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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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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声穿破云霄,擦着商宫涅的发髻射穿了一只琉璃翡翠花瓶。

商宫涅连眼皮都未掀起,像是从未把来人放在眼里,神情平常,宛若上神的脸上带着悲悯世人的表情。

“不愧是太子殿下,眼界胆识非比常人。”说话之人续着文臣才有的长须,身量却高大无比,他脸上带着贪婪地笑意,随手一扔,将手上的长弓扔在身后,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商宫涅只是淡淡的用手旋转茶杯的盖子,翠绿的茶叶下是晶莹剔透的茶水。

见太子并不搭理他,那人‘呸’的一声,“大难临头了,殿下,我看你还能保持这番看不起人的姿态到何时。”

这人脾气火爆,身材健壮,眉毛浓郁且相连,这种人急躁成性,不堪大事,必定不是领头之人。

商宫涅毫不在意,他吹了吹茶杯蒸腾的热气,鲜艳的唇与瓷白的茶碗碰在一起,好看到让人有说不出的碰撞感。

见太子这样看不起他,那人转头看到身旁侍卫手中的长剑,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长剑抢在手中,右手一转,剑鞘与剑身就分开了。

剑尖闪着寒光,那人大喝一声,冲着太子劈去。

在瞳前不足一厘的位置停了下来。

商宫涅顺着剑身往后看去,一张苍老的手扶住了那莽夫下降的剑身。

“呵呵,干嘛动这么大的火气,让老夫来与殿下谈谈心。”这人声音有些嘶哑,中气不足,身材佝偻,一双手却很大,看样子能完全覆盖住那莽夫的手。

这老人从莽夫手中接下长剑,转过脸咳嗽了两声,就见身旁的侍卫连忙搬上来一座椅子,放在老者身后。

众人之势隐隐以老者为尊。

那人身穿一身朴素黑衣,下摆一掀坐在了椅子上,他伸手打理了坠在下方的衣摆,不紧不慢的开口:“殿下,别来无恙,可还记得老夫。”

本以为太子不会答话,可没想到太子此时将茶杯稳稳的放在面前的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然后与为首之人直视,“钱老,好久不见。”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寂静无声。

钱无墨眼睛一眯这才开始正视眼前之人。

钱家家大业大,当时幸亏反应速度快,断尾求生,将一切罪罚推在了主家人的身上,这才保住了少量家业,外人不可能得知,他们钱家逍遥两朝靠的不是遍布各地的商铺,而是背地里见不得人的矿物贩卖,早都走的是诛九族的路子,所以主家不过是他们推出的替罪羊而已。

用几十条名,就能换得钱家继续鼎盛,有何不可。

但是,谁又能知道,钱家背地里的皇帝掌握在三房钱无墨的手中,但看太子的神情,像是一切都知道的清楚,钱无墨敢保证他从未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与太子唯二的几次见面,他全都隐藏在钱家最深处。

“太子殿下,聪慧异常,你是从何时得知我的?”可那又如何?他们已经占领皇城,太子也拘在他们手中,胜负已定,钱无墨虽隐隐有些担心,但更多的是对才惊珏珏的太子的好奇。

“钱老,莫不是忘了自己曾摔坏过一盏茶盅?”太子缓缓说起,“当时孤虽年少,但好不容易出宫,在钱嘉裕的拐带下进了钱府,不知钱老可还记得。”

钱无墨眼神晦暗,他想起来了。

当时太子年少,不过十数,钱嘉裕是太子伴读,竟然在府中未有人知道的情况下,带着太子回府。

当时钱家有一批货物,被关绩所截获,钱无墨正是在此时甩碎一盏茶碗,被太子瞧个正着。

“钱三爷外在形象是寄人篱下的外家子,竟然敢摔碎主人家的茶盅,当时让孤印象深刻。”

“那时你不过八岁!”钱无墨怔愣,他不相信,自己的身份难道从那时就暴露了?

“呵。”太子嘴边勾起一抹笑,带满了嘲讽意味。

站在一旁的莽夫,连忙上前,“你笑个屁!在我等手中还能笑得出声,不如让我来松松你的皮!”

商宫涅连眼都不抬,只淡淡开口:“勾桓,勾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何苦踏入上京。”

苟恒手心一抖,横眉冷对的冲太子低吼,“你说什么!”心中却无比诧异,为何这人对他的身份了如指掌?

“太子妃常与孤说起,她有个顽劣的表兄,从小竟会些侠义之道,早早脱家游历四方去了,如果孤猜得没错,就是你吧。”

“不错,是我,我不过出去三年,我勾家就被灭了满门,就剩下几个老弱病残的妇女,不堪大用,皆病死在一场疫事中,整个勾家就剩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我自要站出来。”苟恒眼露凶光,“还有表妹,王家与勾家,拮抗同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竟然敢背叛家族。”

苟恒声音洪亮,可让钱无墨在一旁的心却越来越凉。

苟恒是勾家最后的底牌,连族谱都没上,竟然也被识破了身份!

