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湳渊他的内丹什么情况？”
一时间接受太多的消息，听到玉飘飘让他们今晚在这里休息，李麒才反应过来她之前说俞湳渊的内丹有问题。
那枚妖丹融入后，俞湳渊的脸色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察觉到气息的变化，他是一点都没发现俞湳渊出现问题了。
“不必担心，只是出现了一些排斥现象，有凌乔大人配的药辅助，很快就能成功融合了。”
“排斥？不是说那枚妖丹本就属于他吗，怎么还会排斥？”李麒诧异地问。
玉飘飘点点头道：“是这样没错，只是没想到这次俞公子的体内也有妖丹，在没有做准备的情况下忽然有另外的妖丹融入进来，是不能做到完美融合的。”
这次？
李麒敏锐的发现她话语中出现的词语，他不知道是玉飘飘说错了还是……
而且俞湳渊体内有妖丹吗，他没听俞湳渊说过这个。往俞湳渊那边看过去，却发现他的神情有些异样，微垂着头转着手中的药瓶若有所思。
玉飘飘也看到了，略显惊讶地问他：“看来您也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我没发觉是因为您收敛的好。”
“……之前我丹田内和其他人并无不同。”
在密室和李麒的灵力发生共鸣后，他就忽然可以看到一层圆形虚影，只是当时的情况他暂时没去处理。
那枚妖丹融入体内后又直奔那道虚影而去，占据丹田的位置后，和虚影还有一点的位置差，整体看起来，虚影就像是妖丹散发的光晕。
也确实因为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在听到玉飘飘话之前，他以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没想到会是因为排斥才不融合。
“这还真是奇怪，一般来说，人族的丹田不可能有妖丹。”
说着，玉飘飘眼神一动，往茶树那边侧了侧头。
看到她的动作，李麒猜是这茶树在说什么给她听，只是……这株茶树给他的感觉和青哲差不多，却还不能开口说话吗？
似乎是李麒的盯着它瞧的眼神太过显眼，茶树晃了晃，然后玉飘飘微笑着对他解释道：“凌乔大人之前受伤还未痊愈，现在不便开口说话。”
李麒理解地点点头，没有深究，他比较在意茶树传递内容，“他刚刚说了什么？方便转述一下吗？”
“这……”玉飘飘偏头看向俞湳渊，轻声询问道：“不知俞公子是否知道您身上有妖族血脉呢？”
听到这话俞湳渊瞳孔缩了缩，然后缓缓摇头道：“我的父母都是人族，他们没有妖族的特征。”
“因为这血脉并不是出于他们，俞家祖上应是有和妖族有过后代，这妖血在代代流传下已所剩无几，他们才会和人族无异。”
“而您情况特殊，那名妖族和您的前世很大可能是同族，您转世后激发了那点血脉，体内才会出现妖丹。”
她听凌乔大人传话时的语气，似乎对那名妖族有所猜测，但既然没说，玉飘飘也就没多嘴去问。
“那我体内是不是也有这么一枚妖丹？”李麒忽然问道，他之前还很肯定的对青哲说他爸妈都是人类，现在却不敢肯定了，说不定他爸妈祖上也有一个妖族呢，其实他一直有个疑问，转世连种族都变了，还能把力量带回来吗？
但是遇到的人都默认大妖转世的说法，他就没太细想这个问题。
“不，你和我是不同的。”却是俞湳渊回答的，“我想这应该可以证明。”
说着他摊开手，一个黑色的盒子出现在他的手心里。
盒子？这盒子怎么证明？
李麒和俞湳渊对视一眼，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不能开辟空间？”
“是的，我也才想到。”俞湳渊垂眸低声道。
这些知识是他从族内的藏书上学的，那些书很少人翻看，他幼时和族人起冲突后都会躲到那个偏僻的藏书室去翻看书籍，它们大概是俞家先祖给有妖族血脉的小辈准备的，而族内已经没有人能学会了，才被当做普通藏书放在那里无人问津。
玉飘飘听出他们说的是什么，随即肯定了他们的猜测，说这是妖族特有的天赋，可以基于妖丹开辟一个小空间收纳物品。
提到这个，李麒联想到他可以打开俞湳渊空间这事，刚想一起问一下，就听到俞湳渊问道：“柳雀什么时候能回来？”
没想到俞湳渊会忽然提柳雀，玉飘飘有点诧异：“这我也不清楚，俞公子找阿雀是有什么事？”
“有点事想问她，能给我们她的联系方式吗？”
“阿雀她那个地方只能用特殊的法器送消息进去，联络法器我只有一个。”玉飘飘有点为难的沉吟一声，“法器不能给你，晚点我传消息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麻烦了。”俞湳渊点点头，想让玉飘飘能尽快更好，察觉到口袋里的符纸发烫，转口说道:“我去处理点事情，你们先聊。”
