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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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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云殿外,彤云密布。闻家军与御卫相对而立,都在等殿中消息。

这时,脚步声响起,一名传令兵朝萧蟠奔来,喘息未定:“将军,梁臣商议出了人选!”

萧蟠看向士兵,示意他说下去。

传令兵道:“和将军的计划不同,梁臣没有选陆冕,而推举了枢密院一名姓严的官员!”

萧蟠猛然抬头:“姓严?”

传令兵道:“正是。”

萧蟠皱起两眉,分外诧异。他将乐绮眠留在殿中,是放心她能说服朝臣,可为何梁人推举了严洵?

萧蟠快步迈入殿中,梁臣已散朝,只有乐绮眠留在殿内,没事人般坐在角落。

“乐姑娘这招釜底抽薪做得好,难道现在便耐不住性子,”萧蟠面色阴晴不定,“要与萧某撕破脸?”

乐绮眠用着案上茶点,一派闲适,丝毫没有被曹病已击败的沮丧,抬首笑道:“将军来了?请坐。”

她到底想做什么?

萧蟠站在原地,冷眼道:“你与太子相熟,将陆冕抬上帝位轻而易举,你蓄意让曹病已抢占先机,要做什么?”

出发前商议好了一切,临到关头功亏一篑,任谁都会生出怒火。

“由谁当这个君王,”乐绮眠提起茶壶,慢慢倒了茶,直白发问,“对将军而言很重要?”

“对萧某不重要,但老三问起,你我都休想脱罪,”萧蟠发觉自己阴沟里翻船,咬着牙笑说,“是萧某小看了你,姑娘何止聪慧,而是把萧某玩弄于鼓掌中。”

乐绮眠对萧蟠的反应早有预料,柔声道:“将军总不愿把事做绝,可依我的了解,即便闻氏落败,你投向肃王,他也未必会接纳一个胆小如鼠之——”

“唰!”

“威胁萧某?”萧蟠骤然抽剑,笑容渐狠厉,“不谈这二人,姑娘也勿忘了,萧某首先是大苍将领,其次才是与你联手之人。”

为不使闻师俭起疑,萧蟠并未告知对方,陆冕是乐绮眠提供的人选。闻师俭本已怀疑他心向肃王,此事一出,更无法交代。

她分明一早便打算将他逼入两难境地。如今,不必等肃王与闻师俭两败俱伤,他目的暴露,便会被闻师俭镇压!

乐绮眠从容如故,仿佛被拿住要害也无妨,温言相劝:“投奔旁人固然不错,但永远屈居人下,将军扪心自问,可甘心?”

萧蟠握紧剑柄,反应冷淡:“你谋划这一出,便是为分化萧某与闻氏?”

“分化将军?”乐绮眠刚拿起一杯茶,闻言又放回案上,掩袖笑起来,“你与闻氏貌合神离,何需我分裂?我只是提醒将军,你替闻氏将陆冕推上帝位,以为肃王还能容你?天下没有这样好的事。”

这番话不无道理,但萧蟠分外警惕:“你究竟想做什么?”

“做什么?很简单,”乐绮眠的笑更加温和,好似等待已久,终于抛出正题,“曹病已已助严洵登上帝位,势必很快找上门来。我能为将军化解危局,也请将军不吝相助,借我一支兵马。”

她欺瞒萧蟠,原是为将他捆上对付曹病已的战车。

可笑她引闻师俭上钩时,他还以局外人的身份自居,掀下她的面纱,也轻佻有余,畏惧不足。岂知他以为的志在必得,是乐绮眠精心设下的圈套!

萧蟠道:“玩火自焚,萧某认了,但肃王也知你笑里藏刀,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他吃了暗亏,只能往肚里咽。推己及人,猜测乐绮眠留在傅厌辞身旁,也别有目的。

乐绮眠秀眉微挑,没回答这个问题。但有时沉默即是答案,萧蟠收回长剑,甩袖道:“看来你待肃王,也别有用心。可惜,萧某好对付,但被肃王察觉,不知你这点手段,能否保下一命?”

