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他拿刀削苹果呢。
我喘着粗气,恨不得给他一脚。
王灼继续号丧:“您不能想不开啊!”
万俟镜脸上还挂着笑,他不顾颈侧的伤口,扭头,鲜血又从崩开的伤口中流了出来,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疼吗?”我面无表情。
他不语,只是笑。
他看透了谎言,只是还没说服自己接受。
我会帮他。
话落,我捏着他的下巴,强行将他的脸扭了过去。
“周——”
他暴怒的话被堵了回去。
我吻住了他,狠狠的,不留情面的。
怒气顶开了紧闭的城门,里面无措又生涩,乖顺地忍受欺凌。
他灵魂竖起尖刺,躯体逆来顺受。
万俟镜的心中生出许多问题,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不,不重要。
问题,答案,都不重要。
反正周妧也不喜欢皇上,他在心里说,况且,这只是一个吻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
万俟镜的脑子昏昏沉沉,他隐约觉得自己回应了,从单方面的被掌控被挑.逗成委屈的申诉,颤抖,战栗。
他感到恶心。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完全可以全盘接受,万俟镜有些想笑,这样低劣的女人杀了多容易啊,她也就只配做个玩物。
他仰头,加深了这个吻。
我听到王管家跌坐在地上的声音。
我是死罪了,万俟镜也是。
分开时,他的脸偏向没有受伤的一侧,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喘息,唇上覆着层难言的光泽。
我看着他被咬破的嘴唇,“疼吗?”
万俟镜喃喃:“疼......”
见他终于冷静了下来,我收回手,他的下巴上留了个明显的指痕。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寻死?”
他像是又变回了没事人似的,玩笑道:“为了让皇上罚你。”
“......”就知道你他妈不是啥好东西!
操,刀呢?王灼收到哪里去了,我要亲自给这王八羔子补上一刀。
我残忍道:“万俟镜,别这么傻,他不会因为这个杀了我的。”
他无法仰头,保持了一个不上不下的高度。
“为什么?”
我像是在看一只可怜虫。
“因为你的表哥,他喜欢我。”
人在太喜欢什么的时候,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会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不会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当万俟镜不在了,秦玦只剩下我的时候,他很难再朝我举起能要命的刀。
比起谎言和伤害,孤独是更可怕的东西。
所以人总是一次次忍受不被偏爱,在稀薄的爱意中寻找自己特殊的价值。
我道:“至于你,千万不要为我这种烂人做傻事,我这辈子,进宫是不得已,和皇上一起也是不得已,我不该把你搅和进来的,但我太无聊了。”
我伸手,将他遮到脸上的发丝拨开,“你知道吧,人在太无聊的时候就会想着报复世界,应该是老天爷听到我在偷骂它了,悄悄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万俟镜,我的话是假的,喜欢却是真的。”
他疑惑地看着我,“喜欢?”
“哪怕你已经觉得我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我也要说,万俟镜,我很喜欢你,在知道你是秦玦表弟的时候,我是真的绝望过,为了不连累你,我不得不离开,不得不利用云州打掩护,他是我的旧友,与我一起才不会引人怀疑。”
我的手指笼罩在他颈侧的伤口之上,“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可却伤你至此,对不起,镜镜。”
烛光将他身上的线条拉得柔和,万俟镜愣住了,许久,他唇角扯开一个小小的弧度。
他向着光源伸出手,被另样的温暖包裹住。
那是周妧掌心的温度。
“周妧,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他凑到我的面前,压低声音,像是条吐着信子挑衅的小白蛇。
顶着一张肿嘴回去的时候,我压根没想过都深夜了我的帐子里还有这么多人,见我回来,他们立马围了过来。
“娘娘,皇上让微臣来给您送药。”已等一个半时辰。
“娘娘,皇上让奴婢给您送来了现烤的羊肉。”已等一个时辰。
“娘娘,皇上让......”已等半个时辰。
“好了好了,”我挥手打断他们,“全放桌子上吧。”
没说完话的小太监为难道:“娘娘,皇上让您过去一趟。”
我:“!”
卧槽?那我的肿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