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晚叫得声嘶力竭，和前面维护东方阳的判若两人。
看着面前曾经也是自己抱在肩上看戏曲的女儿，东方烈闭了闭眼，手最后还是无力地落下了。
“走吧，我们回家吧，”东方烈拉起东方晚，语气轻柔道，也对着东方阳道：“小阳也一起回家吧。”
回头看了眼东方易，只见东方易点点头，再闹下去，不单单是司家，还会牵扯出沈家，当初沈迎雪原本该有的结局他们其他人也想的到，现在能止步于此也未尝不可。
司令盈还是气不过，在秦殊的怀里挣扎道：“就这么放过了？”
司如川拍了拍司令盈的背：“后面的交给爸爸吧。”
——
一场闹剧落幕。
大家的心情都不是那么愉快，东方一家以及其余宾客离开之后，沈聿辞等人也打算回去了。
那个作证的女人上前一步对着司令盈和沈聿辞道：“司小姐，沈少爷，我还有话要说。”
几人的脚步一顿，纷纷先离开。
女人笑着摇头：“不用，这件事情你们也应该知道的。”
司家大厅内，清理了一干人等后，众人坐下，司令盈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对上一直在后台操作的吕冕山：“老吕，她不是当初和我拼酒的那个。”
司令盈说的笃定，可是吕冕山只是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你说不是就不是？”
司令盈刚要反驳，女人轻轻开口：“我是周梦梦，当初借口说秦殊看不上你跌份的样子和你吵起来。”
话音落下，司令盈的小嘴巴立刻闭上。
“五年前，东方阳确实因为我家穷找上我，然后说可以给我一笔钱，让我离开京城，我原本也是要离开的，这个事情不是我做也是其他人做，所以，在钱财的诱惑下，我答应了。”
“沈迎雪拿着东方阳给的药物，之前她也是盛宠溺一时的沈家幺小姐，在秦少爷的地盘上自然是畅通无阻，所以我的任务很简单，找人在秦少爷的地盘上闹事，引得秦少爷过去解决，然后用刚刚说的话刺激司小姐，然后用沾染药粉的酒水给司小姐喝下，再假装服软再度刺激司小姐，让司小姐主动离开酒吧的保护。”
“和录音内容不一样的是，当初跟着司小姐的不仅仅只有我，东方俩兄妹也跟着，因为后面的沈六爷因为开始发作了，再留在现场会引起怀疑。”
秦殊点头：“所以你们坦坦荡荡地离开，还是在辞哥发作之前，就没有受到丝毫怀疑。”
周梦梦：“嗯，这种事情不光彩也不好看，虽然事情没有做好，可是也算做好了一半，我们看见你们进了一间酒店，孤男寡女进酒店做什么不言而喻，在酒店我就离开了。”
“后面的时间我除了在等东方家的款子就等着京城发生的消息，果不其然沈迎雪被逐出沈家，我当时好害怕，顾不上什么赶紧去东方家找东方阳，可是却让我看见他们兄妹俩在做那种事情，我生怕惹事上身就赶紧跑了。”
“再后面不久就知道东方阳他们要出国，叫我过去拿钱，我们家当时真的不行了，我因为害怕这些事情暴露，在送外卖的时候没注意被车撞了，脸上有了烧伤，没有办法，我就只好过去，不过也幸亏这个伤疤，东方阳爽快地把钱转给我后让我离开京城。”
“后面东方晚就上来了，我本来拿完钱就要立刻离开的，可是好奇心上来，在门口处听到，他们用东方晚肚子里面的孩子做局，让司家以为司小姐怀了秦少爷的孩子，可是秦少爷不愿意认下，导致司小姐忧伤过度流产。”
“直接杜绝司家和秦家的可能，更是为自己以后做司家的乘龙快婿做好准备。”
“我的脸是后面离开京城的之后稍微整了下。
司令盈越听越气，一拳打在桌上：“所以，他利用那个孩子……”
“我这么多年在为东方晚那孩子祈福？”
秦殊心疼地捂住司令盈的手，面对她笑笑。
沈明曜关心的点不一样：“所以，东方阳是知道自己妹妹这畸形的感情的？他今天还表现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现场没有人接腔。周梦梦继续见状说道：“或许吧，我今天出来就是为了还司小姐一个清白，再和各位说声抱歉。”
说完便站起，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再补充上一句：“真的对不起。”
在场的几人态度都十分冷淡，司令盈不是傻子，这周梦梦这么多年不愿意出来，没有道理现在良心发现出来给自己作证。
一个原先就没有什么良心的人，难道还祈祷她后面的经历生出一丝慈悲心来吗？
不，那就只能是带着慈善假面的索命鬼。
这个时候吕冕山开口了：“既然话说完了就散了吧，我好困，要回家睡觉了。”
沈明曜等人也跟着站起：“那我也先回研究院了。”
……
