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早,鸡鸣震耳。
鸡刚起,牛马的一天就开始了。陈软肉呼呼的脸颊上藏着圆溜溜的眼睛,手里抱着一堆金黄色的衣物,一脸生无可恋。
“陛下,更衣了。”太他妈无语了,怎么他是狗皇帝的保姆吗?啊啊啊啊!噔噔噔,陈软第一次干这种事手生,拿对衣服就搞了半天,旁边的李公公还笑眯眯提醒着,慈眉善眼的。
“嗯。”男人淡淡地点点头,挑眉看着少年,静静站在那。
“......”站着不动什么意思啊?他妈的不会这也让他换。妈妈,我也想当皇帝啦,这样他就可以站在讨厌的人头上拉屎了。陈软幽森森地问,(520,为什么每次我的身份都这么憋屈啊!能不能弄个牛一点的官当当!)520都能听出自家傻白甜宿主的委屈了,连忙安慰,(哪你说说想当什么,我试着申请。)
陈软试着开口,(比如,比如玉皇大帝?)其实天王老子也可以,只是陈软后话没说出口。
(......)沉默是520的康桥,无语是520的母语。
“臣不会。”陈软委屈巴巴抬头望着男人,手还紧紧捏着衣物,眼睫在光下打出一片阴影,时不时扑朔着。
“嗯,看着。朕只教一次,陈卿可得好好学。”说着,陈软的手就被另一双大手覆盖着,手腕被抓着操控着。“腰带拿起来,”陈软拿去了腰带。“穿进去,”陈软有些迟疑,“穿这里?还是这?”“那。”帝皇淡淡地指正陈软的错误。
陈软红着脸低头在男人的大手拉小手中穿好里衣,外衣,腰带,龙袍。时间过得十分漫长,熬得人憔悴。呼呼,终于穿好了,这古人衣服真的麻烦啊!里三层外三层的,他给他家小狗穿衣服都没这么麻烦。
“陛下,用早膳了。”陈软布置着桌上的几十道菜。主食只有白粥,配菜却有十几道。陈软略为震惊的看着桌上的菜。这狗皇帝吃这么好,可恶啊!
“坐。”男人自然地拿起碗筷,坐在檀香木椅上,向陈软招招手。
招小猫呢?哼。陈软不耐烦地坐了下来,眼睛不自觉盯着桌上的菜,咽了口水。
看到自己跟前的玉碗里的白粥,陈软有些惊讶。男人修长的手指一手握着玉碗,放在陈软面前,又夹了三四道小菜。陈软见自己碗里堆满小菜的粥,呆呆开口,“谢谢陛下。”
男人抬抬头挑眉没说话,陈软也跟着吃了起来。“可合胃口陈卿?”“啊,好好吃啊。”陈软埋在头干饭。这小菜确实比陈王府的好吃多了,不愧是御用厨师做的。
帝皇吃了几口,就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小狸奴鼓着腮帮子嚼着小菜,时不时拿起筷子夹一些到他的碗里。陈软摸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才发现好像狗皇帝没吃多少光给自己夹菜了。陈软有些不好意思。还算这个狗皇帝有良心。
吃饱喝足,陈软又开始他的第二份工作,秘书史。陈软蔫蔫的,站着听早朝。看着高位上的杨俊彦,陈软嘴角抽搐,凭什么他们这些打工人就得站着,皇帝就可以站着。天杀的啊啊啊啊。
陈软又转头看见了白玉林,白玉林温和热情地朝他招招手。这位老兄上班都这么松弛感,难怪他爹爹夸他,自己上个早朝就没了半条命,这位哥还能提出方案侃侃而谈。
“近来西南那边旱涝严重,半年来粮食颗粒无收,百姓饥荒已久,难民都快涌上京城了。”尚书史一脸忧虑。“是啊,陛下这西南之地的灾难刻不容缓啊!”下面都是跟着附议的人。
“陛下,老臣纵观天象,此乃神明怒火,许大办祭祀以求上天宽恕。”李城山一脸凝重,好似苦口婆心一心为国。其他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不说话了。
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当年出生时被前国师算出是天煞孤星之体,杀父弑母,残杀兄妹,此子乃天煞孤星,不可留也。这是当时前国师的原话。这先帝就是因为这个很不喜他,那知最后竟然是杨俊彦这个最不起眼的八皇子登上了皇位。
