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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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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里瘫坐的刘安行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自己这一生,自己的父母亲人、师长好友。

学医二十多年,入太医院也将近二十载,一直战战兢兢,躲过了皇宫里无数次明枪暗箭,如今恐怕还是要因为一次失误而前程尽毁。

皇宫里有多少阴谋是借太医的手达成的,刘安行十分清楚。

给太子下药那是什么概念?往大了说,这可是谋害储君啊!

也怪自己学艺不精,怎么同僚就知道这种偏方但他不知道?

唉!刘安行啊刘安行!少看点毒药吧!

但他随即又难以遏制地生出一点隐秘的庆幸,觉得自己万一能逃过一劫呢?

自己只是给施小姐带了两味药,施小姐本人又是浅学医理,不大可能知道九香花和南地莲药性相合这事。

施小姐本性纯善,她也不会笨到用这种事儿来暗算太子,殿下也不会把对自己有害之人留在身边。

退一万步说,她哪就那么巧会把这两味药用在一起呢?

距自己拿药去太子府都过了三四日了,没人来找自己,就说明无事发生嘛!

再退一万步说,根据自己这两个月的观察,太子殿下那是显而易见地用情至深,万一误打误撞暗合殿下之意呢?

那不就不用死了?

刘安行思绪纷杂,想着要么还是趁这点时间写封遗书吧,就算一定要发生什么,也对父母亲友有个交代。

还不等他呼出一口气,太医院值房外有人疾奔的脚步声传来。

皇宫禁内,没人敢这样无视宫规横冲直撞地快跑,除了靠近太医院这一块。

太医们见过太多奔跑的宫人奴才了,今天,刘安行见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那一个。

太子府一个小太监拿着太子玉牌站定在值房门口,他过来的速度虽然快,却不让人觉得慌乱。小太监鬓边有汗,声音却是平稳的,很有太子府的风范。

他眼睛一扫就见到了里头的刘安行,看不出任何不寻常之处,彬彬有礼地笑请:“刘太医,太子殿下有事请您到府上一趟。”

刘安行思维再乱也知道不能让别人看出太子府不对,朝周围同僚露出一个寻常笑容,带上药箱随小太监离开。

刘太医步子稳得很,没人知道他现在都四肢冰凉。

-

半个多时辰前,钟晰喝完了那盏山楂甜菊四神汤,回到书案后继续办公,羡予则是留在后间翻翻新得的琴谱。

两人平静相处,时间如水般缓慢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看折子的钟晰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一瞬间失去了焦点,手中折子上的字变得模糊不清。

他快速摇了一下头,试图恢复清明的思绪。

两息之后,钟晰感觉到自己四肢都有些发麻,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这是中毒了。

太子稳定心神,于脑中推演这是什么毒,何人、何时所下。

那四肢发麻的感受又旋即褪去,再次涌上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软。

钟晰站起身,尝试着活动一下身体,找到毒药作用之处,但尚在发麻的手臂带倒了旁边的茶盏,瓷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这动静不太寻常,内间的羡予听见盏碟脆响,想出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她一边绕过屏风一边出声询问:“殿下,怎么了?”

她见到了一个陌生的钟晰。

太子双手撑着书案站立,似乎每根手指都在用力,手臂肌肉隆起,头却低着,更显得他的肩膀宽阔平直。

听见羡予的声音,钟晰抬头看向她,只这片刻,已经双目泛红,呼吸沉重,宛如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羡予一惊,快步上前想扶住他,试图去搀他手臂的素手却被钟晰横移一步躲过,他也又垂下头避开羡予关切的目光。

“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了?”羡予着急,却不知道是何原因导致殿下如此,怎么突然就生病了似的?

她离得近,瞧见钟晰鬓边快速渗出一层薄汗,想也不想就掏出手帕,想替他擦擦。

月白罗帕刚触上钟晰额角的一瞬间,羡予手腕就被他抓住了,根本不容她反应的力道和速度。那只握刀的手如今失了分寸,攥得羡予腕骨生疼,惊呼了一声。

她差点就要以为太子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太清醒,把自己当成了刺客或贼子什么的。

她想喊一声“殿下”,想让他先松开手,却乍然对上了钟晰的目光,一时间,所有言语全都离她而去。

那是羡予第一次看清他眼神中如此沉重的爱与欲。

钟晰站起身后就明白自己中的不是毒,而是情药。

他先是觉得四肢发麻,又觉得酸软,但这两种状态都只持续两息,瞬间便如潮水般消退了,随之涌上来的,是不堪言说的欲念。

这毕竟不是专业的情药,只是两种药物的药性相合所致,所以来得迅疾而猛烈,几乎在钟晰意识到不对劲的同时,就让他呼吸沉沉,情难自抑。

他的力气已经恢复,四肢百骸的血液却仿佛往一处流去。太子反手撑住桌案,桌檐下的手指已经用力到指尖发白。

他没心思再去猜谁下的药了,全身力气都用来阻挡自己去碰触她的心思。

偏偏那个小姑娘还毫无所觉,一脸关切地直奔他而来。这短暂的瞬间,就好像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似的。

