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大厦的顶层，一大早就被强行拐过来的藤丸立香顶着托尼直勾勾的视线咀嚼着面包片，坐在一旁的迦尔纳在她噎着前把插在牛奶盒里的吸管塞进她嘴里。

被托尼通知来斯塔克大厦开会的复仇者陆续抵达，除了索尔早已返回阿斯加德，其余的人看向女孩的视线都极其复杂。

“梦里的那座城市，”坐在藤丸立香身边的史蒂夫提问，“我是说乌鲁克，是真的吗？”

藤丸立香：“当然，不信的话我可以上维基百科查一查。”

维持着手机状态的飓风震了震，向众人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史蒂夫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呃，抱歉，我想问的是乌鲁克已经消亡在漫长的时间中了，你为什么会知道它数千年前原本的模样？”

后续拯救英灵座的计划还需要这个世界原住民的帮助，所以在邀请复仇者入梦前藤丸立香就做好了坦白自己一部分过去经历的准备。

藤丸立香没有立刻回答史蒂夫的问题，而是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电子钟：“稍等，我还叫了个人。”

完成检查的AI管家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Sir，有人拜访。”

还没等托尼回复，电梯门已经自动打开了，带着眼罩的尼克·弗瑞面色淡然地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托尼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改不掉擅自闯入别人家里的毛病对吗？”

弗瑞知道向斯塔克还嘴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于是向其余复仇者和藤丸立香点了点头后就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他直入主题：“我已经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了。”当然，是娜塔莎和克林特脱离梦境后向他汇报的情况，藤丸立香没有邀请他参加聚会完全在弗瑞的意料之中。

弗瑞给在场的人都分发了一份文件：“正好人都在，我们可以顺便把战后会议一起开了。”

“首先是纽约大战，根据洛基的供词，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些入侵者叫齐塔瑞人。虽然洛基一直坚称他是齐塔瑞大军的指挥官，但我更倾向于他的背后还有个藏得更深的阴影。地球不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索尔已经同意去洛基嘴里挖出更多东西。”

“接下来是汽车人的去留。”

藤丸立香将视线从手中的资料移到弗瑞的脸上。

弗瑞：“美国军方要求全权接管汽车人的相关事宜，但联合国的其他常任理事国并不同意美国将杀伤力远超地球上任何一支军队的汽车人据为己有。”弗瑞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尽管擎天柱承诺了汽车人并的立场将永远保持中立，但我相信目前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把自身的安危交到一个毫无约束力的承诺上。好在霸天虎仍有残留势力停留在地球上，至少在清除掉他们之前，联合国会承认汽车人是人类的盟友。”

史蒂夫与弗瑞目光相接：“那你在这件事上的看法呢？”他既是在问弗瑞对待越来越多出现在地球上的外星来客的态度，也是在问新神盾局对待对地球友善的外星势力的态度。

克林特耸耸肩：“我觉得从纽约大战和霸天虎抢夺火种源两件事来看，光凭我们几个就想完全把地球保护起来完全是不可能的。”他环顾众人，希望能得到支持，结果只看见了数张表情沉重的脸：“好吧，看来这并不是个发表意见的好时机。”

“不，我觉得你说得对，”娜塔莎出声附和，“局长，当初你让我加入这支队伍的时候可没告诉过我还需要对付外星人。”

托尼依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班纳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放弃了发表看法，索尔早就神游天外去了。

“我曾以为神盾局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地球的组织，”弗瑞开口说道，“但层出不穷的灾难、超人类、外星人告诉我自己不过是一只自以为能够掌控全局的井底之蛙。我的目标从始至终都不曾改变——保护地球，保护人类。”

“虽然我依旧并不认同你控制欲过强的保护方法，”史蒂夫笑了笑，“很高兴我们还站在同一边。”

弗瑞从自己手中的那份资料中抽出一张，递给藤丸立香：“这是我答应给你的收留汽车人的许可文件。”

藤丸立香接过来一看，在她意料之中的，上面只写了救护车的名字。

“接下来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将就复仇者的成立召开面向全球的新闻发布会，联合国大会的主席和各常任理事国代表都会出席。”弗瑞用手挨个点了除娜塔莎和克林特之外的几人：“除需要对身份保密的黑寡妇和鹰眼外的人都必须参加。”

班纳博士忧愁地叹了口气。他并不想抛头露面，但他还需要神盾局帮他控制浩克，只能不情不愿地把抱怨咽回肚子里去。

“最后到你了，女士。”弗瑞看向一直都没有参与进他们讨论的藤丸立香，“神盾局替你和你的朋友挡下了来自各方的‘问候’，我想我们应该值得获得更多的信任？”

藤丸立香将许可文件收好，抬起头向众人粲然一笑：“各位，再重新自我介绍一次。”

“我叫藤丸立香，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旅者，目的是为了帮助其他世界度过各种各样的危机。诸位脚下的这颗星球，”她摊开双手，“就是我旅程的最后一站。”

大厅内落针可闻。

克林特好不容易回过神：“呃，我记得纽约大战之后你就这么说过，时空穿越之类的。”

藤丸立香收回手：“我从来没有撒过谎，只是你们不信我说过的话罢了。”

娜塔莎解释道：“Girl，在这之前，我们通常会认为时空穿越、平行世界之类的东西只会出现在电影小说之类的，充满人类想象力的文学艺术创作中。”

“好吧，”藤丸立香用手撑着下巴，“我记得布雷泽先生曾用恶灵骑士的形态窥见过部分我的记忆，昨天误入我们聚会的X教授也说他不小心看见了一些我关于乌鲁克的记忆。”

