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张择天靠着墙，语气听起来心情不好。
“直观的感受到自己菜，心还真有点痛。”张择天心里痛苦哀嚎，也不知道小说能不能拿回来。
“没事。”周择喻安慰他:“下午考地理，必修还不是很难，认真做就可以。”
见他的心情还没好转，周择喻又说:“一会儿咱们在考场上自习，你好好看看大纲，现阶段很能提分的。”
“哦。”张择天趴在桌子上手捂着头，不再说话。
文科班在考政治的时候理科班上自习，也不知道学校为什么这么安排，最后一个考场有很多人拿闲书开始看，也有胆大的人开始聊天。
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招过来老师。
“都干嘛呢？”袁主任手里拿着刚从上个考场没收的小说敲击门，“文科班在考试知不知道？闹什么闹？”
全班立马安静不敢动，一些看小说的同学不敢现在就收起来，怕这样更明显会被发现，只能心里祈求袁主任看不见。
但结果总不如人意，袁主任从第一排开始见到本小说直接拿过来，手上没收着小说，但眼睛却扫视着全班。
“一本，两本，三本……我来你们考场进货来了是吧。”袁主任绕弯一圈，怀里的小说一手都拿不下。
走到张择天那，袁主任丢下一句:“不错，努力吧。”
“?”还在因为数学考试独自在冷风凌乱发张择天听到这话有些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袁德国每天收那么多本小说，张择天这茬他早忘了，那本小说现在还在办公室柜子里，就算张择天偷偷拿走他都发现不了。
但张择天有那个心没那个胆，万一自己偷偷去拿小说的时候老袁丢了什么东西，他有八张嘴都说不清。
“这种闲书，以后再让我看见直接给你们撕了，你们可以去问问我带的那个班现在已经被撕了多少本了，别出头。”
说着，袁主任怀里抱着一大堆小说走出考场。
袁主任一走，考场立马传来阵阵哀嚎和责备。
“怎么办，这书是我借别人的。”
“无语了，我那本书是有作者亲签的啊，他给我收了还不如杀了我。”
“服了，怎么那么倒霉啊，都怪你，我小说被没收了，赔我！”
周择喻安静的刷题，脑海里一直是刚才那位物理老师的话。
“我是高一物理组长孔老师，最近有个市里物理竞赛，七中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活动，如果你有想参赛的意向，我可以帮助你。”
“我的办公室就在四楼，你可以随时来找我，这是我的微信号。”
周择喻看着那张写着联系方式便签纸，陷入沉思。
他喜欢物理，这是实话。
之前他也参加过很多比赛，也拿到不错的名
次。但他厌烦周振在聚餐上用自己的优秀成绩来获得优越感。
那一刻，总感觉自己的成果被别人偷了，可他却不能有怨言。渐渐的，他不再参加任何竞赛活动，以前每次学校考试，他也只是拿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甚至他开始觉得参加这种竞赛没什么用，只要努力把高考考好，他就能远离这里。
“周择喻，周择喻。”
张择天在旁边叫他，见他一直没反应，轻轻推他一下。
“啊?怎么了？”周择喻回过神来。
“傻了?下课了。”
张择天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说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谁惹你生气了?”
周择喻听到这话笑了:“没，就发了会儿呆。”
回到教室，午饭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但麻辣拌他们已经连吃两回，有些吃腻了。
张择天将饭盒放在桌子上，寻思再去盛碗汤，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小声嘀咕。
“唉，你们说，周择喻这次能成什么样啊？”小眼镜在后面跟其他人讨论:“上次我去办公室听见刘老师说他是个外省学霸！”
“学霸啊？”另一个人说:“我想起来了，他刚来的时候老刘就说他学习特别好，有可能真是个学霸。”
“切。”小眼镜听他的发言十分不屑:“外省的卷子难度能跟咱们河北比?我听网上说，就从咱们几个人中随便挑一个搁外省都能进年级前几。”
他也不知道从哪个神经博主听说的，继续暗讽:
“再说了，他从开学到现在有表现的很出众吗？也就班里几个女生对他犯犯花痴，除了相貌他还有什么?成绩出来就老实了。”
“别这样说吧……”其他人听他这些话面面相觑，不再接话。
“为什么不这样说？”小眼镜还是不服，平常被吴自庭在班里压自己一头就算了，现在又来个周择喻，万年老二的名号怕是也保不住了，到时候回家父母估计要往死里骂。
从担惊受怕到不自觉去贬低周择喻，原因仅是周择喻现在还没拿出好成绩。
“反正我是不服他。”小眼镜哼一声，继续聊周择喻。
张择天听后有些想笑，多大人了还在背后搞说人坏话这一套。
这时周择喻从讲台上拿水果下来，见张择天头稍微往后偏，耳朵竖起来听身后人讲话。
“怎么了？”周择喻放下水果，疑惑看着张择天。
“走了走了。”小眼镜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周择喻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连忙驱赶人，心虚地扒着饭。
“没事。”张择天故意放大声音:“今天在学校看见个柠檬。”
“柠檬?”周择喻对他的话摸不着头脑，“在哪里啊？”
“没看见吗？”张择天忍不住噗嗤一笑，“还挺大挺酸的呢。”
……
小眼镜不敢再说话，头更低了些。
张择天听到后面没了动静，满意的拍拍手，随后看向周择喻。
“走，盛汤去。”
周择喻不明所以，迷迷糊糊的跟上去。
“午休时间到了。”吴自庭照常在讲台上管理班级，“安静点，查人数了。”
“荷花！”安子阳抱着篮球冲进教室，“老师叫你过去。”
“好。”吴自庭将粉笔递给他，你先帮我查人数。
“行。”安子阳将篮球随意放在一边，接过粉笔开始点数人数。
张择天喝着水，手里拿地理大纲看。
“地理比较好拿分，赋分也高。”，周择喻见他在看地理，善意提醒。
“嗯，地理挺有意思的。”张择天下意识回答。
“你喜欢地理吗？”周择喻问他。
“嗯……还行吧，初中就地理成绩能看。”张择天拧好杯盖，“但现在成绩不咋滴，好长时间没听课了。”
周择喻点点头，掏出地理卷子陪他一块学。
正午时分，叶子被烫的卷起，马路上偶尔传来车笛声，树荫斑驳映照在教学楼上，学生们趴桌熟睡，时不时发出鼾声。
热烈的青春，从这里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