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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今日烈酒入喉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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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枪的炮口显现出炽白的能量团,束缚的龙骨绳根本没有着力点,难以挣脱。

被提前切断的通讯信号,还有致人昏迷的注射剂。

被私自开启的飞船舱门,迎面吹袭而来的刺骨寒风吹乱黑色的短发。

冰雹雨如同枪里打出的能量团,“轰隆轰隆”刺得耳朵生疼。

“啊——”一声尖叫冲破云霄,从二楼传到了一楼。

少年裹挟着一身冷汗猛地睁开双眼,梦中零碎的可怖片段仍旧化作余味压迫着他的心脏,他捂着心口猛地喘息,却又因此从嘴里冒出痛苦的呻。吟。

宽敞的运动衫底下遍布着尚未完全结痂的伤口,被略有些简陋的自制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身上穿的并不是他的衣服。

他蹙眉,这才撑起上半身,凝神抬眸打量四方。

或蓝或绿的压缩片叠堆成墙面,在窗外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异样的粼光,床却不是冰冷的金属触感,而是用木材制作而成——那些桌子椅子也都如此。

床头的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束新鲜坠露的白色花朵,寒从电子植物鉴书上学到过,那是地球特有的一种植物,名叫陆莲花,因为某些环境原因导致其无法在泛星上进行培育。

“所以,我现在是在......地球……不对,我本就是要来地球执行任务的。”

剧烈的头疼打断了他的记忆回溯,忽地,房间的木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几乎是条件反射,少年猛地掀开被子做出一个半蹲的姿势,右手去摸腰间的武器。

嗯......摸了个寂寞。

维庸甫一推开门,就瞧见昨日带回来的男生以一副防备状态盯着自己。

维庸站在门边儿上已久,臂膀上搭着刚洗干净的湿衣服,冷着一张脸看向不自觉踩在枕头上的某人,蹙眉道:“醒了?醒了就下楼吃饭。”

“某人”眼中满是戒备,他认出面前这个灰发的少年手里拿着的衣服正是自己的军装,怀疑和警惕几乎就要化为实质:“你是谁?”

在维庸眼里,这家伙虽然长着一张清秀的脸,明眸皓齿讨人喜欢,但只要一想到他竟然是个泛星人,内心的抗拒和厌恶就彻底占据了上风。

维庸懒得回答,径直走到窗边将衣服晾到绳子上。

而后以一种极度嫌恶的神色瞪了他一眼:“你们泛星人的特征是忘恩负义吗?”

“?”冷不丁被安了个“忘恩负义”的帽子,少年忍不住拧起细长双眉从床上蹦下来,两步便跨到了维庸面前,“你什么意思?”

维庸听叔叔提过几句,他叫“寒”,在泛星上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哪怕现在身处不熟悉的地球,对方也不会折了骨子里那份倨傲。

维庸冷静抬眸与寒对视,后者一双明亮杏眼里尽是审视和冷漠,因为年龄偏小的缘故,维庸比寒还要矮了一头。

然而纵使是居高临下,维庸也毫无惧色:“字面意思。你在泛星受了那么多教育,难道这么浅显的成语也听不懂?”

寒险些气笑:“你知道我话里的此‘意思’非彼‘意思’。”

“我是知道啊,”维庸扬起剑般的眉,故意后退拉开了两步距离,将“嫌恶”表现得淋漓尽致,“可这和我讨厌你有任何一点关系吗?”

寒捏紧拳头,很快又松开了,他长呼一口气平复情绪,似乎并不打算再与维庸相计较。

维庸撇嘴,也懒得再废话,径直转身往楼下走。

这是一栋二楼的居民住房,阁楼属于维庸,一楼属于严呈。

寒抿唇权当暂时妥协,跟在维庸身后走下楼梯。

维庸没有提醒寒穿鞋,他乜眼瞟见跟在身后那人雪白赤足踩在棕黑色的楼梯底板上,竟无端生出一种玷污圣洁的错觉感。

其实维庸并没有他嘴上表现得那样以偏概全,或许是因为从小一个人长大,太多事情看得太通透,在他心中,“好”与“坏”的定论要远大过于“品种”。

在11岁的时候,他遇到了严呈叔叔,两个人意外地成为了相依为命生活的亲人。

严呈也是泛星人,是犯了罪条之后被泛星流放到地球的。

一楼除开必要的卧室浴室厨房等区域外,已显得十分逼仄,饭桌靠墙而摆,是为了空出一个人的空间,好匀去做别的布局。

厨房里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生火,泛星发放生活物资都是按年为单位的,虽然才及夏季,但也要精打细算。

不过今日显然是个例外,严呈还亲自下厨炒了几盘好菜,更是取出当年从泛星带到地球的酒,给每个人斟了一杯。

要知道,平日里维庸就是多看那瓶酒几眼都会被严呈轰走,今天却是好大的手笔——全是因为他救回来的这位泛星人。

“......严叔叔?”从维庸背后响起颤抖的疑问句,寒也不顾厨房里满是油烟脏污,竟然飞身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严呈,“是你吗严叔叔,真的是你吗?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有死!”