萧蟠的话不无道理,但很奇怪,乐绮眠并不害怕。也许因为,她早就做过比这更过火的事,傅厌辞也只是冷言相待,没有其他举动。

况且,他让曹病已来拆她的台,她回敬一二,有何不对?乐绮眠反而很期待,得知严洵当选,傅厌辞会是何种反应。

西大营的卫兵会将重要军情交予崔烈,再由他转到傅厌辞案头。但今日不等崔烈入帐,新君的消息已经在营中传开。

“乐小姐没有阻拦?”崔烈正掀开毡帘往帐内走,听到消息,脚步一顿,“这倒有些奇怪。”

按理说,有萧蟠在,曹病已的行动不会如此顺利,乐绮眠却出人意料,将唾手可得的机会给了对方。

傅厌辞坐在案前,将几封书信放回角落。乐绮眠进城数日,没往营中送过任何消息,和唯一一封给崔烈的信比,曹病已的信几乎堆起了小山。

傅厌辞淡声问:“萧蟠的反应?”

崔烈摸着下巴,不确定道:“萧蟠的反应也有些不寻常。他没找曹病已的麻烦,反而派兵看护乐小姐,我猜,是提防曹病已伺机报复。不过,他和乐小姐,关系何时如此好——”

以乐绮眠的本事,将机会拱手相让,可能另有打算。不过短短数日,便说动萧蟠为她做事,不知该说她左右逢源,还是当真和萧蟠性情相投。

但没说完,崔烈便感觉傅厌辞看向了他。那眼神让他头皮一麻,周身温度都降了下去,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改口:“萧蟠行事粗疏,必然无法护乐小姐周全,既然有危险,殿下不如派些兵马到寓所。”

这可以说是出于任务的考虑,但这句话说出,傅厌辞了无反应。

崔烈道:“殿下?”

傅厌辞握着裁信刀,一语不发。乐绮眠如果需要帮助,无论如何,都会找上门来。不来正是因为不需要,没有其他原因。

——他说过这么多话,她一句也没放在心上,偏偏那句“不会插手”,她记得一清二楚。

“既然她信得过萧蟠,那便在营中等她与萧蟠的好消息,”傅厌辞神情漠然,语调没有丝毫起伏,“不必管她。”

崔烈:“......”

傅厌辞并不慷慨,相反极为吝啬。就像那只漆匣,给出的信物一次次被随意抛掷,下次面对乐绮眠,他不会重蹈覆辙。

离开大帐,崔烈叹了口气。因为乐绮眠随萧蟠入宫,傅厌辞这几日都是如此。这样下去,只怕闻师俭还未如何,他先将自己气出病来。

他思来想去,叫住一名御卫:“你进城一趟,找到使臣所在的寓所,请乐家小姐回营试药。”

御卫道:“是。”

御卫快步离去,消失在道路尽头。崔烈放下心来,又不免忐忑。

傅厌辞派遣军医查验药珠,此事刚有点眉目,恰好可以作为请她回营的理由。只希望乐绮眠能看懂暗示,早日回营。

***

乐绮眠尚算人质,无令不得擅离寓所,陆冕要与她议事,必须提前打招呼。

朝会的第二日,乐绮眠坐在窗下,备好了茶等待陆冕,但对方到来前,传令兵先来了一趟。

“三将军得知新君人选,责备了将军,将军只得承诺,五日内换下严洵。如若不成,三将军会亲自入城,拿下严洵。”

乐绮眠道:“我知晓了。五日时间充裕,让萧将军不必担心。”

传令兵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听小院脚步声忽起,匆匆退下。他离开的同一刻,后门被敲响,陆冕走了进来。

“方才是萧蟠的人?”陆冕拍去肩头落雪,在案前入座,“老夫联络了勤王军,过几日便有答复。不过,小姐此举冒险,若闻氏与肃王冰释前嫌,以咱们的兵力,恐难应付。”

