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阴雨绵绵,桂花村已经好几日不见太阳。
一但有了目标人也精神不少,陶溪每日早早便起床和田野在药房里学习中药方面的知识,她准备专攻女性方面。
偶尔还交交田锦双写字,缓解疲劳的身躯,日子过得惬意有充实。
田家小院是惬意舒适仿佛与世隔绝,不知晓山下下着小雨也抵挡不住大家火热八卦的心。
大树叔院子角落,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看着院里,发现大叔从房屋走出来时。
他不可置信揉了揉眼睛,深怕自己看错,揉完眼睛后又重新看了一眼,依旧是大树叔在屋檐下整理农具。
“爹,你怎么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养伤吗?”
“大山,爹躺了几日,实在是受不了,你让我活动活动。”
男子听见他们父子俩之间的对话,更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便飞快跑回去告知这个消息。
“爹,这些事情我来做,我都学会了。”
大山把大树叔手里的农具拿在自己手上,听见院子外的动静,他往院外望去,只是雨雾迷漫看不清楚人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管他,这些天都习惯了。”
大树叔自然也听见,他瞧见大山迷茫的眼神笑着回答。
他自从下床后,每日都有人从他们家门前走过,这些天也见怪不怪。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伤口在这么短的时间开始结痂了,如今只有一点不适。
他露出后怕的神态,就这么小小的伤口差点要了他一条命。
“陶娘子和田大夫他们夫妻俩人真的是神医,救了你爹一条命。”
“你以后,见了他们要聪明点,要懂礼貌知道吗?”
“以后有空,去山上砍一些柴,送到他们家,这次真的是我们家占人家便宜。”
大树叔第二天从他家娘子口中询问这次的诊金也才三十文,比县里的医馆还要便宜,他便知道人家这是发善心。
只是他们家也没有不富裕,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爹,我知道,你这些天说了好几遍,我背也背下来。”
爹这几日不停说着这几句话,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实在是不爱听。
“你这孩子,人家救了你爹,你爹高兴还不他说句话啊。”
胡氏在房间里缝制衣裳,笑眯眯听着父子俩的话,她庆幸自己那日的决定,不然今日她们也不会这么开心放松。
“娘,爹他说好多次,我都说知道了,他还要说,我又不会忘记。”
这边是温馨对话,另一边堂屋里一群年轻人聚集在一起,说起大树叔的事情,都很兴奋。
几人听见院子里的动静,心急跑出来赶紧问道: “怎么样,是不是大树真的好了。”
“哎,你别急,让小栓喝口水,休息一会儿。”
“来来,在这里烤火”
大栓看着走进来浑身占满雨水的小栓,嘴唇都冻乌青的,他拉住身边的人制住他的动作,心疼拿起放在一旁的一块汗巾扔在小栓身上,让他自己擦干身上水渍。
“哥,大树叔真的好了,我都瞧见他能干活了。”
汗巾从自己身上划过眼快要掉在地下,小栓快速接在手中,胡乱擦拭着,朝火堆旁走去,下雨天真的好冷,把自己看见了一五一十说出来。
“没看出来,这田大夫还真有本事,几天前还要死的模样,这才几天都能下地干活。”
大栓摸着下巴,一副不可置信,他没有想到这么厉害的人居然流落在桂花村,实在是难以想象。
“大栓哥,你摇头做什么?”
“啊,有吗?”
大栓迷茫看着清水,他摇头了吗?
他怎么不知道。
“有。”
清水肯定点头,他没有看错,大栓哥真的点头了。
“你们说,要是田大夫的医术传出去后,要用的药草是不是就多了,我们也可以去采摘换点银子。”
“大栓哥,我不认识?”
“阿呆,说你笨,你还不信,简单的药材你还不认识吗?”
大栓拍了怕阿呆的脑袋,阿呆一脸懵懂看着大栓,不明白自己怎么又被打了。
“阿呆,你要是离开我们,可怎么办啊。”
其余人见阿呆无辜的揉了揉自己脑袋,纷纷上手揉搓他的头,开心笑着。
阿呆也傻傻笑着,不疼,一点也不疼,他开心望着这一群人。
阿呆因为痴傻,小的时候被亲人抛弃流浪到桂花村后山,被上山砍柴的村民捡到带回村庄,最终由桂花村所有村民将他抚养长大,这才有了一个家。
另一边里正家堂屋坐着整齐一家人,也在说这件事情。
“大富他媳妇,陶娘子真的说,让我们亲自和田大夫说这件事情吗?”
里正坐在主位,这几天村中发生的事情他都知晓,田大夫的医术果然高湛,要是春儿哥拜师在他门下,那也不错。
里正望着下方才从县里面私塾,回来没多久的春儿哥。
他明明才七岁去私塾也才两年,在家也懂事聪明,怎么会被先生告知不是读书的料。
他是在是想不通,才两年能看出什么?
“爹,是这样的。”
下方的徐大娘子,她没有想到这么多天,现在才提起这件事,突然她的心提起来,看了一旁的大富,紧张回答里正的问题。
“这可难办。”
听见这个答案,里正为难摸着胡须,他可打听清楚田大夫可曾在陶家学医,要是陶娘子不同意的话,田大夫同意想必也没用。
“大嫂,那日陶娘子心情可好?”