这背后可是皇家秘事了。
杨国是有侍奉神明的信仰,这也是帝皇思想控制百姓的手段之一。每年大量修建寺庙宗教,这背后的金钱流入谁的肚子里可不好说。如今国师说天神之怒,也暗示皇帝的命格,想让皇帝破产消灾。
杨俊彦从来就不信什么神明,若是真有他大概早就下十八层地狱了。这什么破神明他早就厌恶至极。男人压下眼睛里的阴沉,狂风暴雨般的猛烈。
“国师,这西南之灾乃自然灾害,当务之急是想方法抗灾,至于祭祀之事可往后推。”其他人都怕惹火上身,只有尚书史和陈王派等老臣真正担心国家安危,个个忧心忡忡,愁眉苦脸。
“哼,我看你是藐视神明!自古以来,祭祀神明便是我杨国的重大事件,怎可忽视。”国师劈头盖脸地指着骂。
陈王党的一群老臣脸色有些难看,这杨国确实是重视神明祭祀,如此说他们可是扣上了一顶大帽。可这西南百姓危在旦夕,等这神明息怒这西南百姓也早就......
陈王党的老臣们左右为难,而国师党的人则沉默着附和国师。只要不惹火上身,个个默不作声。反正只要不涉及他们的利益,管它是西南还是江南灾害,无关他们的事。
“听闻秘书史曾治理江南水患,不知秘书史有何方法。”国师说话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友善,但话里的不屑陈软是听出来了。李城山确实是不相信这乳臭未干的小世子能提出什么狗屁方法,这江南治水搞不成是陈王故意夸大其词。此等小儿拿来杀鸡儆猴而已。
李城山与陈王不对付朝廷的人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对陈软问话也不是什么好事。大概也是想看笑话罢了。陈王党的人有些紧张地看着陈软,毕竟是他们的小辈,陈王如今远在江南可不得照料一些,让人欺负可不没面子。
朝廷上沉默了一会。
清丽响亮的声音在大堂中响起。“臣认为这天神乃万物之主,我神慈悲,定是能谅解陛下顾百姓而后祭祀的大局之观,神明在上定会保护杨国。”陈软都不想吐槽了,这蛇鼠一窝没一个靠谱,还神明,现在不是救人要紧吗?
白玉林不动声色的望向陈软,不自觉带上些刮目相看。这话既重视了神明,又抬高了皇帝,重要的是还解决了问题。
“哦,那陈卿有何法子?”本来无聊厌烦的帝皇一下来了兴致,撑着下巴手此时饶有兴趣地点着龙椅的把手。半垂着眼帘,半笑不笑。
“臣以为这西南水灾与当年江南有相同之处,加大力度造水车,挖蓄水池,造水坝,将难民安顿在京城外作为人力多劳多得。”
京城虽然物资丰富也不可能能白白救济所有难民,而让难民的壮年出来充当劳力抗灾就大大减轻了朝廷的压力,而且可借江南的经验来这西南水灾就不难化解了。
实在是妙啊,妙啊。朝廷上的人都在心里拍手叫绝,而李城山沉着脸摸着胡子,眼神充满戾气。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早晚会收拾他!
(男主好感度加5,目前好感度65)
“好啊!陈卿果然年少可为!”帝皇笑着看向陈软,眼里仿佛带着勾子般让人遐想。这狗皇帝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干什么,太奇怪了。陈软不适地揉揉耳,假装不在意。
“那这西南水灾就交给陈卿了,尚书在旁辅助。”朝廷的人微微有些震惊。这陈软才刚上位几天,就处理如此重大的政事还是尚书史辅助,大家虽然有些吃惊但也没出声,毕竟这西南水灾让治理过江南水灾的陈软来处理倒是不二人选。
“臣定不负众望!”陈软响亮咬字清晰的话在朝廷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