钱无墨后背脊梁隐隐有些冒汗,可周围实打实的金戈铁马,屁股底下坐着五爪金龙的椅子,倒是让他安心不少。

太子若当真这般聪慧,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殿下,眼下也该你换作阶下囚了,省心点交出玉玺,老夫保证给你一个痛快。”钱无墨眼中散发着精光,直勾勾的盯着商宫涅看。

“钱老未免太着急了些,不若等等,看你派的人能不能找到!”商宫涅说罢,抬起手腕,他的腕间坠着一条珠链闪着细碎的光,他颠了颠紫砂壶中的水,将其一股脑的全倒进了自己的杯中。

一时之间,气氛凝滞。

“殿下是在拖延时间?”

钱无墨哈哈一笑,“殿下别等了,城外的大军来不了了!”

茶杯轻磕桌案,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传到众人心里带着些踌躇与迷惑,这周围里外三层被围的像是铁桶一般,纵然太子聪慧,还能翻了天去!

“你们想要的,在这里。”商宫涅不知何时手上捧着一个匣盒,古朴的木制花纹雕龙画凤,岁月的沉浸感扑面而来。

他不在意的将其放在案几之上,但众人的眼光都聚焦其上。

钱无墨不禁坐直了身子,双手紧握住木把手,微微的颤抖,难掩心中激动,他目光灼灼的望着那个木匣。

“算你识相,免收皮肉之苦。”苟恒大叫一声,就要伸手去拿。

突然,这时从苟恒身侧传过来一个身量极小之人,越过苟恒,就去勾木匣。

这人虽然一身铠甲,但掩盖不住细嫩的双臂与腰肢,洁白的皮肤从盔甲的间隙中闪过,告知众人这是一名女子。

苟恒像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行事,一时不察,倒是让那女子将其攥在了手中。

“你!尔敢!”苟恒一掌掀过,打飞了那女子颈上的头盔,黑色的秀发飘忽而出,露出一张让人诧异的脸来。

“李……珏珏?”苟恒惊叫出声。

李珏珏的黑发四散而下,露出半张脸来,这半张脸虽然被脂粉掩盖,但仍有疤痕存在,贯穿半张面,生生毁了这一幅美人面。

李珏珏手捧木匣,肆意张扬的笑出声,“钱老,苟恒,没想到吧,你们最想要的东西,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中。”

“珏珏,拿来。”钱无墨伸出右手示意李珏珏将木匣放在他的手中。

李珏珏展颜发出一声噬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按照王李勾钱的约定,谁拿到玉玺,谁就可以登基不是吗,你们要有一位女皇了,还不速速跪下。”

话音未落,她高举木匣展示给众人,却见众人只不过是用悲悯的眼光瞧着她。

她有些神志不清的转了个圈,却发现无人为她庆贺,反而剑锋转向直指向他。

“大胆!”李珏珏抬起右手,指着每一个人,从心中发出怒吼,像是要将苦难全都说出来:“论血脉,我才是真的李氏传人,论功绩,要不是我委身宁远侯内个老东西,向你们传递消息,你们哪能如此轻松的就闯进上京。”

见她状似疯癫,钱无墨一拍把手怒骂:“什么李氏传人,一族之长指定是谁才是谁,你是李玉屏的亲孙女又如何,拢不住小侯爷的心,被人算计嫁给宁远侯,不堪大用。”

“我们能推你,就能推旁人,李维一这个姑娘有勇有谋,还将弥国皇子攥在手中,她才是认定的李家家主。”钱无墨继续:“丫头,交出玉玺,老夫既往不咎。”

李珏珏的眼神从欣喜转向迷茫破碎,那她苟且偷生,在宁国府做妾到底是为了什么?主母苛待,她不光失去了孩子,就连立身的容貌也毁了个干净。

想到这,她心一横,“你们都别想好过!”

说罢,高举木匣,往地面上掷去。

钱无墨与苟恒都急了,玉玺乃易碎之物,若真被这傻娘们毁了,他们此番的行动,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失败了。

他们背不起‘篡位’的名号,大梁国力强盛,皇室又受百姓爱戴,这次他们想方设法的背水一战,引起边境危机,将各路武官牢牢困在边境,救不及上京。

他们偷窃玉玺,只不过是为了传位于‘太子妃之子’,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逐渐登上皇权的顶峰,若是没了玉玺……

苟恒头发都炸开,眼见玉玺要落地,气急,一手排在李珏珏的心口上。

李珏珏吐出一口血,歪倒在地,眼见是不活了。

‘啪嗒’一声,木匣子落地,盖子四散开来,摔做两半。

里面倒是没有装玉玺,而是咕噜噜的滚出来一道圣旨。

直到钱无墨的脚下。

眼见没有玉玺,二人松了口气,却转念一想朝太子大喝:“商宫涅,你把玉玺藏到哪里去了!”

瞧着这一出闹剧,商宫涅讥讽的笑出了声,“呵,你们怎么不去看看这封圣旨?”

“孤告诉你们,这封圣旨里面写满了,你,你,你们的未来。”商宫涅抬起手指,点向钱无墨,苟恒,还有周围围着的人。

话音带着蛊惑,传到那众人的耳朵里只剩下从脊背散发出来的颤栗。

突然,脚步声起。

沈淮序撩着衣摆踏阶而来,黑夜盖不住他的玉华,他走到众人面前,微微弯身,将滚落在地的圣旨拾了起来。

皇丝线一拆落地,众人纷纷叩地,对皇权的臣服已经深深刻在了骨子里,这一幕让苟恒十分气愤,他大喝一声:“不许跪!”

“淮序,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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