“如果他们的份量都还不够的话……”藤丸立香双眼不闪不避地与弗瑞对视：“我想神盾局或许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法师？”

“什么？法师？”克林特更懵了，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个单词：“你们在说《哈利·波特》？”

托尼：“胖鸟，显然不是。我以为自从我们在那位浑身冒火的骷髅先生嘴里听到恶魔这个词汇时，你们就应该能想到这个世界的确有一些神奇的事物存在。”

弗瑞转过头，语气平静：“斯塔克，下次再私自闯入神盾局的资料库我们就会发动反击了。”

托尼嗤笑，翘着腿向后一靠：“和你学的，还有，如果你们真的做得到的话。”

史蒂夫无奈地制止他们的交锋：“所以这个什么法师，是真实存在的？”

弗瑞不答，站起身向电梯走去：“今天的会议就到这。”

等到黑人局长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复仇者们的视线唰地一下全部落到了藤丸立香身上。

藤丸立香歪歪脑袋：“还有什么问题吗？”

弗瑞走后班纳博士明显放松了许多，他对时空穿越显然很感兴趣：“学术界一直有许多仍未证实的对时空理论的猜想，比如部分人认为只要一个人的速度能超过光速就可以逆转时间。不过你们刚刚提到了法师，所以你穿越时空是靠法术实现的？”

其实藤丸立香也不清楚其中的奥秘，因为她也只是个被抑止力挑选的打工仔。不过班纳博士并不失望，毕竟藤丸立香的存在已经证明了时空穿越并不是人类的空想。

史蒂夫有些头疼。他还没完全适应七十年后的生活，没想到现如今就要面对比外星人入侵更夸张的事情了。

娜塔莎更想知道藤丸立香从前的经历：“你说帮助其他世界从危机中活下来，那么你已经完成了多少次这样的任务？”

藤丸立香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个世界是第100次。”

听到这个完全超出他们预想的次数，复仇者们都有些失语。

看众人如此惊讶，藤丸立香赶紧补充道：“其实并不是每一次任务都成功了，最开始的时候失败才是常态，也……死了许多人。”

娜塔莎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愧疚：“我想你还没有自大到将其他世界的命运完全背负在自己身上？”

“娜塔莎！”史蒂夫觉得这话说的话有些重了，不过他也赞同娜塔莎想表达的意思。而且别看他们现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劝解藤丸立香时看上去十分清醒，但如果真的将复仇者们放在和女孩同样的位置上时，没能救更多人的愧疚同样会成为他们难以放下的负担。

娜塔莎继续打探：“那你为什么要接下这个任务？”

听见这个问题藤丸立香有些怅然。她的神情带着怀念，眼睛望向窗外，似是穿过无数时空看见了那些曾围绕在她身边的已然记不清面容的人们：“为了保护我的家人。”

“Ok、ok，这些伤感的话题先暂时放一放。”托尼打断他的对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藤丸立香身边坐着。他眨了眨自己漂亮的眼睛，期待地问：“所以你给我的那瓶【谜之物质γ】也是其他世界带来的东西？”

藤丸立香点点头，然后就看见托尼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满脸都写着“还有什么好东西快拿出来看看”。

“其实我并不介意分享，不过……”藤丸立香拿出自己昨天准备好的几个瓶子，“我也有事想请你们帮个忙。”

托尼看向在茶几上一字摆开的装着深红色液体的几个瓶子：“这是什么？”

藤丸立香尽量用简洁的话语告诉了复仇者古一的请求：“其实这个世界也是有英灵座的，但因为各种原因它并没有完成成形，如今座上空无一人。你们可以把英灵座当做地球的一个自我防卫机制，法师请求我帮助他们修复英灵座，以面对未来有可能到来的更多危机。”

没人再问这些话的真实性，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的两名神盾局特工会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汇报给明显知道法师存在的弗瑞听。

“你们还记得和威震天战斗时新出现的那名从者吗？”

复仇者点点头，他们一直很奇怪为什么那名从者在战斗结束后就消失不见了。

“她其实是救护车误打误撞召唤出来的。”

复仇者们齐刷刷地看向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拿起一个玻璃瓶：“这里面装着的是我的血和一些与从者有关联的圣遗物，能让有资格的人召唤一次从者。”

娜塔莎：“这对修复我们世界的英灵座有什么帮助？”

“我不清楚，”藤丸立香将玻璃瓶推到复仇者面前，“但法师的确在救护车和机械伊丽亲的人心回路产生共鸣后找上了门，告诉我本该步入消亡的英灵座得到了一丝生机。”

“这是我和法师的约定，所以我并不强求各位答应我的请求。如果你们愿意提供帮助，请记住，召唤和役使从者需要巨大的能量，能量不足就会抽取召唤者的生命力进行补充，生命力一旦消耗过度就很难补充回来。”

等等，巨大的能量？托尼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光：“有一天斯塔克大厦下的工业用方舟反应堆突然被抽走了一股巨大的能量。”

藤丸立香心虚地咳了一声，侧过头试图躲开托尼的注视。

很会顺杆爬的托尼翘起腿：“亲爱的，你准备怎么补偿我这一点小小的损失呢？”

藤丸立香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承诺自己会给托尼提供一些更有意思的东西。

临近正午十二点，藤丸立香拒绝了复仇者共进午餐的邀请，她知道复仇者有许多问题还需要私下讨论。走进电梯前，她再次强调道：“召唤从者的事请一定一定要认真思考过后再下决定，有什问题可以联系我。”

“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