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几间?”
前台小姐姐翻起眼皮,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两人,一个俊美无双,一个年轻朝气,看他们之间的氛围,确实是让人赏心悦目的一对。
宋时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鬼迷心窍答应了祁肆来外面住的请求,一时间没有吭声。
祁肆咳咳两声,掩盖自己通红的脸,“两间吧。”
“一间。”宋时序人突然打断了他,把自己的身份证放到了前台。
祁肆的脸更红了,不由自主地往宋时序身后缩了半步。
前台小平姐姐似乎幻视了两人之间冒出来的粉红泡泡,语气里也带上了笑意:“大床还是标间?”
“标间!”祁肆立马拔高了升到,欲盖弥彰地喊了一声。
前台小姐姐机灵地用眼神请示了一下两人中明显的话事人——宋时序,见对方没什么反驳的意思,便笑着点了点头。
“两位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
祁肆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宋时序手中的证件。
尽管面庞稍显青涩,但却依旧眉目舒朗,温柔和煦。
“帅哥?”前台小姐姐冲呆滞的祁肆打了个响指,“帅哥,你的身份证呢?”
“嗷嗷……”祁肆大梦初醒,着急忙慌地从兜里掏出证件递了过去,“你饿不饿,我看对面有一家开着的便利店 ,一会我去给你买点夜宵吧。
祁肆一脸殷勤,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给他摘下来。
宋时序摇了摇头,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前台的声音适时想起——
“不好意思两位,我们这边不能给你们提供住宿。”
祁肆瞪大眼睛,“为什么?”
宋时序也不解地皱着眉头。
“因为……”前台小姐姐若有所思地看了祁肆一眼,“你没成年啊,你不知道吗?”
“怎么可能!”祁肆不信邪地拿过证件,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份证上的年龄比真实年龄小一岁这档子事。
苦苦追人半年多,归来仍是未成年。
“噗——”宋时序没忍住笑出了声。
祁肆耷拉着脑袋,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路边,宋时序从他身后的便利店出来,递给他一罐可乐。
一分钟前,两人刚被前台赶出来。
"怎么了?"宋时序揉了揉祁肆毛茸茸的头。
兴致勃勃带人家来开房,结果自己没成年,祁肆是怎么想怎么憋屈,一时间羞成了把头埋进地里的鸵鸟。
宋时序压住自己的笑意,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哄小孩子。
终于,半个小时后,两人出现在了宋时序家门口。
为了不吵醒秦奶奶,两人用最大的努力发出最小的声响,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回到房间里,宋时序甚至第一次在自己家体会到了当贼的感觉。
祁肆坐在椅子上,好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构造。
宋时序的家不大,三室一厅,不到一百平米,但布置得却十分温馨,四处都挂满了宋时序和秦奶奶的合照。
“家里就你和奶奶在住吗?”
“不是,还有我妈。”宋时序递给祁肆一杯热水。
祁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宋时序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坐在桌钱打开电脑背对着祁肆,“不用盘算你明天溜出去买早餐要买几份,她不在家。”
祁肆被戳穿了,“你怎么知道?”
“我们学前教育专业的学生,要学一本儿童心理学,那门课的期末考试,我是年级第一。”宋时序转过身,手里拿着教案本似笑非笑地答道。
那就说他是儿童喽?
