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露看着楚然棱角分明的脸,突然混乱了,一时分不清真假,她闭上眼睛,想要亲吻楚然。楚然吻了她,他一手稳稳揽着她的背,一手缓缓揉着她的腰,他左边犬牙轻轻咬着她的右边下唇。
柔软温热的触感如此真实,缠绕身则的气息如此熟悉,成露笑了。
她说,“夫君。”
“我在想夫君!”
楚然的眼尾红红,舌尖红红,他半垂的深邃眼睛在火焰的晃动中越发幽暗不明,他暗哑地回了一声,“嗯。”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倒是成露,耳朵一痒,整个人一酥,明明是她先撩的,可脸红的依然是她。
她赶紧放开手,转过身,神色异常认真地打量四周。
他们正停在三个岔道口前,他们当然会停在岔道口前,成露已经知道楚然的辨别方法,她认真辨别着面前的洞口,不过很快就皱起了眉。
每一个入口都有明显的人工痕迹。
她认真了没一会儿的神色裂了,她转了回去,她委屈地望向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一笑,轻柔地转过她的身体,从她身后轻柔地缠着她,贴着她的脑袋,指向最左边的一个岔口,轻柔地说,“这里有风。”
然后移到中间,“这里有水声。”说完他禁了声。
还在等下文的成露疑惑,她主动提问,“这个呢?”
“什么都没有。”楚然回。
成露仔细地看了又看,听了又听,愣是没发现楚然所说的风和水,明明三个都一样,他怕不是在骗她,不过为了不更一步凸显自己没出息的形象,她决定保持沉默。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楚然肯定知道了她的无用。他没有取笑她,他什么都没说,指挥灵剑向左边的洞口飞去,停在半空中,他指指洞壁,让火焰照近一些,这下不用楚然再解释,成露看到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不同与石壁本身的反光,更类似一种粘液。
成露豁然开朗,如果这个迷宫遗址不是单纯靠复杂困住人,那么必定有别的危险,他们或许是被某种生物掳走了。
“对不对?”成露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楚然听,带着隐秘的得意,问。
“是的,夫人真聪明!”楚然大力夸奖道。
成露乐开了花,重新兴奋起来,一旦有了新思路,她立即判断出正确答案。
楚然放缓灵剑速度,跟着火焰追到下一个岔口,成露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中间那个。
就这样,成露成了总指挥,指挥着楚然进入了一个又一个洞口,但不是每处洞口都有提示,这个时候,楚然会有意无意地给出一些提示,
时不时让成露有种柳暗花明的豁然感。她很快沉浸在了解密的快乐中。
不知转了多少急弯,过了多少岔口,他们一直在这迷宫般的通道里,到处都是人工开凿的痕迹,却没有人的踪迹。
成露难免生出疑惑,她寻错路了?
念头刚起,一股带着滋滋声的猩风突然袭来,她来不及思考,她没有思考,脑袋直接熟练地往身后的胸膛一埋。等楚然和对方激战了几回合,才稳住心神,有空去看,她看到了一团光秃秃,粘糊糊,一环一环纠缠在一起的恶心触手。
这不就是那个类似蚯蚓的灵兽吗?
它的体型和强度更甚以往,但成露不会认错,她看到了断肢的伤口,那是楚然用剑气削掉的。
他现在也正在削,可是效果并不明显,她相信自家夫君不会放水,那么就是这只恶心灵兽变强了,或者说,这才是它应有的实力。稍微想想便能理解,作为地下的黑暗生物,这个遗址迷宫正该是它的主场。
在自己的主场里,遇到了曾经的仇人,那必定是不能放过的。
他们被它粗壮恶心的触手团团围住了。
楚然本身很强,如果解开封印,不管什么主场不主场,随手就能一起扬了。可他现在只是筑基境界,哪怕仍能对抗金丹,却对付不了眼前的恶心灵兽,他已经拿出了他的武器。
更厉的剑气,更猛的攻击,但对方也有了更强的防御,金属撞击声后,徒留几道未伤根本的划痕。
楚然打得束手束脚。
他要保护成露。恶心灵兽不但身体变强了,连分泌出的粘液腐蚀性同样上升,就算他不怕,也不想,也不能让成露沾上一丝一毫。
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甚至长期下去,吃亏的只能是他们,如果恶心灵兽能一直保持这种强盛状态的话。是的,强盛状态,不是巅峰状态,围攻他们的依然只是触手,它的本体不知道藏在哪里。
它还有余力。
自己成了累赘,成露明白,不过,她不会让楚然放开她去专心战斗,先不说他会不会同意,事情也还未到那个地步。
楚然留有余力。他小心地解除一点封印,庞大的灵气让他快速到达金丹初期,剑一挥,恶心灵兽终于受伤了,它又断了一根触手。
嘶啊……
迷宫深处,隐约传来一道吃痛的愤怒吼声。恶心灵兽颤抖了几下,蓦地收回所有触手,隐到黑暗之中。
危机并未解除,楚然手一扬,照明火焰猛地变暗变小,不同于先前的温暖,它现在变得灼热无比,带着能焚烧一切的气势冲进了黑暗。
楚然给成露贴身布下隔绝阵法,他带着她追了上去。
灵剑旋转着紧紧跟着火焰,避过一块凸出的石头,擦上一根尖锐的利刺,如最初那般,急速地掠进一个又一个未知的漆黑洞口。
成露的心脏蹦了又蹦,她极力压制着随时会脱口而出的尖叫,紧张得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但又有种别样的兴奋刺激。
阴晦的光线中,隐约的可怕身影扭曲着可怕地移动,不知是不敌的撤退还是故意的引诱。每当成露以为心跳已经达到极限,又会在它突然喷来的高腐蚀粘液下再度拔高。
这么一次一次的刺激下,她坏了。
不知哪里生出的胆子,哪里生出的念头,她红着眼睛,宛如被杀戮控制的追捕猎手,颤抖着召唤出楚然送她的华丽灵剑,颤抖着挥出一剑。
嘶啊……
她伤到了它!?在它强化得能抵抗楚然攻击的情况下,她伤到了它?
她的脸一下扭曲了两分,又挥出一剑,她毫无章法地挥出一剑又一剑,杂乱的凌厉剑气隐没在黑暗中,时不时砍出一道愤怒的痛吼声。她什么都看不见,眼前的血红更加模糊了她在阴暗环境下的视线。
可就是这种什么都看不见,充满了无限的未知想象,愈加激发起她的嗜血性,她兴奋地都快流泪了。
她,杀红了眼!
她,美极了!
楚然红着眼,极力压制着想要撕碎她的嗜虐性,暗暗后悔刺激太过,他怕自己会在成露之前先行失控。
他必须保留一丝神智,不然……
他紧了紧缠着成露的双手,痴迷地闻着她的味道,痴迷地吻上她的脖子,他用牙齿叼开她的衣襟,他痴迷地舔吻着她的肩颈,他克制着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味同时刺激着两个人。
沉迷在无限追杀快感中的成露被这不同与灵兽的血腥味勾回几分理智,她愣愣地停了手,随后迟钝地感觉到一阵剧痛,她终于回了神。
“啊!”她痛叫出声。楚然立即松开了他的牙,当然,他没有松开他的嘴,他痴迷地舔舐着她的血,安抚着她和自己。
“夫人,你失控了。”他颤抖着身子,颤抖着声音。
成露知道自己失控了,她都坏了,这怪谁?现在他竟然还敢咬自己,经过几番刺激折腾的她又急又气,两眼一翻,成功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