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竟不同寻常,其中更即牵着他祥符刘氏,少不得替他们解决了这麻烦。便就是无法亲自出面解决,总也必得出个‘方法’才是,与他们解去后顾之桓,便就问了这么一句,听蒋干说是,“不若是‘天丧斯人,呜呼哀哉!’”,心中便就也有了谱,便就立时下却决断,眸中即时闪过一线狠厉光芒,分别看却一眼蒋干王永,“事至如今,莫不如——”,最后落定在王永身上,抬手在脖子上比了下道,“一不做二不休。”。
“不行!断然不行!”
王永闻言方才从呆怔中省过神来,却是断然否决的话语,“你当他是黎耿然那厮,无根无蒂孑然无依,他沈泽川背后,是整个牛溪熟,并同陈郡谢氏,不到万不得已,决然不可硬来,唯只想方设法哄劝附和才是——”。
柳倾却道,“此时已是‘万不得已’时刻!若在此时不将其人除去,明日他那故属皇城司上指挥秦检,并同同门师弟申戌一并到此,将那些事情全部抛之于众,我们这些人只怕都是难逃一死——”。
王永听言心上就是一凛,不禁咬了咬牙,却还是道,“那也不行。”。
“沈泽川之身份,若是在这祥符死得不明不白,追究之人只怕能将县所门槛踏破了——”
“更者,他沈泽川若是活着,那人就是与我们通同一气的,若是沈泽川一经身死,那人再无顾忌,怎还可能再管我们?只会将所有罪责尽数推到——”
柳倾也已看出了王永之心思,便就即时轻笑着打断道,“并非是让他死得不明不白”,见王永即时来了兴趣,又道,“若是他自己拒捍官司越狱逃亡呢?”,见是王永已然赞同他这主意,却还是心有顾虑,又再道,“县丞放心,此事由我与蒋干一力担承,追索怪罪不至县丞身上。只若我二人谋事不力,身陷囹圄,还望县丞能设法言语施救——”。
总无法一水全且搭了进去,总得留有一人于外周旋援手。虽说他也并不相信此人,却也并无其他选择。
王永闻听此言,面上总是放松了一点,缓缓喝了口冷茶,皮笑肉不笑道,“这自是当然”。
柳倾得了这一句承诺,又再问询蒋干,“那牢狱之中可有与其过从厮熟亲密之人?”。
蒋干思忖着道,“那便就是周游了”,又暗哼了一句,“万不想那老儿竟敢存心欺瞒我们,真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若非是顾忌着小郡爷,我先将他处治了——”。
柳倾斜睨着道,“你觉得沈淙会告诉他实情?”,而后又道,“周游不行,可还有其他人?”。
蒋干思索着吏人牢役与他禀说的言语,细细地想了一想,即道,“却还有一人,或是与其有接触交流,虽然不得其实,但约是交际还不浅,似是救过他几回——”。
柳倾疑惑皱眉道,“还有这样的人?”,又问,“是谁?”。
蒋干不尴不尬地笑了笑道,“却是押录极为相熟之人,田芸。”。
柳倾实在惊了一惊,“是他?”,转即定定心神,眼色一变,出口吩咐道,“将田芸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