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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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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凌鹤刚进门,就被迎面而来的杯盏打退了出去。

“滚出去。”

千里迢迢带来的名贵建盏就这么被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后,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地上顿时濡湿一片。

听着里面有些粗重的喘息声,凌鹤直接愣在了原地。

匆匆赶来的兰溪还没来得及拉住他,就先看到了这一地的狼藉。

再看看凌鹤不知什么时候红透了的脸,背过身去扶额捂脸,不敢再看,直接拉着人走了。

直到彻底退了出来,兰溪才敢呼吸,他就差指着凌鹤的鼻子骂了。

“小时候看着还挺灵光,这长大了是只长年龄不长脑子吗?眼瞅着就要议亲了,就你这个智商,还能讨得到媳妇吗?”

凌鹤红着脸小声嘟囔:“那谁能知道王爷他……”

“王爷怎么了?”兰溪瞪着他,仿佛他下一秒要是再敢顶一句嘴,他就能将人直接拖走处决。

小孩子家家的,什么都不懂,就开始胡思乱想。

“兰长史,凌侍卫长。”

身后,有一道轻盈的女声传来,两人俱是回头望去,看到的正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款冬。

“款冬姑娘,许久不见了。”兰溪点头示意,倒是身旁的凌鹤,像是一下子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猛地窜了出去。

“知训怎么样了,还哭闹吗?昨日睡的好不好,她……没有闹你吧。”

款冬款款施了一礼:“侍卫长放心,知训很乖,没有闹奴婢。”

凌鹤有一瞬间的无措,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候的,款冬已经越过了他,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王妃。”

凌鹤还想拦,以免她落入跟自己一样的境地,被兰溪瞪了回去,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了。

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了,向昼雪面上还带着笑:“好了,进来吧。”

款冬应声而入,向昼雪对着还呆站在一旁的凌鹤招了招手:“凌大侍卫长,还愣着呢,快进来。”

凌鹤得到准许,整个人还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差点同手同脚的走进去。

“兰长史若是有事,也可进来汇报,王爷已经处理公务了。”看到站在外面不忍直视的兰溪,向昼雪也跟着招呼了一声。

“多谢王妃娘娘体恤。”兰溪行了个礼,“属下有其他事要做,这就告退了。”

直到这是谦辞,向昼雪也没阻拦,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回到了内室。

燕靖昭端坐在上首,背脊挺直如松柏,手中狼毫笔走龙蛇,遒劲有力,熹微日光倾洒,愈发显得他肤白胜雪,俨然一副玉树琼枝的矜贵模样。

她接过款冬递过来的清茶,示意她先行离开,自己则是坐在一旁,泰然自若地翻看着手里的医书。

半晌,燕靖昭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笔,对站在正中间的凌鹤道:“什么事?”

凌鹤俯首下拜:“回王爷的话,属下在路上得到消息,西北战场上,对面的台吉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忽然转变了进攻方向,连夜急行军,直冲着北路军而去了。”

纵然是有所准备,燕靖昭还是心里一紧。

北路军换帅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虽然临阵换帅对士气打击很大,但不能放任丘明远这么下去了。

“我知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凌鹤回道:“属下已经查了。云港知府赵展鹏本归惠帝所管,惠帝宾天后,瑞英帝缺乏人手,暂令他管辖云港,正逢杨相激流勇退,林家崛起,拉拢了赵展鹏,从此系属林家。”

“打林家开始扶持向伯真时,向伯真瞧不上这个左右摇摆的人,联系并不密切。”

“密帝时期,他原本是可以升迁的,却不知是何原因,一直留在了当地,直到现在。”

燕靖昭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份前两年的奏章,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

原来,小皇帝从那么早就已经开始布局,打算卸磨杀驴了。

哪怕他亲手带了他那么多年,他也依旧没有心慈手软。

若非一早下定了决心,那现在,他又应该如何面对这段早就变了味的君臣关系?

燕靖昭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那些金银呢?”