乐绮眠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浅笑道:“肃王不会这么做。”

那日她与陆冕在营中,商议的便是此事。原来,让陆冕联系太子,为的是联合几方,与勤王军里应外合。这也是她为何放任严洵当选新君,因为,她根本没打算让傀儡控制奉京。

在严洵登基前,她要利用勤王军,将苍人逼出奉京。

“鬼鹫之乱时,闻氏父子攻破王城,他与闻家有血海深仇,不会放过闻师俭。三人之中,我不担心他与闻师俭,而担心萧蟠。他立场摇摆,是这一局最大的变数。”

乐绮眠勾勒出“傅、闻、萧”三字,“傅”与“闻”被圈起,放到一旁,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萧”,悬于中央。

陆冕也注视那三字,抚过长须:“萧蟠此人诡诈多变,对付他,是道难题。”

乐绮眠这些天,做的便是这件事。她脚下仿佛有一张纵横交错的的星图,闻师俭与太子、太子与萧蟠,所有人之间微妙的联系,都呈现在眼中。

“闻师俭为等太子回信,连日来按兵不动。他没有背水一战的魄力,做不到先杀肃王,倒逼太子夺权。萧蟠更是如此,一旦太子退却,他嗅到风向,必然倒向肃王。”

陆冕皱眉:“乐小姐以为,太子会打退堂鼓?”

乐绮眠并未见过太子,但她了解天狩帝。他费尽心思为太子铺路,太子只要理智尚存,便不会铤而走险。

陆冕陷入沉思,喃喃道:“闻氏与肃王对峙,互相消耗,勤王军对上肃王,不至太过吃力。只是,萧蟠始终是个变数,依老夫之见,必须除去此人。不过如何动手,还需商榷。”

乐绮眠也是这个意思,但她比陆冕多想一步:“要除去萧蟠,还要仰仗陆相,伪帝登基之日,萧蟠必会到场,届......”

她话说一半,忽然停下。陆冕正奇怪,忽听小院响起杂沓的脚步声。

“是曹病已,”乐绮眠料到他很快会找上门,泼了茶水,不算慌乱,“来得如此快,看来严洵帮了不少忙。”

陆冕面色微凝,倒掉自己那杯,从茶案边起身:“乐小姐要如何?”

乐绮眠摇了摇头,冷静道:“曹病已必为昨日之事而来,不必担心,陆相先从后门离开,我去会会此人。”

陆冕年迈,又手无寸铁,留在这里只恐拖累乐绮眠,他忙道:“老夫现在去请禁军,乐小姐千万小心!不要与他硬碰硬,保住性命为上。”

乐绮眠将陆冕送往后门,转身的同一刻,寓所大门被人用力踹开!

“嘭!”

曹病已走在前方,身后是大批皇城司官兵。这些人乐绮眠再熟悉不过,查抄枢密院那日,便是皇城司缉拿了曹党。

“乐小姐前日狐假虎威,何其风光,”曹病已大步踏入屋内,眼中寒光毕现,“可笑曹某着了你的道,竟以为你得了肃王青眼!”

官兵涌上前,将小屋包围。自严洵被推上帝位,曹病已官复原职,重回高位,可他心中始终不安,马不停蹄赶到此地,为的便是永绝后患!

乐绮眠孤身一人站在屋中,没有畏怯之意,反而故作惊讶:“我道谁能调动皇城司?原来是新君。不过,不必戴枷,我随枢相上车。”

“现在求饶?晚了!”曹病已嗤道,“蒙上眼,带走!”

乐绮眠被人推上马车,约莫半个时辰后,有人搡了她一把,她踉跄两步,抬头看去,眼前竟是熟悉的御史台。

“既然主动上车,应当知道曹某为何寻你。那日,薛贤落入你手中,说了什么,一一交代,否则别怪曹某不仁,”曹病已骤然拔出佩刀,目光极冷,“以你这身血肉试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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