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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书网 > 妖女重生后误入疯批修罗场 > 第40章 乐云楼

第40章 乐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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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叽叽喳喳,姜扶楹站在略有些挤攘的人群中,看见了个眼熟的人。

她退了半步,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起来,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裴谨,他身侧,一道俏丽的身影娉娉而立,俩人挨得近,风吹过衣袖摩擦,是极亲密的距离。

在这种场合遇见,姜扶楹第一反应就是想走,她不怕与二人遇见,只是她此番是偷溜出来,若是被姜家人知道,今后再想随意出门,就有些难了,她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可惜乐云楼四处出口都有官兵把守,她的动静反而被人发觉。

白术今天的心情算是差到了极点,原以为裴谨和那个什么姜家大小姐和离后不久,裴谨就会顺理成章向她提亲,可是眼看半年过去,裴谨每日除了上朝,就是在处理公务,就连她去书房找他都被严令禁止。

府中的人原也以为裴谨和她两情相悦,俩人的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看裴谨的态度不明,而且日益反而冷淡下来,有眼色的人见风使舵,裴家家大,她这样一个无名无份的人住在府上,日子自然就难过起来。

白术原本进府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裴夫人一直卧病在床,后宅由方姨娘掌管,白术名义上又是裴谨的救命恩人,方姨娘对她的态度更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送来她院子里的东西看似极为重视,实则都是些能看不能用的东西,酷暑炎热,白术的用度一再缩减,再加上今天又听到那些背地里的闲言碎语,她下定决心,要好好给她们点颜色看看,首先,就是要嫁给裴谨,当名正言顺的裴家少夫人。

于是也就不再端着表面的架子,当天就在裴谨下朝后就在府门口拦住了他。

白术编了借口,让裴谨陪她出来买药材,想同他提这件事,不想她刚要开口,裴谨转身就进了这乐云楼,白术原本还有些高兴,以为他要同她一块用膳,乐云楼是最近云京最出名的酒楼,如此也好让那些背地里嘲笑她的人看看,裴谨对她,还是重视的!

只是这一进乐云楼,她就觉出不对来,裴谨就丝毫没有要吃饭的意思,对她的一切询问也视若无睹,不等她弄明白缘由,一句话还没说呢,就碰上死人的事,真是晦气!

白术心里气急,却又没法开口,正不耐烦地扫了人群一眼时,忽然看见一道身影。

裴谨也同样注意到了姜扶楹。

刚才他在街上看到那道背影时还不确定,突然就想起今天上朝时他听见齐铭和姜业说话才得知她回京的马车受了惊,齐铭有意无意提起她的马车破旧,轻易就散了架,裴谨想到,姜家苛待她,或许与他们成婚当夜就和离有原因。

京中人皆知,姜扶楹对他屡次纠缠不休,引得裴谨厌烦,此话虽说不假,但传言几经辗转,难免添油加醋,虽然裴谨确实对她有些不喜,但毕竟成亲这件事是裴夫人提的,旁人因此受了牵连,理应是他的责任。

思绪至此,等他反应过来时,他早就鬼使神差地跟进来了,他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就想走,却正碰上有人死在了乐云楼。

若说是寻常人,倒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但这死的人却是宁安侯府二公子。

宁安侯府顾家是圣上母族,这位二公子算是圣上的侄子,天子脚下,出了这么一桩命案,还是在人来人往的酒楼之中,定是要好好排查一番。

见她平安无事,裴谨收回视线,看向楼上来往的人。

白术心里不是滋味,难道裴谨急匆匆进这酒楼就是为了见她一面?可是裴谨不是最厌恶她了吗?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

难道裴谨一直不提娶她的事,也是和她有关?

白术看着她的眼神变幻,兀地定睛在她的帷帽上,京中人人都知她面貌丑陋,但她对外说身体不好,不能受风,所以几乎一直戴着帷帽,很少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那日在裴府正厅,她也故意用盖头遮住额头,难道额头上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既然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额头,那她就偏要让大家看看,更是让裴谨看看这位姜大小姐的真实模样!

