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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同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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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从摩天轮上下来时,河无念已经先行离开去案发现场了,吴玛利亚还在下面等着他们。

“姐姐…”马智郁向前走了几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她牵过来,拉到身后。

“智郁,还有泰武,今天就到这里吧,智郁由我来送回去,泰武就自己回去吧。”

“不需要我陪着吗?就算你们有两个人,晚上也有点危险吧?”

“不用了,我找了家里人,一会就到了,泰武你就先自己走吧。”

柳泰武看着两个人:吴玛利亚挡在马智郁面前,一只手轻轻地拦着她,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保护的姿势。他挑下眉,看来在吴玛利亚心中他就是那个要被戒备的“危险”了。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俩要小心。”柳泰武偏头和吴玛利亚身后的马智郁告别,“智郁你被吓到了吧…早点休息,下次见。”

“嗯,哥哥,下次见。”

吴玛利亚确定柳泰武真的安分离开了才放松下来,她牵着马智郁先到游乐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先等一会,我家里人赶过来还要一点时间,坐着休息一下吧?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什么。”

马智郁恍惚地摇摇头:“姐姐,你说泰武哥哥他…真的会是杀人犯吗?”

“为什么这么问?”吴玛利亚顿了顿,有点担心会刺激到她,“刚刚第四起案件发生的时候,泰武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当然非常不希望泰武哥哥是那样残忍的家伙,但是事情好像不会如我所愿地发展…姐姐…我不知道,又或者这其实是我的错觉,因为太幸福了所以大脑得平衡一下之类的…”

吴玛利亚伸出手将马智郁揽到怀中,她能明白对方混乱语言下的不安:如果柳泰武是杀人犯,那和他关系亲密的马智郁如何自处?她该如何面对他们俩之间那些堪称美好的瞬间?身为一个情感充沛的正常人,她不可避免地会对被害者产生愧疚,这一切都会压垮这个高中生的。

“智郁,不管怎么样,不管柳泰武是什么身份,都不是你的错。”她拍了拍怀里纤细单薄的背脊,“你还是个孩子呢。”

“我都要高中毕业了…”马智郁用闷闷的声音回答,“而且我现在也还是很希望,哥哥是无辜的,其实我还在相信他呢,这次机会还没有用掉。”

“智郁,或许这些话我应该在你第一次来和我询问柳泰武的时候就告诉你,这是我的失职。所以如果说将来某一天尘埃落定,要负责任的那个人也不是你,而是我。我想说,你和柳泰武可能本就不适合来往,他会比你想象得更加不可控也更加危险,你好好再考虑一下。”

马智郁张嘴想回应,却被吴玛利亚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对方松开手,站起身简单回复了几句,再转过来和马智郁说话:“车到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她于是点点头,跟着吴玛利亚走出游乐园,上了一辆黑色私家车,前面开车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

他回过头,打招呼的声音亲切爽朗:“你就是智郁同学吧?我在无念和玛利亚那里都听过你的名字呢。”

“伯父好——伯父也是警察吗?还认识疯和尚?”马智郁新奇地转头看向吴玛利亚,对方摇了摇头:“不是,爸爸他是罪犯侧写师,也经常和警察合作就是了。”

【爸爸侧写师,女儿是心理医生,这家人太酷了吧?】

“哈哈,是,因为当年我也参与了岬童夷案,就被无念那小子缠上了。我听说智郁同学你在画的漫画题材也是岬童夷?”韩尚勋缓缓启动车子,“这个罪犯真是把我们串在一起了——你家是在…?”

马智郁将地址报给韩尚勋,车子朝着她家稳稳前进。大概是想缓解一下她的心情,两个长辈都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聊天。韩尚勋夸赞马智郁也有当侧写师的天赋,说她是一个敏锐的人。托他们俩的福,到家时马智郁的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她一一和两人道别感谢,回到了家。今天结束的其实比她想象中还早,金女士还不在家——今天是周五,炸鸡店的生意应该不错。

手机好像有几声消息提示的振动,但马智郁只觉得太累了,无法考虑任何事情了,她强撑着洗漱完就倒在了床上,什么都没想就关机陷入了沉睡。

等她再醒来窗外已经大亮了,家里也没看到金女士。马智郁打开手机一看,都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界面上显示了好几个未接来电和信息,把她惊得坐了起来。

