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内容过于炸裂，此爆料已经获得20万转发，然而不仅如此，爆料照片有不少狗仔偷拍，还拍到了谢刚、胡杰明、乃至贺青帝进出楠樟总部大门的正面照。

段守拙当机立断：“Martina，立刻草拟说明，撇清泽宇跟楠樟的关系！公章流程过后再走。”

Martina点头称是，转而对贺青帝有些气不过地说：“你这阵子白忙活了，还惹一身骚，招进来塞壬！我打电话问过媒体了，这些都是她爆的！赫塞，我看你还是去找个寺庙拜一下，怎么就这么背！”

段守拙冷冷道：“赫塞，这就是你所说的，跟塞壬的所谓万不得已的理由？”

贺青帝蹙眉：“不，我也不知道她会这么做，这些爆料……”

“这都是塞壬一手操纵，赫塞没参与。”Martina抢着打断，“她是谢刚派来的商业间谍！目的就是为了让泽宇陷入舆论危机。”

“All fake.”贺青帝想都没想就说，“照片里也有谢刚，这个可能性不成立。”

“可能性？呵呵，赫塞，你别被女人骗了，长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你妈没说过吗？”

Martina嘴角抽搐，在桌子底下踢了踢贺青帝的脚背，贺青帝无语，将文件都抽走，回到桌边做好，又强调了一遍。

“塞壬绝不是商业间谍，Martina，我知道以你的手段，有一百种方法能够将舆论降低到最轻，但你不能以牺牲塞壬为代价。”

Martina本还想保全他的面子，不当面向段守拙揭穿他跟塞壬的私情，这下好了，贺青帝明显偏帮塞壬那边，哪里有一点公司CFO的自觉。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那你就听听她的原话吧！”Martina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外喊道，“把她带进来！”

桑德拉走了进来，她神情喏喏地往旁边站了站，背后还有一个女孩，穿着白净无装饰的白色卫衣，长发扎了起来，素颜清丽娇美，鬓边卷翘的碎发显得脸极小。

贺青帝不由站了起来，抑制住了喊她一声“阿秦”的冲动。

段守拙待两名女孩儿都坐下，才开口问道：“哪个是塞壬？”

“我是，段总，您好。”

塞壬不卑不亢，声音也丝毫不媚俗，仅仅靠这一面和一句话，段守拙就有点难以相信，秘书所转述的什么尺度大胆的亲密照，什么送上门的妖艳贱货，跟眼前纤尘不染的女孩是同一个人。

“我是桑德拉，是Martina总管的下属，段总，您好！”桑德拉紧接着也自我介绍。

“哦，你就是桑德拉。”段守拙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Martina见贺青帝那失了魂的模样，又一次气他贪恋美色误事，索性什么也不藏了，打开手机播放桑德拉跟塞壬的对话。

“……说，你是不是别的公司派来的商业间谍！”

“邮件不是你发的……是我发的。”

“你造我跟贺总的谣，都是因为你是间谍！你终于承认了。”

Martina命令道：“桑德拉，把经过都说一遍。”

“是。”桑德拉立马站起来，规规矩矩地对着段守拙鞠躬，背起事先演练好的台词。

“自从我被人污蔑以后，就一直想找机会澄清真相，后来我意外发现，塞壬进公司的流程可能，不太合规。”

她忍不住瞥了贺青帝一眼，然而贺青帝满眼只有塞壬，她攥紧手指，继续说：“我跟她是竞争关系，有些小矛盾，我想可能是她跟我有些误会，就去她家找她和解，没想到……”

Martina卷起一页纸敲敲手心：“犹豫什么？董事长面前，你还有什么可怕的？说。”

“没想到，我看到贺总跟塞壬在约会！”

贺青帝道：“你在哪儿看到我们约会？”

桑德拉不敢跟他对视：“在，在医院。”

贺青帝嗤笑：“继续。”

Martina则补充道：“可不止这几个地方，赫塞，我们公关营销一天要处理多少烂摊子，你知道不？你跟塞壬在江州天府的照片，我邮箱收到100多张，你想洗出来当传家宝不？”

贺青帝绅士道：“发给我，谢谢。”

塞壬双手放在桌子上，听着他们谈话，也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愿，段守拙道：“约会就约会，没什么大不了，桑德拉，还有什么？”

桑德拉只得大声说：“然后，然后我就问塞壬举报邮件的事，她承认了，也承认自己是商业间谍!”