说完，他往玉飘飘打开给他们看的那间房间走去，离开前还看了一眼李麒。
“李公子刚才似乎想说什么话？”看到俞湳渊进去，玉飘飘问道。
李麒摇了摇头，他想问的那个问题不是很急，倒是比较在意俞湳渊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是跟他相关的事情吗？
就在这时，茶树甩了一下树枝，李麒若有所感，往房间那边看去。
好浓的阴气！
李麒回过头，还没开口，玉飘飘就露出理解的表情道:“您过去吧，我去给阿雀传讯，俞公子看起来挺急的。”
“麻烦你了。”李麒有点不好意思地道谢。
“您和俞公子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到楼下找徐叔。”玉飘飘向他福了福身。
她说的徐叔是店里的那个中年人，闭店后并没有跟着一起上来。
目送玉飘飘下楼后，李麒才往房间走去，俞湳渊没有关门，过去一眼可以看到房间内的景象。
房间内除了套桌椅和架子床外没有其他的家具，俞湳渊正站在窗户旁边，他面前撕开了一个裂口，一名带着黑口罩的青年从裂口里面探出上半身。
里面两人也注意到在门口的李麒，青年对李麒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对俞湳渊丢下一句记得把报酬烧过来，就缩回去关闭了裂口。
“有打扰到你们吗？”李麒问道。
俞湳渊摇头道:“没有，已经处理完了，收个东西而已。”
李麒这才发现俞湳渊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这是什么？”
听到李麒的话，俞湳渊抬手想把文件袋给他，想到什么又收了回来。
“不能给我看的？”李麒挑了挑眉，目测袋子的尺寸，普通的档案袋，看起来也不是很厚，略微思考过后，问道:“是我上次拜托你查的？”
见俞湳渊没否认，于是他继续问道:“是有什么消息怕我看了难受？没关系的，给我吧。”
俞湳渊顾虑的并不是这个，但是他看着李麒坚定的颜神和伸出的手，还是把文件袋放了上去。
李麒只以为俞湳渊是被他说动了，他低头边拆袋子边问：“刚刚那个人和三十七一样是阴差吧，这个调查怎么是他送过来？”
“嗯。”俞湳渊应一声，“三十七的上级，我托他办点事，顺便让他帮忙把我查到的消息在权限范围内补充一下，有些消息地下更灵通一点。”
这也能顺便的吗？李麒挑眉，把文件袋里面的纸拿出来翻了翻，看起来有一小叠，主要厚度是其中几张照片提供的。
有张照片引起了李麒的注意，那是一家五口的合照，他手指抚上站在后排左侧的年轻女人，是他的妈妈，他凝视照片上的女人片刻，才看向其他人。
他妈妈旁边是个十岁出头的女孩，抱着左右两边人的手臂，最右边是个年轻男人，看年纪大概和他差不多大。
这两人应该就是他的小姨张雨岚和舅舅张雾岚。
除了这张合照，其他都是单人照，照片很新，是最近才印出来的，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的底片。照片背后有俞湳渊标注的拍摄日期，没有近期的，都是十几年前拍摄的。
看着张雾岚的照片，李麒越看越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但在他的记忆里他只见过张雨岚，就连外公外婆都没有见过，更别说这个舅舅。
越想头越疼，可能是因为和他妈妈长得有相似的地方才觉得眼熟，于是不再去回忆，把照片放到下方开始看调查记录。
“咔。”一声轻响从传来。
李麒抬头看去，发现俞湳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接了一杯水进来放到桌上。
“过来坐着看。”
他才发现他在房间里站着看了许久，看了看椅子又看了看床，说:“你坐吧，我坐床。”
俞湳渊叹口气道:“你是不是忘了我还要融合妖丹，我去外面蒲团上打坐。”
“抱歉，我看得太入神了。”李麒揉了揉太阳穴。
俞湳渊仔细观察一下他的神色，确认没有异常才说道:“你看完记得把药也吃了。”
“你放心吧，等会我就吃了，凌乔说我没什么问题，你妖丹不融合比较严重，快去打坐吧，别担心我。”
李麒调查资料也看不下去了，赶紧放下资料把俞湳渊推到外面的蒲团边，按着他坐下去。
看到俞湳渊闭上眼开始打坐，李麒才小跑着回房间，完全没发现他身后俞湳渊又睁开了眼，注视着他的背影，神情难得带上一点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