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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月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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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摊开的另一边,是沈嘉树昨晚做出的“周分析表”。

他右手指在纸张上,修长的中指指腹内是一层日积月累下来的茧子,看上去还是鼓胀着的,“我给你做了一个分数表,以后每次每科的分数,一礼拜做一次总结。”

“当然,”他说着还不忘给许珵分配任务,不能光他自己一个人忙,“你每周,算了,就每个月吧,交给我一张学□□结,把一整个月学到的、记住的、错误的,全部复盘一遍,然后还有哪里不理解的,我抽出时间来给你讲。”

许珵登时觉得,这个学习的过程,可能会无比艰难。

“我觉得,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许珵手在脖子根挠了挠,他厚颜无耻地说:“我以后还是去搬砖吧。”

沈嘉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凶巴巴地说:“你少废话。”

浪费了他这么多时间和精力,还有胆说去搬砖!

“你认真一点,态度放好一点。”沈嘉树说完,把活页本里最后一页的笔记留下,其他的一股脑塞给了许珵,让他好好看好好背。

两人再度分工,但许珵基本上是摸清了沈嘉树的尿性,这人一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沈嘉树不管是学习的态度还是痴迷,都不是振兴一班公认的学霸们能比得了的,他一进入状态就废寝忘食,是一整个忽略了时间的存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珵有点好奇,是不是西北的那群人,都是这么个德行。

对比一下,他们学习起来跟玩儿似的,但沈嘉树学习来是真的跟玩儿似的,二者不论是从根还是从本来看,都大有不同。

看着眼前的一沓内容,许珵在背之前,特地又闹了个准点的闹钟。

下午时分,两人吃了饭,准备休息一会儿。

然后,沈嘉树手机震动了几下,紧接着,视频电话声响了。

一道女声从电话里传出来,很娇俏:“大树。”

“嗯,”沈嘉树把手机架在可乐瓶上,看着视频里几张脸,脸上爬上了丝丝浅笑,“你们没出去啊?”

“没有。”女生说:“太多人了,外面没有我们的生存空间。”

她说的很惨,很可怜,沈嘉树忍不住笑了:“你们可以找个奶茶店,坐一下午。”

许珵侧脸往手机瞟了眼,女声长得浓眉大眼,颧骨高,很漂亮,跟混血儿似的。

“啊,你好不靠谱啊。”

女生说完,几道不同男生的笑声从手机听筒传出来,有人眼尖的注意到了什么,说:“你家里有客人吗?”

二狗子瞥了两眼,没发现:“谁?”

“我说沈嘉树。”鸣总手里转着笔,面前是张空白还没动过笔的试卷。

沈嘉树扭过头小声问了句:“你介意露脸吗?”

“不介意。”面对他都是学霸圈同学的许珵,自然是没有意见了,许珵对他这帮朋友也是好奇很久了,这会儿有机会看见,自然也不会拒绝。

沈嘉树把手机屏幕往许珵方向转了点,恰好可以入境,他跟手机那边的几个介绍说:“这是我朋友,也是同学,许珵。”

“嗨,帅哥。”虎子比一般人生猛,一上来就是直白不委婉的环节:“你真好看,比他们都好看,啧,比我男朋友还好看。”

“······”

“······”

“虎子,踩四捧一就过分了啊。”

“就是,就是。”

“谁是管理员,把虎子踢出去,见色忘友的家伙。”

他们这群人还挺好玩,许珵笑了起来,转而就听见虎子的女生开始自我介绍环节:“帅哥你别理他们,他们就是嫉妒你。咳咳,认识一下,我叫林湖,他们都叫我虎子。”

许珵对这个名叫虎子的女生印象很深刻,毕竟,他当时······

应该还要谢谢她。

许珵笑着说:“我叫许珵,没有外号。”

听他说没有外号的时候,沈嘉树忍不住笑了,但也没有拆穿他。

“刘一鸣,有时间欢迎你来西北玩。”

“叫我二狗子就行,有空来西北玩,请你喝酒。”

“我闭麦,我闭麦兄弟们。”

瞬间,知道原有的一伙人哄堂大笑。

“叫他老干妈就行,他太能操心了。”虎子笑弯了腰,把老妈子的糗事直直往外抛,不给留半点面子。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叽叽喳喳追着许珵问衡川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他们还想找时间也来衡川玩一趟,还有人提议高考旅行目的地可以定在衡川。这个主意被沈嘉树果断拒绝了。