今天早上，桑德拉在公司门口见到塞壬时，压根都没认出来。

公司曾充斥着关于塞壬容貌的讨论，浓妆艳抹是因为要遮丑，那挺翘的鼻头也是填充的，嘴巴打了丰唇针，鹅蛋脸线条太流畅反而更假，肯定是注射尿毒才有这效果。

桑德拉贡献了不少素材，后来她自己也当真了。

可怎么……

“你是塞壬？”她颇嫉妒地走近，甚至伸手想揪一揪看是不是做了整容修复。

皮肤摸起来光滑细腻，看着瘦没多少肉，掐起来却水嫩饱满。

才几天，修复不可能那么快，唯一的答案就是，塞壬素颜就足以惊为天人，化妆反而把她的特点都遮住了

“是我，怎么，要不要把那晚说的话再复述一遍？”

塞壬勾唇冲她笑了笑，才有一点她熟知的影子。

桑德拉咕哝道：“你穿这么素，又是想迎合哪个高管的口味？段公子？哼，我可告诉你，现在你已经不是泽宇的员工了，别再想着勾引他！”

塞壬却说：“老师要给你开课，你不想学？”

“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带我去见Martina。”塞壬勾住她胸口的工牌，“相信比起你，她会更乐意见到我的。”

就这样，塞壬进了Martina办公室，中午饭都是送进去吃的，Alice也没认出来塞壬，追着问那是谁，桑德拉有意乱编胡话：“贺总老婆咯，她来抓奸。”

Alice跟听了什么笑话似的：“抓奸，抓到你了没。”

桑德拉有恃无恐：“我清清白白。”

办公室内，塞壬坐在沙发上，将她进公司以后的全部事情，都向Martina一一道出。

Martina冷哼道：“这么说，就因为赫塞拒绝了你，你怀恨在心，所以变本加厉引诱他和你上床，就为了让他在公司待不下去？”

塞壬：“没错，所以我举报他和桑德拉，很遗憾，假的成不了真。”她挑眉，“不过没关系，真的已经在路上。”

Martina充满怀疑地打量她，这个与所有传闻都并不契合的清新的女孩儿，她居然会记恨贺青帝到这个地步？

那她提前跑来跟自己坦白，又出于什么心理?

“你承认自己是商业间谍吗。”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塞壬微笑，“全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比起自家高管出轨这种桃色新闻，商战还是比较能粉饰太平的，至少能让塞壬一个人背锅。

Martina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她似笑非笑将水杯推向塞壬面前，说：“狗仔拍了不少你们的照片敲诈公司，我都拦下来了，我完全可以对外解释赫塞中了你的美人计，只要他妻子不计较，他就能全身而退。那么，你又能获得什么好处呢？”

塞壬道：“这样一来，我既能拿到谢刚的百万佣金，又能拿到泽宇的封口费——这个理由怎么样？”

良久，Martina缓缓击掌：“你是个做公关的好料子。”

“贺总也曾这么说。”

“但我知道，事实并非如此。”Martina语气一冷，“别以为我跟男人一样好骗，塞壬，开诚布公地说吧，听完你们的故事，我大致能猜到转折就在年会以后，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塞壬没有回答，只歪头璀璨一笑，问，“几点了？”

Martina思绪飘回到会议室，经过桑德拉的叙述后，段守拙问塞壬有没有异议，塞壬说没有，并且承认道：“桑德拉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谢刚雇的间谍，我曾多次打探贺总的报价，然后泄露给谢刚，就连拉假群发假文件，也是谢刚的点子。”

“这些是Martina逼你说的吗？你可要想好了，这得背负法律责任。”

“绝无虚言。”

段守拙目光炯射向贺青帝：“赫塞，你听到了吗？”

贺青帝还是古井无波：“假。”

刺啦——塞壬甩开椅子站了起来，厉声叱道：“那你把我拐上床，也是假的吗？！”

她没有看到段守拙一瞬间变了的表情，更没想明白为何贺青帝还能那么包容、甚至说纵容地望着她。

就好像……他已经爱到到无可救药，可以为她牺牲一切。

“这是真的。”贺青帝视线先后滑过桑德拉和Martina，最后是段守拙，“段总，我早就说过，一切都跟塞壬无关，你们不必相信她给自己泼的脏水，是我，贺青帝，利用职级胁迫她与我发生关系。”

“你！”塞壬张大嘴，全然未料到贺青帝是这个反应，“贺青帝！你！”

贺青帝却用口型轻轻道：“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