大贵见他爹,愁容满面心里也不好受,他爹可为了他们家想尽了不少办法。
但是春儿哥拜师后,他儿子才能读私塾他可不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他可要好好问清楚,必须把春儿哥送去田大夫家。
“她心情挺好的。”
徐大娘子摇着头,把那日的事情重复又说了一遍。
其他人听后沉默不语,每人在脑海里思考着问题。
春儿哥左右看着一家为难的模样,小小的年纪的他十分自责,明明在私塾很认真,可是在私塾依旧是的一位,一直学不进去。
“娘,冬儿哥他明明比我小,为什么以后也要去认字。”
翠儿从一间房间里难受的跑出来,后面还跟着比她小几个月的冬儿哥,也伤心跑出来,朝自己娘跑去。
翠儿走进堂屋,瞧见自己的娘,委屈抱她大腿伤心的哭。
为什么都会识字,就她不会,连双儿姐姐也会。
“翠儿,别哭,识字没什么,你看爹也不会。”
大富把自己哭的伤心的女儿抱在怀中小声安慰。
“我不要,我不要,”
“双儿姐姐也会,哥哥也会,现在连冬儿哥也会,我也要。”
翠儿在大富怀里动乱,他差一点抱不住,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吵的在场的人无不头疼。
“大富,我来抱。”
翠儿伤心的样子,徐大娘子心中也不好受,她余光瞧见公爹烦躁的样子,快速起身走到大富庞,把翠儿抱在怀中,温柔安慰着朝院中走去。
徐二娘子也在大贵责备的目光下,不满意的抱着怀中的冬儿哥也离开堂屋。
这翠儿也是,她家冬儿哥是男孩子,她女孩子有什么可比,居然还闹腾这么大,如今连公爹都厌恶她,看她以后还敢欺负她儿子。
公爹也是偏心眼儿,明明都是孙子,凭什么春儿哥读不行,现在又帮他找其他出路,连他冬儿哥也是捡他堂兄剩下的。
她们离开后,房间安静下来,大富听着自己女儿的哭声,心中烦躁不已,“双儿姐姐是谁?”
一直没有说话的徐大娘,突然开口:“田大夫他妹妹。”
“爹,”
“爹,”
两人听见他娘的话,恍然大悟同时抬头看向上方的里正。
同时还有点不确定,不可能因为女子不能识字从而不让春儿哥拜师吧??
可他们贫苦人家,能供起男子便家中也算是富裕家庭,哪有那么多闲钱让女子识字,就算让她识字后,可又能怎样,还不是相夫教子,最后浪费银子。
大富平时疼爱翠儿,但也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这件事以后再谈。”
“春儿哥,你也回屋。”
“是,爷爷”
里正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他听着院里哗哗的小雨,心中郁闷不已,要是真如此的话,怕是谁去也不行。
而且陶娘子就算是有本事,但最后还不是嫁人来到他们桂花村成为一名村妇,所以说读书识字在女子身上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望着春儿哥的背影消失在堂屋,对剩余两人道:“过几日便是春节,到时候和你们大姐夫再商量,商量看先生是不是真的不要春儿哥。”
里正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弃春儿哥去读私塾的心思。
“明白了,爹。”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大富倒是没有想这么多,他家春儿哥是长孙,这些小事他可一点也不担心,反正春儿哥以后都有不错的前程。
大贵不着痕迹朝大富望去,见他不着急的模样,他眼中闪过焦虑,他家冬儿哥的前程可不是就这么白白放弃。
陶溪可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现在的她一心在辨识中药材顺便了解其药性。
简单的她认识,因为这些都是常识性的东西,复杂点的她是一点也不会。
充实的生活,总是一晃而过,当绵绵细雨终于停下来时,村子里家家户户都在大扫除,迎接新春的到来。
这天,田母和田锦双和村子里的人去县里面买准备过年的物品。
田老爷子夫妻俩自己在收拾自己房间,田野则和田父把家里上上下下全都打扫一遍。
陶溪也趁着天气晴朗把家中的潮湿的被褥抱出来放在院子里的竹竿上晒晒太阳,晚上盖在身上才暖和。
不一会儿院中全是各种颜色的被褥,形成一条亮丽的风景线。
陶溪满意拍了拍手,又用手当扇子,她忙了一早晨又热又累,朝石凳走去坐下,然后又倒了一杯热茶,一饮而尽。
她看着一排排被褥,眼眸全是自豪,她可真能干。
只是这边真的太潮湿,一场雨后她感觉家里的东西全都是湿润润的,好像一不小被淋水没有晒干一样,摸上去一点也不舒服暖和。
休息一会儿,陶溪朝厨房走去提着竹筐朝后院走去,趴在地上的小花小白立马起身一块前往。
抬眼望去,整整齐齐绿油油一片,看上去很舒服,而且这些蔬菜早已成熟随时都可以采摘。
今日的早餐陶溪准备做油泼辣子面,她便拔了一些油菜,小葱来搭配,便回到院子里。
这时王氏也从房间走出来,朝厨房走去,今天可是她主厨,陶溪看了王氏一眼便埋头在泉水边洗菜。
很快厨房的烟囱冒出烟雾,等陶溪回去时,王氏麻利的准备完所有调料,只等水沸煮面块。
王氏年轻时不愧是做事麻利之人,前后连小半炷香的时间也没有,一家人便已经吃上朝食。
陶溪也没有想到王氏的手艺居然还不错,这面比她想像的要好吃不少,辣椒油的香,面块又滑,在配上油菜,别有一番风味。
下午,陶溪休息过后便继续学习,田母两人末时背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回来,今日的生活依旧平淡也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