“大发,我睡得这么沉?!”马智郁敲了敲脑袋,隐约记起昨天的事情,约会和命案,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她赶紧点开手机,未接来电有河无念和金女士,他们俩又分别发了消息:金女士的是让她起来了自己热饭吃,河无念的她没有细看,估计是和柳泰武有关的。另外几条信息则来自吴玛利亚和柳泰武,都是在关心她的情况。

她先回复了金女士说知道了,没有立刻收到回复。算算正是饭点,炸鸡店大概正是最忙的时候,马智郁又转向柳泰武的聊天框细看了一下。

[坏心眼:今天真对不起,没想到真的会发生命案,智郁你是不是吓坏了]

[坏心眼:安全到家了吗?告诉我一声吧]

[坏心眼:你一直都没有回复太让人担心了,我就问了玛利亚医生,她说已经把你安全送到了,看来你是休息了,晚安,白天见]

马智郁撇撇嘴,心说这哥哥还说没想到呢,疯和尚被拘留的那段时间他可是看起来巴不得发生点什么,到了这次就变成没想到了,她才不信呢。马智郁一边腹诽一边回复起来:

[玛蒂尔达:我醒了!我没事!有事的应该是疯和尚才是!他肯定气死了,一直守着这边结果还是发生命案了…]

打到这里马智郁的心情再一次沉重起来,不知道河无念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案件又是什么情况,她不安地点开了河无念的聊天框。

[疯和尚:马智郁我告诉你离那小子远一点,这不是劝告,是通知,给我快点断了联系。要让我再看到你和他待在一起你和他我一定会关一个进去。]

“噫…!”河无念只发了这一条消息,就让马智郁连回复都不敢,短短几句话就能看出他彻底被惹怒了,第四起案件绝对非同寻常。她悻悻地点进吴玛利亚的聊天框报平安,又旁敲侧击地想询问几句案件相关情况,被温柔但严肃的心理医生滴水不漏地挡了回来。

毫无办法的马智郁叹口气,回去看柳泰武的回复。虽然河无念不允许她再和柳泰武联系,但他那管得了这么宽,更何况马智郁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她向来不是乖乖听话的人。

[坏心眼:现在才醒呢,看来是真的很累了,怎么样,休息得好吗?]

[玛蒂尔达:哥哥才是,回得这么快,是抱着手机了吗?昨天有没有好好休息?我是好着呢]

[坏心眼:毕竟我现在是个很闲的人啊,也没什么事要干,智郁你有看第四起案的报道吗?]

【对吼,不能问玛利亚姐姐和疯和尚也可以从报道了解一点,真是睡晕了光顾着回消息了】

马智郁把柳泰武抛在一边,立刻上网找起报道来,媒体的速度很快,岬童夷模仿案本就备受关注,昨天案发的地点和案件的过程又太特殊太明目张胆了,她轻而易举地就检索到了众多新闻报道。

“电车……站台边……自杀?!”马智郁诧异地快速阅读着报道,“在电车站的轨道边上发现了两人的尸体,大概是追逐受害者到了轨道旁边,杀完人后沿着轨道走了一段路最后在电车驶来时站在轨道上自杀了……凶手是和八岁的儿子相依为命的智力障碍人士……奇怪的是尸体上出现了剥皮的痕迹,据可靠消息称,上一起案件也发现了相同痕迹,但这并不符合岬童夷的标志…”

一连串消息搞得马智郁头昏脑胀,她缓了一会才想起她和河无念柳泰武三人在咖啡馆的谈话,当时他也提到了这个消息——“剥皮”。这完全不符合岬童夷的手法,是这个模仿犯的想法突然改变了,还是说案件出现了第二人?而且这次居然抓到了凶手,虽然是尸体,但马智郁下意识认为这个死去的残障人士不可能是犯人,他一点都不符合她感知中那个残忍又聪明的家伙。

她回过神,不知道该怎么和柳泰武讨论这起案子,思索了一小会还是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玛蒂尔达:我总觉得这次案子不太对,那个自杀的犯人一点都不像能犯下之前几起案子的样子]

[坏心眼:是吗?]

