佳翻了个白眼，"你手机锁屏是谁的照片？素描本上画的是谁？刚才看到照片眼睛发直的是谁？"
时漾沉默了。
她无法解释为什么祁朝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心跳加速，为什么记得他所有的微表情和小动作，为什么...不讨厌他的吻。
"所以，时小漾"叶云夏轻声问，"你喜欢他吗？"
时漾抬起头，看到两个闺蜜关切的眼神。这是她今天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他很凶，又爱怼人，可是..."
她想起祁朝教她打野时的耐心，想起他呼吸间的橙子糖甜香，想起他说"初吻还给你"时微微发红的耳尖，"有时候又很...不一样。"
"爱情啊~"许佳佳夸张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连我们漾崽都开窍了。"
"闭嘴！"时漾扔过去一颗花生米，"我才没有...而且他说在全球总决赛前给他答案就行。"
叶云夏挑眉："那就是给你时间考虑？还挺绅士。"
"一个月后就是总决赛，"许佳佳计算着，"正好够你纠结到天荒地老。"
时漾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屏幕亮起，锁屏是SEVEN战队的合照。
她特意选了程司七站在C位的那张。但此刻，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角落里的祁朝。
两条未读消息提醒挂在屏幕上方，都来自那个黑色向日葵头像：
「今天降温，记得加衣服。」
「画册我放基地前台了，随时来拿。」
简单到近乎冷淡的文字，却让时漾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点开对话框，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谢谢？好的？还是...你也注意保暖？
"哇哦~"许佳佳偷看到屏幕，吹了个口哨，"Kirin神这么体贴？"
时漾锁上屏幕，把手机塞回口袋："只是普通关心..."
"普通关心会记得提醒你加衣服？"叶云夏摇头，"我哥都没这么关心过我。"
让她胸口泛起一阵奇异的温暖，像喝下一口热可可，甜意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
"所以，"许佳佳打断她的思绪，"你准备怎么回复？"
时漾摇摇头："不知道...也许先不回复？"
"然后让他以为你讨厌他？"叶云夏挑眉，"好策略。"
"我不是..."
"喜欢就直说嘛，"许佳佳怂恿道，"Kirin神都这么主动了，你给点回应会死啊？"
时漾咬着下唇。她不是不想回复，而是害怕。
害怕一旦承认对祁朝的感觉，就会失去这两年对程司七的憧憬构筑的安全感。
就像站在悬崖边，明知道对面风景可能更美，却不敢迈出那一步。
"我需要时间..."她最终说。
叶云夏和许佳佳交换了一个眼神，没再逼她。三人安静地吃完午饭，话题转向了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
时漾感激她们的体贴，但心思早已飘向那个放着画册的SEVEN基地前台。
她该去拿吗？如果去了，会不会遇到祁朝？如果遇到，该说什么？"谢谢保存我的画册"还是"那个吻是什么意思"？
"时小漾？"叶云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走神了？"
"啊？"时漾回过神来，"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叶云夏无奈地重复，"下午的现代艺术史别忘了带画具。"
"哦，好..."时漾点点头，却已经在想另一件事：祁朝现在在做什么？训练？直播？还是...也在想着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