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早晨，阳光暖暖的，连空气都带着一点甜。

红瞳起得特别早，穿衣镜前整理校服的时候，发现自己嘴角一直压不住地上扬。

——她不想再装冷淡了，反正，他没有答应别人，那她……是不是可以继续偷偷喜欢他一点点？

课间，教室里人来人往。克劳德站在讲台边，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红瞳走过去，脚步轻快，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

“早上好，班长。”

克劳德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主动打招呼。

但很快，他也笑了，眼神带着点揶揄：“哟，今天太阳打哪边升的？”

红瞳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嘟囔：“你管我……”

他还想说什么，老师进来了。

—

今天是换座位的日子，红瞳的心情出奇地好。

当老师念到她和别人的名字，让她搬去后排的时候，她小跑着搬了书包。

可当她坐下的那一刻，发现——她的斜前方，正好是克劳德的位置。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挑挑眉：“有点缘分？”

红瞳低头笑了笑，心里乐开了花。

——这样的话，他的侧脸，她随时都能看到了。

—

思想政治课，一如既往的无聊。老师站在讲台上念PPT，教室里昏昏欲睡。

红瞳趴在桌子上，支着下巴，目光落在克劳德的侧脸上。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打在他的睫毛上，轻轻地抖，像小扇子一样。

她不由得从抽屉里拿出便签，拿笔一点点勾勒。

轮廓、眉眼、嘴角……

线条轻轻带过，最后在右下角，小小地画了一个爱心。

“嘿嘿……”她看着那张便签，满意地笑了。

画得还挺像的。

她把它夹进了笔记本里，藏得很好。

—

晚自习结束，大扫除开始了。

红瞳弯腰收拾抽屉，不小心把笔记本掉到了地上，便签也跟着滑了出来。

她猛地一愣，连忙蹲下去捡，指尖刚碰到便签的一角，就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掉什么了？”

克劳德走近，目光落在地上，顺势弯腰。

“别碰！”红瞳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声。

她抢先一步把便签抓在手里，慌乱地揉成一团，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窗边，一把扔了下去。

纸团被风带着，在空中轻轻一转，落进了楼下的草丛里。

克劳德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看着她：“你干嘛？”

红瞳背对着他，呼吸急促：“……没什么。”

克劳德无奈地笑了笑，只觉得她怪怪的，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别乱扔垃圾啊。”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走开了。

红瞳站在窗边，心跳还没缓过来，脸埋进手心里，烧得厉害。

——差一点点，就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