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一座高山,原来只是少有人烟也没有什么典故的一座山,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山上搬来了魔教,这座山就成为了江湖山人人避之不及的魔教圣地。
时将暮,雪正烈。
现在在这山上,正上演着一场生死决斗。但是着并不是什么正道围攻魔教的戏码,这座山实在难爬,正道来攻打过三四次都折在了半山腰。现在演的这出,是魔教内部相斗。
“陈钰,我一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白眼狼!”
悬崖边,狂风暴雪中显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此人是现任的魔教教主,正独自被一群人团团围住,脚下的白雪已经被血染红,身上的伤口明显不小。他的声音虽大,但是他脸色苍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围着他的一群人里领头的青年听了这话,不住大笑,说:“教主欸,我们这里可是魔教,难道还能出什么好人?”
这位青年,陈钰,也就是魔教教主口中的白眼狼,歪头一笑,漫天白雪也遮不住他脸上的艳色:“教主,都到这地步了,不如你自行了断吧。不然您老人家这辈子难道还积过什么功德,能够让老天爷在这关头就您一马?”
中年男人顿了一顿,再开口,话语里满是恳求:“陈钰,你是神教左护法,现在右护法已经被你杀死,教主之位早晚都是你的,何必对我赶尽杀绝,寒了教里其他兄弟的心?我还有几处秘密的财宝,如果你放了我,我就把它们都告诉你。”
“听起来不错,留着给教主你陪葬不是更好,也算是我这个左护法的一点孝心。”陈钰说,“既然教主之位早晚都是我的,赶早不赶晚。”
“避免夜长梦多。”
青年话音刚落,剑就出鞘,就算是对付重伤的人也一出手就是杀招。魔教教主已经身受重伤,只靠一口气强撑着。他们不过来回过了几招,教主就被一剑刺穿了脖子。
青年收剑回鞘,在悬崖之上负手而立,剑身上的鲜血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也刻在了在场的众人心头。他的下属们赶紧跪倒欢呼:“恭喜教主,贺喜教主。”
陈钰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松了口气,此时在他心里涌现的是这么多年来的苦与恨终于酿成美酒的畅快。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新的魔教教主了,为了实现目标,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现在他需要带着前教主的尸体回去,宣告自己这位新教主的威力。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喧哗声:“山崩了……快跑……”
呼喊声从远到近,陈钰抬头,远处的雪如河水一般滚滚而来,同时脚下也感受到了颤动。在悬崖边的人赶紧向外跑,作为最靠近悬崖的人,陈钰运起轻功要逃离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灾。但是这场雪下得实在是太大,很快就到了人眼不能看清四周的地步。陈钰在四周的一片慌乱中,只感觉脚下一松,整个人就往下坠落了。
狂风、大雪、落石,陈钰最后关头只能想:“贼老天害我!”
四周一片漆黑。
陈钰是被一阵读书声唤醒的。他刚刚奇怪魔教哪里来的读书人,就想起了自己之前掉下悬崖的事情。他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惊讶地发现自己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但是睁开眼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听着那不曾断绝的读书声,陈钰心里奇怪:“当时我坠下悬崖,那种情况能得救的可能极小,就算得救,也免不了身受重伤,现在我身上没有一点不适,只是眼睛看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是进入了什么玄幻宝境还是现在自以为清醒却在梦中?”
方云芝结束了今天的早读,拿起今天早上捡的镜子思索这面镜子到底是谁丢在他家门口的。
今天早上,方云芝按照每天的作息早起打开远门,一面镜子就从门和门槛的夹缝里滚到了他的鞋面上。这是一面巴掌大的铜镜,背面有两条首尾相衔的摩羯,摩羯龙首鱼身,须发鳞片俱全,身姿栩栩如生,两摩羯外一圈装饰莲花纹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会用的东西。
方云芝在四周问了一圈有没有人丢了东西,除了有街坊丢了只鸡外没人丢东西,又问有没有看见有没见过的人路过这边,大家都说没有注意。
方云芝只好将镜子带回了家,等它的主人来寻它。
“也许这镜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就有趣了。”方云芝边自言自语边拿起了镜子。
陈钰在读书声停了之后听到那个人说了“镜子”什么的,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声询问,就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似被人拿在了手里,眼前也不是一片黑暗了。一晃眼,陈钰看见面前多了一张大脸,这脸长得没什么稀奇的,两只眼睛一张嘴,五官比一般人端正,就是一副僵住了的傻傻表情。
“鬼、鬼……”只见这人突然大叫一声,然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是什么,我成鬼了,陈钰不敢置信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