车内，沈聿辞上车就直接闭上眼睛靠在沉今瑶的腿上，沉今瑶心里还有疑惑，不过看着沈聿辞的模样也不想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沈聿辞的睡颜。
“那个周梦梦在沈迎雪出事之后立刻带着家人离开京城了，”沈聿辞忽然睁眼解释道：“她是个利己的，说出来的事情不是后面才知道的，或者说，她是知道这些事情才故意接近东方阳的。”
“怎么说？”
沉今瑶越来越好奇了。
沈聿辞索性坐好，拥住沉今瑶，下巴靠在沉今瑶的肩膀上：“你还记得东方晚和令盈都说周梦梦不是那天的那个人吗？”
沉今瑶仔细回忆之后点点头。
“其实这里面我们打了个时间差，”沈聿辞眸中露出冷意，“我说的是五年前的事情，很多细节都是靠后面和老吕推出来的，毕竟，当时没有想到沈迎雪是个疯子，只以为等成年就好，成年就把她流放出国，实在不行我走。”
“可是，她们心虚啊，不仅仅是你们收到的验孕棒，还有五年前的事情，我们假设这两次是同一波人做的呢？”
“事实证明，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沉今瑶明白了：“所以，你借着这次的事情诈出周梦梦来了？在她眼里是东方阳先背叛自己的，所以，断尾求生，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帮了你们，那么如果她未来出事，怀疑的人就只能是东方家里？”
沈聿辞用手刮了刮沉今瑶的鼻子道：“是也不是。”
窗外的光线照射进来，让沈聿辞的面容一半在光里，沉今瑶凑近沈聿辞的脸颊亲了一口：“呐，可以说清楚嘛？”
“你倒是……”怪上道的。
沈聿辞把他们查到的过程一一说出。
首先是分成两条线，一条是五年前的下药，不管是沈聿辞还是司令盈，药物来源总归是一样的。
再一条就比较明朗了，验孕棒，沈聿辞第一直觉就是小甜豆，可是小甜豆的话明显是沈迎雪不知道和谁生的女儿，这个乔家医院不至于废物成连这个都会搞错，那么一个需要用模型来提醒而不是用什么小孩的衣服或者照片其他东西来的就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孩子不存在。
既然不存在的话，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孩子没了，二是孩子本来就是个误会。
这个局明显是针对司令盈来的，司令盈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怀孕的迹象，那就是还是是个误会，那么事情就简单了，司每年都会进行身体检查，那么只要找到那位负责检查的医生，找到资料就行。
计划也很简单，让秦殊出面叫嚣去捣乱，吕冕山黑进系统。
得到的资料显示，司令盈只是虚弱，并没有曾经流产的情况。
司家父母也是担心再刺激自己女儿或者两方交流不够才没有发现。
这样一来，这条线就明朗了，有人设局，那么谁会知道司令盈的行程，居然还卡得正好，那就去问那位老板娘了。
哪有人会特地要看客人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并且对沈一的出现没有怀疑，甚至没有一丝疑问的，所以，她很可疑。
守在原地调查的沈一立刻着手，很快就知道老板娘是收了一笔钱，在宣传页面精准发布各种踩住司令盈的词汇，并且高价购买了附近所有的酒店一些可能会被司令盈看上的房间来提高选老板娘那间的可能性。
“所以，验孕棒不是东方阳准备的？”沉今瑶得出结论。
沈聿辞：“对，是周梦梦干的，因为她发现我没有和你们在一块，我之前说过了，她是个利己的人，那么这种人会思考很多可能性，包括最坏的，寻找对自己最有利的一种。”
“很显然，你和司令盈的相处让她有危机感，”沈聿辞直起身子，轻轻拨弄沉今瑶的刘海，“或许管家说得对，我的瑶瑶也是司令盈的贵人。”
沈聿辞慢悠悠地把管家的话重新复述了一遍告诉沉今瑶：“这我可没有胡说，你可以回去问他。”
听到沈聿辞的保证，沉今瑶心里像是有一道暖流流过：“你们都是很温暖的人。”
即使沈聿辞没说，她也知道，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可以的，不行也没关系，就当作散心。
沉今瑶重新窝回沈聿辞的怀抱，有些可惜道：“那周梦梦就这样结束了？”
虽然不甘心，可是她毕竟出面作证了，算是帮助了司家，可是……盈盈现在的遭遇她也有参与。
沈聿辞轻哂：“你觉得秦家和司家是善类还是我沈家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