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有愿望吗?你要不要也许个愿?我听说这个许愿池很灵,只要许了愿基本就没有不实现的。”极度后悔为什么没有多向阿罗学些语言艺术,现在这种情况我这笨嘴拙舌根本说不清楚,只能拼命转移话题。
“我的愿望?”
凯厄斯的声音很奇怪的卡住了,似乎听不明白我再说什么,很多种情绪碎片从他的眼睛里蹒跚而过,汇聚成一种很亮很亮的星光。
“你想知道我的愿望?”鲜红的嘴唇一开一合,声音像渍了蜜的霜糖,裹住声带融化在喉咙里,我很不习惯他这种嗓音,很不习惯这种温柔过头的说法。
“如果你有愿望的话就许个愿吧。”钱都扔进去那么多,再不许愿真的亏死了,估计波塞冬这辈子第一次见这种冤大头。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两个人的愿望加在一起,会更容易实现的。”反正我也没有愿望,这运气不用白不用,留给有需要的人最好。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重复的喃喃低语从身边流露出来,戾气完全撤离了他的脸孔,凯厄斯变得迷惑而柔软,带着纯洁的不解,像个新生在世界上的孩子,聆听学习辨认着每一种语言。
接着,他的眼神温柔到不可思议的抚摸过水池的喷泉,手指滑过膝盖,捧起剩余的硬币,不多不少正好是三枚。
三枚闪着银光的硬币,躺在凯厄斯干净洁白的掌心,与天上洒落的月光遥相呼应。接着他合上手掌,动作轻柔到像在触碰一个脆弱易碎的梦境。
紧闭的眼睛没有一丝不安分的颤抖,合十的手掌贴着下巴,嘴唇翕动着一开一合,这又是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古老缓慢到像时光凑在你耳边呢喃叙说。
我从不知道原来有人许愿也可以如此虔诚,虔诚到仿佛圣徒走过万水千山朝拜圣地,泥土填满他脸上每一道沟壑,尘土变成袈裟包裹住身体,草鞋早不知道去了哪里,脚掌完全磨破,血丝长进老茧里,那是种心甘情愿的幸福和无怨无悔的执着。
硬币腾空而起,飞出张开的右手,跃过瘦削的左肩,朝着目的地飞奔而去。
丁零,丁零,丁零。
从今天起,我也有了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