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深:“o.O?”我以为她要强吻我……
简姿莲:“O.o?”他不会以为我想强吻他吧?
“你……”杜深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简姿莲,感觉她和半分钟之前的那个她判若两人。
那些迷乱又癫狂的神色已经完全从她脸上褪去,黑漆漆的眼睛变得剔透清亮,没有一丝醉态。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把话咽下去了,不太确定地道,“你酒醒了?”
简姿莲含糊地“嗯”了一声,转开视线不敢跟他对视。
杜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简姿莲的脸更红了一点。
这不是个追问的好时机,杜深体贴道:“你还想再走走吗?”
“咱们怎么来这的?我好像有点断片了。”简姿莲编了个拙劣的借口,其实真要喝到断片哪能这么快醒酒。
“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你说有点闷,让我陪你出来走走,然后就到了这。”
“哦,那我还做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没有。”
两人默契地都没再提那个吻。
“叽!叽叽叽!”
就在这时,青鸟忍不住又扯着脖子尖叫起来,敲你们莱莱!还在这聊上了!不他爹的硌脚吗?
杜深忍不住又低头看一眼,那鸟整个身体都被简姿莲踩在脚下,只露出脖颈和头,颜色类似孔雀,鸟头还顶着三撮毛。
“你松开它吧,它好像受伤了。”
简姿莲弯腰掐着青鸟脖子把鸟从脚底下拽出来:“没受伤,这鸟贼的狠,一眼不看着就会偷跑。”
“你要养它吗?”
“不养,这是许苑养的,我这就给她送回去。”
青鸟被拽出来后就不再惨叫了,转着脑袋眨巴了两下眼睛,跟能听懂人话似的。
杜深没有喝酒,开车带着简姿莲往城郊走。
路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宠物用品店的时候,简姿莲还兴高采烈地买了只仓鼠笼子,把青鸟关进去,怂恿道:“站到那个圈圈上跑两步看看。”
青鸟撅着屁股一头扎进角落里,压根不鸟她。
简姿莲哈哈大笑,终于出了口恶气。
到了办事处,简姿莲让杜深留在车里等她,自己提着笼子进了办事处。
祝天顺一看她手里的青鸟,吓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她她她,她现原形没让人看见吧?”
许苑拧着眉问:“发生了什么事?”
“露水仙子作妖的时候没料到灵气消耗那么快,万幸我一直盯着,也算是给她擦屁股了吧。”
简姿莲把露水假扮自己骗杜深的事简略地给两人叙述了一遍。(特意略去了杜深表白和明早酒醒再吻的提议两个部分。)
祝天顺面色复杂地看着连头顶上那三根毛都耷拉下来的青鸟:
“不愧是寡王啊。杜深的红线竟然凭一己之力扛住了露水仙子的纠缠,还能把它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佩服佩服。”
简姿莲满脸与有荣焉。
许苑盯着简姿莲,一针见血地问:“杜深只是一味的拒绝接吻?没有趁机表白也没提议等你酒醒了再吻?”
简姿莲可疑地沉默了。
许苑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帮忙转移话题道:“那快送露水仙子去灵气室吧。”
“不。”简姿莲斩钉截铁道,“就把她这样关进房间里就行。”
青鸟霍然抬头:“@#q¥l%......v*!”
许苑唏嘘:“从语气上可以判断出这鸟骂的非常脏。”
简姿莲彬彬有礼道:“不好意思,听不懂鸟语。”
青鸟愤怒地叽叽喳喳个不停。
祝天顺迟疑地问:“.…..就这么把她原形关进屋里会不会不太好?”
简姿莲:“将来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在我完成任务之前,谁也不许带她去灵气室。”
青鸟蓦地拔高声调:“/{&z#¥s%\#bbbbbbb!”
“都说了我听不懂,你吵得我头都疼了。”简姿莲拎起仓鼠笼子,把露水送回客房。
青鸟在笼子里气得上蹿下跳,简姿莲愉悦地戳戳小鸟头:“怎么啦?你很不服气?败给你眼中脑子还没有桃大的蠢猫不甘心?”
青鸟扑腾的动作倏地一僵。
简姿莲笑嘻嘻道:“容我提醒您一句,你的脑子看起来还没有一颗樱桃大,怎么还好意思鄙视桃子呢?哈哈哈哈哈!”
青鸟:“.…..”
下一秒,简姿莲收起笑容冷声道: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当着我的面一次又一次的勾引杜深,但我说过再有下次不会饶了你的,从今往后你就在这踏踏实实的当鸟吧!”