[玛蒂尔达:还有剥皮这点…]

这个词背后的场景让马智郁因为恶寒哆嗦了一下,顿了一会才继续打字:

[玛蒂尔达:感觉完全不符合之前案子的手法啊,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疯和尚这次看起来真的很生气,他还让我不要再和哥哥来往了。]

另一边的柳泰武看着马智郁的信息挑了挑眉:说不让她联系还是照样发消息,他现在对她来说比河无念重要了吗?

回复了一句后柳泰武先把手机放到一边,转而继续拿起马智郁发消息前他正在看的文件,那是崔恩允的资料。柳泰武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傻子,尸体和崔恩允同时出现异样,他当然会先下手调查一下。

根据他雇佣的人调查的结果,崔恩允和他母亲一起居住:他的母亲崔在熙是单身,这意味着崔恩允并非婚生子甚至可能出生不太光彩。事实也是如此,他是他父亲出轨的产物。而他的母亲崔在熙出身乡下,家里四口人,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弟弟。她高中没有毕业就一个人跑到首尔去学美术,是崔恩允的父亲资助了她。但是就结果来看,或许是缺少背景,又或者是实力不够,画家崔恩允并没有闯出任何名气,崔恩允出生后没几年,她就独自带着儿子搬到了日炭市。崔在熙常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靠着前情人打的生活费抚养费过日子,也没有送孩子去上学。后来大概是感情淡了,母子二人很少再能收到来自男方的汇款,反而是身为儿子的崔恩允从十几岁开始一直在四处打工供母亲生活和绘画所需。据邻居说,崔恩允的母亲最近又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是不是丢下儿子跑了都不好说,她向来是个不着调的女人。

柳泰武把资料扔到桌子上,嗤笑了一声,看来杀人犯似乎和母亲的关系都很微妙啊。他想起自己近日就要回国来兴师问罪的母亲,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刘海。那女人根本不关心自己的儿子,或者只是不关心他这个不同寻常的儿子罢了。回来也只是担心他闹得太大影响到泰贤实业的声誉和股票,所以不得不亲自出面收拾烂摊子而已。

不过……画画?

柳泰武想起他撞见马智郁和崔恩允交谈那次,当马智郁提及自己是画漫画的时候,崔恩允看起来格外激动,看来画家母亲对他来说意义匪浅啊,这点小细节都让他如此失态。柳泰武瞟了一眼桌面上的资料,崔在熙是画油画的,马智郁是网络漫画家,除了都是画画,其他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柳泰武还是想不通如果崔恩允是剥皮者,他的动机是什么,好端端地为什么出现在他的领地破坏他的游戏,难道纯粹是发疯吗?虽然像他们这样的家伙,本身就称得上一句“疯子”了,但他们也还是有自己的规则的。可如果不是崔恩允,柳泰武现在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人,就更难说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了。

“哎……我还要干警察的活吗?”柳泰武靠倒在沙发上,顺手打开了电视,仍然有新闻节目正在报道第四案。他重新拿起手机,因为没有及时回复,马智郁那边发来了好几条抱怨,柳泰武滑动着屏幕,不自觉笑了笑。他的指尖停留在最后一条信息,句末的问号像一个小小的勾子,试探着想要钓出什么信息:

[玛蒂尔达:不过哥哥,你怎么看?你觉得还会发生案子吗?]

“智郁啊…”柳泰武叹了口气,“不是说会相信我的吗…”

——

“滋—滋—”

手机的振动一响起,马智郁就立刻打开手机查看:

[坏心眼:我不知道诶,毕竟这次的凶手自杀了嘛,看来智郁你非常确定他不是真凶呢]

“哇啊……”马智郁很难描述自己对柳泰武回答的看法,好像不能简单说是信任还是怀疑,她头疼地放到一边。就这个回复来说,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马智郁很难再一次忽略自己心中奇怪的感受了。她刚刚重新去看了之前岬童夷的第四案,可以说和现在的第四案非常相似,而且她才意识到,河无念的父亲就是第四案的嫌疑人。患有智力障碍的他也正是在被怀疑之后意外地闯入铁轨而不幸身亡的,和这起案件高度重合了,甚至连留下了相依为命的儿子这点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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