姜扶楹迅疾地捕捉到白术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翳,直觉不好,她偏了偏头,想领着云奚往偏僻角落处走去。

白术打定主意,见她想离开,唇角微翘,步伐极快地追上她,姜扶楹察觉身后脚步声,在俩人即将挨到那一刻,白术故意摆动肩膀,姜扶楹侧身躲过,不料另一边衣摆被人踩住,她重心不稳,直直要往另一边摔去。

云奚被踩姜扶楹裙摆的那人挡在前面,想跑过去扶她,却又被人挡住,姜扶楹只能面临两个选择,要么护住帷帽,那就只能狼狈地摔下去,让所有人看笑话,要么就只能放弃帷帽,虽说后者相较较轻,但如今她的脸绝不能轻易露于人前,于是她闭上眼睛,双手死死攥住帷帽。

千钧一发之刻,忽听酒楼一阵安静。

腰间忽然被一只宽厚的手握住,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姜扶楹反应俩秒,更觉头皮发麻,比当众出丑更糟糕的事出现了……

鼻尖萦绕着淡淡花香,寻常香气也就罢了,关键这香气她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分明就是之前迟拂衣留给她的那个香缨,之前在马车上醒来时她没有找到,池雨眠也说没有看见,她原以为是丢在路上了,没想到竟然在谢砚手里!

他留着她的香缨做什么?难道对她的死还有所怀疑?

姜扶楹脑中思绪纷杂,以至于谢砚松手时,还有些没站稳。

裴谨比谢砚慢了一步,见她身形晃动,正想伸手扶她一把,谢砚却适时开口:“裴大人怎么在这?”

姜扶楹被他这一声裴大人叫的缓过了神,一边扶了下帷帽,一边向后退了俩步,和谢砚,裴谨都保持好安全距离。

明显的避嫌意思,裴谨倒不觉尴尬地收回手,目光从她腰间一闪而过,而后对上谢砚的视线,谢砚漆黑的眼底平静无澜,看着裴谨时裴谨能一眼看出他几乎不遮拦的敌意。

俩人没有交情,谈不上同僚之义,从裴谨的角度看,反而应当是立场对立的敌人,但时局不明,还需观望,他本可以对这敌意装作若无其事,但再抬眼时却同样不客气地回视他,淡道:“偶然路过。”

这俩人的明枪暗箭姜扶楹视若无睹,一个是太子党,一个是敌国之人,上辈子俩人就是仇敌,这辈子也是迟早的事,虽说现在还没人知道裴谨的真实身份,但裴家一直以来就保持中立,从没表达过要站在太子那边的意思,甚至隐隐还与三皇子往来密切,谢砚对裴谨这个态度也没什么稀奇的。

姜扶楹警告地看了呆立在一边的白术一眼,白术正对没让姜扶楹出丑这件事懊恼不已,丝毫没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姜扶楹不欲在此地呆太久,谢砚此人看似沉默少言,实则城府极深,若是他真的对她的死有所怀疑,她就更不能同他碰面,让他猜到自己的身份,她转身想走,没走俩步,突然脚踝一阵刺痛,她反应不及,“嘶”了一声,转身握住云奚的时候,胳膊突然被人捉住。

姜扶楹没有抬头,直接甩了甩胳膊想走,那人力道却抓得更重迫使姜扶楹抬头看他。

姜扶楹原本以为是谢砚,再不济也是裴谨,没想到这一抬眼,看到的竟然是沈俭。

沈俭看了她的腿一眼,眉头不可察地微微拧起,问道:“你腿怎么了?”

身后如芒在背,刺得姜扶楹转头看了裴谨和谢砚一眼,姜扶楹只觉得头比脚痛,裴谨,沈俭,再加上个谢砚,她都能想到明天京城中又该怎么传她的了。

姜家大小姐成亲当夜休弃之后,方才回京就当街纠缠裴谨,被沈俭训斥之后不知悔改,又去纠缠谢砚。

虽然很离谱,但是凭借她之前的形象,姜扶楹很是相信众目睽睽之下你一言他一语的力量,更何况之前那些流言还有她自己的一臂之力,不出意外,明天又要应付些麻烦事。

她想抽出自己的胳膊没抽出来,恹恹地看了眼沈俭:“扭了一下,没事。”

沈俭低头看她,姜扶楹声线低落,虽隔着帷帽仍能感受她的失落,不远处,白术站在裴谨身侧,疑惑地朝这边看了一眼,正落到沈俭眼中。

沈俭平素虽从不关心京城中的流言,但成亲当夜就和离的事毕竟是头一遭,那段时间京中无人不在议论,他纵然不想听,也不得不听到些许。

沈俭看人,从不听旁人所言,只相信自己所看到,了解的,因为沈明若的原因,他与姜扶楹交谈过几次,他相信她与传言中所说的不一样,所以得知这件事,又亲眼看见确实有一女子跟在裴谨身侧,举止亲密,他看着裴谨的脸色不由淡了下来。

“圜丘祭地在即,仪式事务繁杂,裴大人上任不久,还是要仔细些,不要出了纰漏才好。”

裴谨的目光落到沈俭手上,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脸色也不算很好:“劳沈大人挂心礼部事宜,眼下云京出了命案,沈大人也不能独善其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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