简姿莲摔上门,对等在门外的祝天顺嘱咐了一句:“别给她放出笼子来啊,麻烦你请蜘蛛仙给她房间门上多吐几道丝,务必让她无法踏出房门半步。”
祝天顺点点头:“这个你放心。”
简姿莲转身刚想去灵气室补点灵气,就被许苑硬往嘴里塞了一把灵气球吃。
简姿莲噎得差点翻白眼:“你是想噎死我吗?灵气球现在不用花钱买了吗?”
许苑嘴角压都压不住地道:“没事,姐有的是积蓄。你快回去吧,别让杜深等太久了。”
说完还冲简姿莲暧昧地眨眨眼:“有花堪折直须折!千万不要怜惜杜深啊!”
简姿莲脸色蓦地爆红,扔下一句“神经病”就匆匆跑出办事处。
门外,杜深闲适地靠在车门边上等她,看见她出来,眼底立刻荡出一层笑意来。
简姿莲心中一动,忽然意识到杜深非常愿意在她身上花时间和精力,愿意等她、陪她、照顾她。
会用心记住她每一个小习惯和随口一说的小要求。
简姿莲并未走进,站在门前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长了一张冷硬疏离的脸,面部轮廓折叠度十分清晰,从挺拔的鼻梁到那副总是轻轻抿着的薄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好亲近却又彬彬有礼。
只有面对她简姿莲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种如春风细雨的笑容,哪怕是最干涸、最贫瘠的土地也会变得湿润起来。
杜深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他直起身不再靠着车门,问:“怎么了?”
简姿莲蹦蹦跳跳地跑到他面前,说:“没事,就想看看你。”
杜深失笑道:“不是天天看么?”
“走吧,我们回家。”
“好。”杜深帮她拉开车门,等她坐好这才关了车门,绕回驾驶位。
“你没系安全带。”杜深提醒道。
“知道,突然没力气了,不想动。”简姿莲声音糯糯的,听得人耳朵发痒。
杜深隐蔽地深吸一口气,探过身去帮她拉安全带。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半尺,简姿莲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突然轻唤道:“杜深……”
“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简姿莲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你刚才说喜欢我是认真的吗?”
“咳咳……”杜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偏头咳了一声。
简姿莲微微眯起眼,充满审视地问:“不会是以为我喝醉了,就随口胡诌来骗我的吧?”
杜深转过头来,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简姿莲,简姿莲甚至能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半晌他才低声道:“认真的,我喜欢你简姿莲。”
“哦。那开车吧。”简姿莲若无其事道,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仿佛刚才问的只是明天早上要不要喝豆浆一样平常。
杜深:“.…..”
“怎么石化了?”简姿莲手指轻轻戳了下杜深的脸。
杜深眼神瞬间一沉,手不自觉抬起又放下。
随后,他什么也没说,“咔哒”一声把安全带重重塞进卡扣里,无声地退回到驾驶位上,挂挡踩油门,游鱼一样汇入车流。
当天深夜,万籁俱寂。
青鸟在黑暗中用尖利的鸟喙艰难地一点一点叼开仓鼠笼子上的插销,悄悄跳出笼门。
露水静静等了片刻,确认没有惊动任何守卫,展开双翅动作轻盈地飞到床头。
她像只啄木鸟一样,一点一点在信笺上磕出歪歪歇歇的一行字:【简杜已两情相悦,我被关在客房,速救】
把信笺投到传信桶后,露水心中大定。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甚至自觉地转身回到笼子里,费劲的再用鸟喙把关上门,把插销一点一点插回原处……
*
清晨,杜深在生物钟的影响下准时睁开了略显疲惫的双眼。
昨晚他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简姿莲。
一会想到简姿莲仰起头想要吻他的样子,一会又想到在车上简姿莲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她后,又若无其事的样子。
百思不得其解,心情复杂。
杜深揉了揉太阳穴,推开书房门,赫然发现简姿莲就坐在餐桌后,桌上摆满了各式早点。
“你醒了?”简姿莲头也不抬地道,“过来一起吃早餐。”
杜深“嗯”了一声,钻进洗手间快速洗漱了一番。
洗完脸一抬头,杜深在洗漱镜里和简姿莲四目相对,发现简姿莲正用一种奇异地眼神盯着自己。
杜深一怔,以为她急着用洗手间,赶快转身往外走,说:“我用完了。”
简姿莲却堵在门口没有动。
“怎么了?”杜深不解地问。
“明天了。”简姿莲突兀地道。
“什么?”
“我酒醒了。”
杜深脑中霎时闪过昨晚两人的对话,“如果明天,等你酒醒了还想吻我的话,我一定会吻你。”
是这个意思吗?不是吧?杜深惊疑不定地想,是我想多了吧?没这种好事吧?
但是话又说话了,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呢?总不能是酒醒了不想吻了,特此通知一下吧?
须臾之间,杜深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却仍旧拿不定主意。
下一秒,简姿莲轻轻踮起脚尖,仰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一触即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