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飞确实被人救走了,而且还被带回了他家,但是他却一直不肯以真面目面对丁飞。
丁飞很好奇他的身份,三番五次询问他,但是他都不肯回答丁飞。
丁飞想离开那人的家,但那人却没有允许,说是丁飞的伤还没有痊愈,需要再养养,但是丁飞知道,他只不过是以此为借口,不想让他离开而已。
这一日,丁飞又去找他了,被他的婢女带去了一处湖心小亭。
他人就坐在亭子的正中央,在悠闲地抚琴。亭子的四周被拖地的白色纱幔遮盖着,只能朦朦胧胧看出他的身影。
那婢女撑着小船,在距离他有十米时,停了下来,朝他恭敬道:“主人,人已经带来了。”
他就停止了抚琴。
丁飞先道:“多谢恩人相救,但我已经痊愈,不便在府上再做叨扰,今日便就离开。”
他慢条斯理道:“急什么?才待了不过五日,身体怎么可能就痊愈了?”
丁飞皱起了眉头,坦白道:“恩人究竟想我做什么?不如直接说出来。”
他就笑了,又抚了一会儿琴,才停下,道:“我知道你是出自魔教,但又不喜魔教,所以想跟你合作。”
“什么意思?”丁飞紧张道。
他道:“不必如此紧张,我不是要你去杀魔教教主,也不是让你去杀你的好朋友,只是希望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帮我一把,放心好了,定然不会让你做为难的事。”
“为什么要选我?”
“你出自魔教,又背叛魔教,我知道你定然痛恨魔教,而我亦是如此。我们殊途同归,合作才能共赢,不是吗?”
“那你能现在放我走吗?”
“当然,我现在就可以派人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不会妨碍你的自由。”
丁飞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白纱里面的他,想要伺机看到他的真面目,但是很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你什么时候需要我的帮助?”
“你是答应同我合作了?”
“你救了我一命,我自然要报答你。”
他便低沉地笑了:“如此你还是个感恩的人!我现在就送你走,至于我需要你。。。。。。到时我会派人通知你。”
丁飞听他如此一说,不觉后背一凉,脚底生寒,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丁飞离开他的家时就如他来他的家一样,全程什么都不知道,等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在另外的一片天地了。
丁飞很好奇他是谁,思来想去了很久都不记得江湖中还有他这号神秘的人物。
但是转念又一想,他既然选择如此神秘,那么他不知道,江湖中的人不知道,也并不是很难理解的,只是令他特别困惑,不安的是,他日后会要求他做什么呢?
丁飞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在心里想着,等看见落脚的客栈一打听才知道,竟然到了峨眉派脚下,不由为此大惊,但转念又一想,无论是在何处,总比在绝情崖好,就宽慰自己,住了进去。
客栈里的人稀稀落落,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丁飞很纳闷,但也没多想,就上了楼,去了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临街有一扇大窗户,只要打开就可以看见街道上的大部分景光。他为了不影响休息,把窗户开了一点儿又关上了。
这几日他在那人家里住着,虽然好吃好喝款待着,但总不自由,精神也紧张,如今他自由了,心情一放松,又走了大半天路,竟然昏昏沉沉想睡觉了,就合衣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记得眼睛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等他睡得朦朦胧胧听到耳边有嘈杂的声音时,醒来一看,天竟然已经黑了。
睡了一天了!
他不悦而又好奇地走到了窗户边,把窗户稍微推开了一点儿,就望到了楼下的景象。
一位尼姑装扮的女子拉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要走开,但那被拉的女子却死命不愿意跟那尼姑走,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这幅画面。
“人家姑娘不想跟你出家,你干嘛要强人所难?”一位大娘仗义出言。
那尼姑冷笑一声,望向了人群深处:“你们为何不问问她父亲而来责备我?”
“她父亲呢?人呢?怎么回事?”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最终找到了那女子的父亲。
一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垂着脑袋的四五十岁的男人。
“你怎么当人家父亲的?那有不给女儿找好人家出嫁的,偏要让出家?那出家有什么好的?冷清清的,大好年华都浪费了!”又是一大娘愤愤道。
“就是就是,还这么年轻,你怎么舍得啊?”旁边的大娘一一附和着。
。。。。。。
围观者你一句他一句说着,既是觉得那姑娘的父亲不懂事,狠心,又可怜那姑娘悲惨的遭遇,但在那姑娘的父亲羞愧离开后,却都各自散开了。
那尼姑拖着姑娘要离开,姑娘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双脚死死地扣住地面,就是不愿跟那尼姑走一步。
丁飞一直在绝情崖待着,看惯了身边人的生死,觉得自己早已麻木了,但如今眼见这一幕,却又不禁为之动容,便想救下那姑娘,然而还不待他开口,却已经有一人走了出来。
“慢着!”是白子慕,丁飞一眼就认出他了。
“你是何人?想多管闲事?”尼姑语气很不善。
白子慕笑着道:“你也是姑娘家,怎么不知道要温柔对待自己的好姐妹?这样粗鲁?”
“这是峨眉派的事!少管!!”
“哎呦,你不说是峨眉派的事,我可能还不管,你一说是峨眉派的事,那我可偏管不可了!”
“怎么说?”尼姑的语气透出了疑惑。
白子慕便咧嘴朝她一笑:“我好管峨眉派的事啊!哈哈哈。。。。。。”
那尼姑肯定是觉得她被耍了,所以连那哭着,挣扎的姑娘都不管了,就朝白子慕冲了上去,要跟白子慕打架。
白子慕左躲右闪,像是躲着玩一样,笑道:“你怎么还恼羞成怒了?我看你刚才都不要脸了,怎么这会儿又要脸了?”
那尼姑一听,气得更是要命,架着轻功握着佩剑就朝白子慕冲了过去。
本来,按照白子慕的武功要躲开她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可问题是,偏在这个时候,那要逃命的姑娘却阴差阳错跑到了白子慕身边,刚好挡住白子慕。
白子慕眼看她要被那尼姑刺中,于是便一把将那姑娘拉着朝一边而去,然后后背就被那尼姑刺了一剑。
丁飞站在二楼借着下方的灯光看得不是很真切,但是从那尼姑阴损的神情来看,那剑上应该是有毒的,所以在她准备又追上白子慕他们时,随手拿了一个小茶杯,朝她扔了去,把她一下子给砸得晕了过去,然后又望了望白子慕他们离开的方向,才关紧了窗户。
丁飞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谁知,翌日清晨,他还未睡醒,客栈里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嘈杂的嚷嚷声,他仔细一听,原来是因为昨晚那尼姑晕倒的事,便穿好衣服,洗漱一番下了楼。
楼下站着清一色一百多尼姑,各个生得貌美,白皙,但各个又都阴沉着脸,让人不愿多看一眼。
丁飞才一下楼,一名领头的中年微胖尼姑就朝他走了过去,凶神恶煞问:“你怎么现在才下来?没听到我们的命令?”
丁飞冷静地望了她一眼,道:“发生什么事了嘛?”
“昨晚这家客栈的人打了我们峨眉派的弟子,我们来找他算账!”
丁飞便闻声看向了站在最前边,半边脑袋连同脸肿起来的尼姑,道:“真是可惜了!”
“去那边站着!等我们一一排查好了再放你们出去!”
丁飞没说什么,乖乖地走到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