钟晰还是想避开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不堪的心思。

他想说话,喉头颤动,却发不出声音来。

钟晰心中天人交战。

她离得那样近,身上的香味清晰传来,如丝如茧,将他层层包裹。

只要一抬手,他就能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她的柔软与纤细、白皙与绯红。

钟晰向来自恃君子,对她更是如此。他爱的人,当然要明媒正娶,要名正言顺,要她凤冠霞帔朝自己走来。即使把她接入太子府满足了他心底日渐疯长的占有欲,但也止步于此了。

她却抬手再次碰触到了自己,药物影响下,钟晰觉得自己变得格外敏感,感官也被无限放大,隔着一层罗帕,都能感受到她指尖微凉的温度。

钟晰拉住了她,想让她别再继续了。纤细的腕骨入手,他却难以再放开,不知是想要对方停止,还是要按照他的意愿继续。

掌中柔荑皓腕犹如最顶级的美玉,肤如凝脂,触手生凉。

钟晰望向她的眼睛。他们距离很近,钟晰甚至能数清她的根根分明的睫羽,看见她面颊上柔软的绒毛。

羡予眼神都在颤动,连带着双睫轻微震颤。

面前的女子犹如一只受惊的小兔,呆立原地。钟晰不知她此刻在想什么,又凑近了一些,似乎要从她眼中看清所思所想,也似乎只是单纯地想去接近她柔软的唇。

羡予看见他神色时就呆住了,旋即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双颊绯然。手腕还被他攥在掌心,羡予却忘了挣扎,好似已经被吓得神游天外。

羡予眼睁睁看着太子那张俊脸在眼前逐渐放大,离自己不到两寸时,他又停住了。

这个距离下,羡予面上任何一丝情绪都清楚映入他眼底。钟晰闭上双眼,放轻了牵她手的力道,缓慢带着她的手背轻轻擦过自己的侧脸,他宽大的手掌也眷恋地蹭过她的腕骨。

他复又睁眼,目光依旧炽热,却浅浅地冲羡予笑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只将原本她手中的罗帕抓在了手心。

羡予这才回过神来似的,迅速退后一步,远离了这个呼吸交缠的距离。

但她手腕上触感挥之不去,钟晰抓住她时的温度、力道都仿佛渗进了皮肉中。她白皙的腕部迅速浮现出一圈红色,仿若惨遭蹂躏。

羡予垂下的右手不自在地握紧又松开两下,拇指指甲掐着食指第二道指节侧面,要借着疼痛给自己换取清醒。

她注意到钟晰的目光垂落,视线终点正是自己的右手。

她却不敢低头,即使已经退后一步,她也站在钟晰同一侧,中间并无桌面遮挡,害怕自己一低头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钟晰缓慢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低哑,嗓音缱绻而诱惑,开口却是让她离开:“出去吧,乖乖。”

羡予听见了自己的乳名,微微偏过头,不去看他,却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

她双手都攥紧裙摆布料,声音很低,细若蚊蝇,“你……”

“出去吧,叫梁兴请刘安行来。”即使是这个状态,钟晰命令的态度也不容置疑,恰到好处地给羡予提供了远离的理由。

羡予立刻转身,犹如身后有豺狼追赶,她不敢再去看钟晰一眼,也不敢去想他拿着自己的手帕要做什么。

门口侍立的梁兴原本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屋内的动静,以防主子突然吩咐自己却没有反应。他当然听见了茶盏倾倒之声,一时思绪万转,但不敢贸然进屋询问。

须臾,书房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施小姐逃也似的反手就关上了门,好像太子书房里关着洪水猛兽。

梁兴疑惑,还不等他问什么,就听施小姐快速交代:“梁公公,殿下让你去请刘太医。”

说完,她也不管梁兴适合反应,拎着裙摆一路小跑远离了太子书房,生怕这里吃了她一样。

门口呆着的青竹茫然看看梁公公,也赶紧追着小姐跑了。

梁兴“哎呦”一声,不知里面究竟是何变故,但先推了一把身后的小太监,“还愣着干嘛呀?快去太医院请刘太医啊!”

他担心里头的殿下出事,忙进屋查看,妥善地带好了门。

殿下却不在进屋一打眼就能瞧见的书案后,内间屏风后,帷帘遮掩下,传来男子沉闷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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