许珵真正想要融入到某一个群体,其实特别容易,因为他很会聊,又聊得开,不会说着点什么就突然摆脸色,几人聊起来颇有几分相见恨晚的意思。

电话一聊,就是半个钟。

最后挂断电话前,还不忘嘱咐此次来电的精准目的,让沈嘉树加油整理技巧,补救他们的致命弱点。

“你这群朋友,还挺好玩。”许珵手里拎着笔,身体微微往后靠,后背贴在沙发上,脸上笑意不减。

看得出来,许珵挺开心的。

不过,开心的来源点是,他总算是见到了沈嘉树的朋友,还有照片里的另外四个人。

沈嘉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是的。”

兴许是他一本正经肯定事情的时候少见,他这么个动作一出,又惹得许珵笑了出来。

······

国庆的假期显得尤其的长,许珵有史以来第一回感受到了真正的学习氛围,以及学习的过程。

楼下小孩儿恢复叫嚷的时候,他们在学习,楼下叫吃饭的时候,他们在学习,楼下叫睡午觉的时候,他们在学习,楼下叫写作业的时候,他们在学习,楼下叫睡觉了,他们在学校,楼下家长凶小孩起床了,他们还是在学习。

余下六天的时间,硬生生让许珵有了度日如年的感受。

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许珵仿佛做了一场大梦般,才回过神来。

他转过头看着沈嘉树,说:“中秋节都过去了。”

沈嘉树把许珵要学习的重要知识点用几天完成,他此刻正忙碌着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任务,头也没抬地敷衍“嗯”了声。

“我们还没吃月饼。”许珵说着,还有些发愁。

听罢,沈嘉树不客气地说:“你还是先愁你的成绩吧。”

月饼什么时候不能吃,非得赶在中秋吃不成。这样的紧要关头,重点永远是成绩,成绩在打高考这场比赛上,现在已经是倒计时了,四舍五入一下,马上就要上战场了。就这样的时候,还惦记着吃呢。

没心没肺。

沈嘉树又有了新的结论对许珵下定义。

“要不,”许珵试探性地开口说,“我现在去买一个?”

“明年再吃。”

“吃一年少一年了。”许珵不满意地把丢在试卷上勾了个选择题。

经过几天的知识洗礼,他脑子里还是强行灌进去了不少知识,从最开始的瞎蒙状态,到现在看到题可以勾答案完全是两个样子。

沈嘉树对许珵说话语气透着随意,但随意是什么时候转变的,谁也说不清:“活一年还少一年呢,难道就要现在去死吗?”

只是,经过这些天的紧密相处,两人的关系似乎又更近了一步。

而那层看不见的隔膜,也似乎被两人默契的略过。

许珵不赞同地皱了下眉,又在解析处写了个“答”字,然后开始罗列沈嘉树给他的答题技巧,箩筐进去:“你这属于是胡搅蛮缠了啊。”

“错了。”沈嘉树把最后的答案写完,他仰起脖子,反手在脖子上揉了揉,说:“我这叫有理有据。”

许珵咬了下笔头,转头瞥了他一眼,说“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呢?”

“什么样?”沈嘉树不解地问。

“牙尖嘴利。”

“······”

沈嘉树正色,纠正他:“这叫,口,齿,灵,活。”

“不过没关系,毕竟,文盲嘛。”沈嘉树唇角上翘,淡淡地说:“能理解。”

“沈嘉树!”

许珵把笔往茶几上一丢,跃身朝他扑来了,沈嘉树躲了一下,没想到他欺身而来,两人挤在沙发上躲成了一团:“你说谁文盲!”

他被许珵圈住脖子,套的喉咙难受,忍不住咳了两声,倔强地坚定措辞不变:“你!”

“你还说!”许珵单手圈住他,另一只手在他的身上抓着痒痒肉,沈嘉树扛不住地浑身扭曲大笑。

沈嘉树想把他压下去,但是浑身笑得无力,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两人就这么闹了好一会儿,直到闹腾的累了才慢慢停下来。

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二人四目相对。

澄澈的眼神想碰撞上,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仿佛变了又变。然后,将两人贴紧,贴紧,再贴紧,直至潮海将他们无声地淹没。

他们一上一下的位置,忽然开始变的有点尴尬起来。

“那个,”许珵也察觉出来了丝丝微妙,他轻咳了两声,缓声问道,“你是不是,要给女朋友打个电话?”

他说话的气息,就这么,一点不偏移的,全部喷洒在了沈嘉树的鼻梁骨。

鼻梁骨接触到热气,缓缓向脸颊两侧推开。

气息似乎延展到了耳廓,耳朵开始烧灼起来。

沈嘉树下意识拱了下肩,接过许珵的话,没有让自己显得那么慌乱,胡乱地点下头:“嗯,我去、我去打个电话。”

呼吸不可避免的,吹在许珵长睫。

许珵眼睛眨了眨,整个人不受控的颤栗了下,手一软,人倒了下去。

结果就是,毫无防备的砸的满头金星。

猝不及防地,热感与热感源,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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