“属下查到,云港那面也是收钱办事,并不知道具体情况,这些东西都被运往边关,似乎……是朝着草原的方向去的。”

“什么叫似乎?你平日就是这么做事的吗?”燕靖昭没忍住,抄起手边的奏章,径直砸了过去。

似乎因为难忍疼痛,奏章并没有直接落到他的身上,而是擦着凌鹤的身子而过。

“王爷!深呼吸,不要动怒。”向昼雪见形势不对,连忙跑过去,给燕靖昭顺气:“慢慢吐息,不要着急。”

等到人缓过来一点,向昼雪才走过去,示意凌鹤下去,顺便把奏章捡了起来。

“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都说了吃药不能动怒了。再说了,这件事也不怪他们……”

凌鹤后背的汗都要洇透衣衫了,此时无比庆幸,幸好王妃今日在这里,还能护一护他,不然,王爷这股子邪火,还不知道要怎么发出来呢。

“站住。”

燕靖昭一句话,就让凌鹤停在原地,不敢动弹半步。

“边境的消息,你去问兰溪,这次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不确定的言辞,明白?”

凌鹤立刻俯身行礼:“属下明白。”

向昼雪也松了口气,毕竟谁知道这样的消息也难保自己不会动怒。

“这样的探子不知道安插了多少年,能查到这个程度已经很用心了。”向昼雪往砚台里添上了水,慢慢研墨,“凌鹤年纪尚轻行事就如此缜密了,同年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办事呢,真有什么不妥的,慢慢交就是了。”

燕靖昭夺了她手里的墨条,将她拉到自己这面:“时局不会等人,过段时间给方凯歌的调令也该下了,如今看西北的局势,对面已经慌不择路了,想来获胜也不是什么难事,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草原了。”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向昼雪将擦手的绢帕放到一旁,掰着手指头算起来,“北地余粮只够打一年的,再算上周边的全部城池,也不过多出半年,王爷想过要怎么办吗?”

“还是你的想法,”燕靖昭将人搂在怀里,“北境的军队为正兵,令方凯歌带玄铁军北上,引为奇军。”

向昼雪拉开了些距离:“小心别把你腿压坏了,才刚有点感觉。”

面对燕靖昭委屈巴巴的眼神,向昼雪选择看不见,她伸手轻轻戳开了他的脑袋:“对了,一会还要复健啊,不能逃避。”

“雪大夫好严格。”燕靖昭眼睁睁看着向昼雪进了内室,拿出了那双令他心惊胆战的拐杖,“这拐杖不好,硌手。”

“有吗?王爷是没习惯吧。”向昼雪还自己上手比划了两下,“王爷先凑合一下吧,刚练了一会就被人打断了,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燕靖昭拾起了放在一旁的狼毫笔:“等我处理完这些公文。”

向昼雪只略扫一眼,就知道那堆是已经处理过的,想来从开始复健的时候,燕靖昭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如今就更加明显了。

于是她凑上前去,试探道:“王爷不会是害怕了吧?”

“本王怕什么?”燕靖昭立刻反驳。

彼此相处这么长时间,向昼雪一下子就能看穿对方的伪装:“嗯,王爷没怕,是妾身太害怕了,所以把这种情绪传递到你的身上了。”

燕靖昭微不可查地皱眉:“最近的药我有按时在喝,也没做什么事情让你担惊受怕的。”

他抬眸望向她,眼里是满满的求知欲:“还是说,我又做错了什么,让雪儿担心了?”

“战场刀剑无眼,王爷南征北战这么多年,自是比妾身要理解这句话的。”

向昼雪细细描摹他的眉眼:“我只是想你多一个自保的手段,哪怕能走一步,也能躲掉无数暗箭。”

“燕靖昭,我不想再失去了,那成果太深太重,你我都担当不起。”

燕靖昭握着她的手一紧:“我……”

“我不怕失败的,”向昼雪捧起他的脸,“你是我在这方面的第一个病人,兴许也是最后一个病人。”

“是成是败,都是咱们两个人的事情,和别人无关,你不要有负担。”

燕靖昭抚摸着那双略显粗糙的拐杖,木头应当是现打磨的,上面的漆都是现上的,许是太过着急,有些地方都没有上的太匀称。

向昼雪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倏然动手夺了过来:“王爷再等等。”

因着着急,被刻意隐藏的左手在此时显露出来,只消一眼,燕靖昭便瞧见了上面还未包扎的伤口。

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它拉了起来,燕靖昭瞧着那已经翻出皮肉的纤白指节,倏然明白了什么:“这是你做的?”

向昼雪试图将手抽出来:“收拾草药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大惊小怪做什么?”

“虽然我已三年未曾上过战场,可药草的划伤和铁器的伤口,我还不至于分不清。”

他直接站了起来,强忍着疼痛朝着向昼雪走了过去。

“雪儿,你别想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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