说到最后,他已经染上了哭腔,原本清澈晶亮的眸子尽被泪水装填。

严呈目光怜爱地注视着怀里的男孩,想当初,小寒在他的陪伴下从婴儿蜕变成孩童,再摇身一变成为名震军校的少年,他本以为还能参与更多,没想到......

在泛星军部的通告上,严呈被“秘密死刑”了。

那日维庸决心将寒带回家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和叔叔穿过同一件款式的衣服。

那是泛星上“先决军”统一的军装。

以黑为底色,以银灰为衬,胸口的徽章绘制着太阳之眼图案,皆是泛星军人毕生的信仰所在。

因为手上沾染着油污,严呈双手只堪堪停在半空,不敢去碰寒。

胡茬随着唇角轻扯而动,严呈只得无奈地向怀中人低声道:“小寒,先放开让我把饭做完吧?”

“我不要。”寒抱得更紧,生怕这只是一场仪器制造的幻觉。

没办法,严呈只好眼神示意维庸。

“真丢人。”挤进厨房时,维庸还不忘拔高音调吐槽一句,“没断奶的小屁孩能不能先出去?”

说是这么说,但维庸根本没有打算征求身旁某人的意见,直接伸手将他轻推了出去。

寒身上带伤,本就虚弱使不上力气,这厢被推得跌撞着向前倒,险些就被凳子绊倒在地,多亏了严呈捞了他一把。

他猛地回眸拧眉厉声说:“你不要太过分了。”

回应他的却是维庸大力关上的厨房门。

寒:“......”

寒:“我告诉你,小气鬼成不了真男人。”

他话音尚未落,厨房门便应声打开了。

维庸手中举着小小的木质铲子,脸上却不是意料之中的轻愠,如薄刀般锋利的眸底在漏进来的日光之中浮上一层金色的讽刺,他第一次在寒面前露出笑意,尽管只是惊鸿一瞥。

维庸看着他,轻轻哼笑道:“我要真是小气鬼,你现在可能一丝。不挂。”

寒“哎”了一声,下一刻,小脸和耳朵一块儿变红了。

原来他这一身衣服的主人......是维庸!

没错,从里到外,全是维庸。

半晌,寒捏着衣角不服输似的小声嘟囔:“......这样不卫生。”

他说这话时全程看着脚尖,没好意思抬头。

为什么呢,维庸知道,因为他心虚。

地球人知道,泛星人也深深知道这样“不卫生的环境”是如何造成的。

想来寒从小接受泛星的教育,应该也明白地球在泛星人的口中经常被用“垃圾场”三个字来代替,更因为地球的环境日渐糟糕,不得不修建“墙”来隔离污染区和未污染区。

更因为泛星暴。政的奴役,人权的丧失,导致地球文明急速倒退,连最基本的医疗保障都无法做到。

维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阳光恰好打在寒的侧脸上,光影浮掠间映亮那根根细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

严呈没有贸然插嘴,反而饶有兴致地瞧着。

维庸沉默着,并没有立马开口回应。

然而下一秒,趁着寒又抬起头来时,维庸遂伸出手扒住了他的裤边。

维庸当然是故意这么干的,他用五指紧攥着裤腰,营造出一种欲扒不扒的危险感,待到寒下意识慌忙地去拽住裤子的时候,他这才扬眉反驳道:“那我给你个好建议,只要你不穿,就不会觉得不卫生。”

好个诡辩!

寒果真咬牙切齿地瞪向维庸,对于面前这位野生野长的旧人类,他愣是一点口头便宜都讨不到。

嘴瘾过够,维庸没有再为难他,索性收回手继续做饭去了。

锅里还剩最后一道菜没有出锅,那是维庸的拿手好菜之一,红烧肉。

肥厚得当的肉片加上辣椒与豆瓣,在大火之翻炒出锅,热腾腾的辣香与鲜味交融,登时勾起肚里馋虫。

当维庸端着菜推开厨房门时,正对上寒的视线。

寒被美食的香味吸引,伸长了脖子望着等上菜呢,没想到直接和维庸来了个四目相对,尴尬得他立马埋头又看脚去了。

“地上有金子?”维庸轻嗤,收回了视线。

黄昏已至,浮光掠金,日光洒在地板上确实有点像金粉。

为了打破这层尴尬,严呈首先举起了杯子:“来,让我们先喝一杯,庆祝今时今日的开心与快乐。”

维庸沉着脸拿起酒杯,并不与寒碰杯。

他低头抿了一口酒,掀起窄窄的眼皮,视线却落在了寒的胸口处。

他知道寒身上有伤不宜多饮酒,但是一小杯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

寒盯着手里的酒,微微有些出神。

金色的酒液就如同太阳之焰,入喉后烈性迸发,宛如卷起一股太阳风暴。

维庸抬手揉揉眼睛,后知后觉出一件事情——这杯泛星产的“普兰酒”,真的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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