祁肆捧着热水,表情呆萌极了,宋时序忍住自己摸他脑袋的冲动,语气里满是职业病的味道:“我要备课写教案了,你自己先玩会儿。”
说完似乎是自己也意识到不合适,下意识轻笑了一声。
祁肆乖巧地点点头,注意力气全集中在柜子上摆放的那张合照上了。
宋时序小时候长得好像一个玉面娃娃,五官哪哪都透着精致,但气质却冷得不行,只有趴在秦奶奶膝上,才勉为其难地笑一下,羞涩又俊美。
祁肆始终觉得,笑起来的宋时序比不笑更加勾人。
自认识宋时序,他就一直是一副坚不可摧的样子,以至于祁肆这会看他小时候的样子是越看越喜欢。
“怎么没有你跟你妈妈的合照啊?你这么帅,阿姨一定也很漂亮很温柔吧。”祁肆探出头。
两人距离很近,宋时序一定听到了,但空气却尴尬地停滞了零点一秒。
祁肆心里直呼大事不妙,正想着说些什么补救才好,宋时序开口了。
只见他慢悠悠地取下自己的耳机,装作才听见祁肆的话,“我和她的合照在老家,没有带过来。”
可是祁肆明明看见刚才他的耳朵动了,而且他没有叫“妈妈”,而是直接用“她”来代替。
祁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只能笑着掩饰过去,给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让宋时序好好写。
他攒了好几天的教案没有写,一忙起来就写到了凌晨快三点。等宋时序揉着脖子转过头的时候,祁肆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宋时序轻轻地挪开椅子走到床边,本想把祁肆扶上床,却没忍住打量了起来,用视线描绘着爱人的容颜。
少年的眼裂本就狭长,这么一闭,浓密的睫毛一览无余,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局促,睡得很香。
他俯下身,想用手拨开祁肆额前被汗珠打湿的一撮头发,谁知之间刚碰道祁肆的皮肤,对方就醒了。
祁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宋时序那张完美到挑不出一点瑕疵的脸,着实愣了一下。
宋时序看着祁肆明显一颤地箭头,不禁有点好笑,“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美呆了。”祁肆用力点了点头,“字面意思。”
宋时序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个人崇拜主义盛行,不可取。”
“噫~小宋老师,你说话一股子知识的味道~”祁肆做作地摸了摸鼻子。
“别贫,睡觉。”宋时序关了电脑。
祁肆一脸激动地看了看宋时序,又看了看房间里这唯一的一张床,期待地咽了口唾沫,故意问了一句:“我去睡外面的沙发还是可以睡阿姨的房间?”
宋时序把祁肆的小心思具收眼底,正经地答:“当然是外面的沙发。”
祁肆一点不觉得宋时序作为主人,让他睡沙发有什么问题,于是失落地应了一声,“嗷~”
宋时序甚至幻视了他脑袋上那两只耷拉着的耳朵。
祁肆麻溜地拿好自己的外套,跟宋时序道别:“记得盖好被子,别……”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人肩膀耸动,胸腔起伏,似乎在偷笑……
“喂——”
祁肆叉着腰控诉了一句。
他飞速把手里的杂物扔在地上,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宋时序,两人因重心不稳,双双摔倒在了床上。
皮肤与皮肤来了个亲密接触,宋时序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小男孩怎么又重又热。
祁肆故作生气地压着宋时序不放,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对方的脸庞和脖颈上,弄得宋时序痒极了,不安分地动弹了起来。
可祁肆哪能容得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自然是钳固地更紧了,把宋时序包裹地密不透风,还要命地把嘴唇也凑了上去。
狭小的房间中充斥着潮湿的爱意,让人呼吸不免急促了起来。
“宋时序,你戏弄我,我生气了。”祁肆认真小狗脸。
“那怎么办啊?”宋时序被祁肆可爱地不行,配合着说道。
“好办。”祁肆邪笑了一下,侵略性的眼神快把宋时序烧穿了。
下一秒,密密麻麻的问变如同雨点般落下。
祁肆吻得动情又虔诚,气息极长,九浅一深。
一吻作罢,宋时序甚至红了眼睛,水波潋滟,嘴角还带着不明的水渍,不受控制地喘着气。
这不喘不要紧,几声出来,祁肆跟被火烫了一样迅速弹了起来,甚至不敢看宋时序此时的样子。
因为他有预感,再待下去,事情就会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了。
宋时序坐了起来,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气息,眼中全是情欲。
祁肆拉了拉裤子,结巴了一句让宋时序好好休息,就像逃亡一样跑出了他的房间,自觉去沙发上安居了。
等宋时序收拾好一切,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他洗了个手,抱着要给祁肆的被子摸黑到了客厅。
还没走两步,他就远远看见沙发上没人,而卫生间却亮着光。
黑暗中,宋时序的脸蹭一下就红了,他手忙脚乱地把被子扔在沙发上,踉跄着回了房间。
这绝对是他搬到这里以来,最狼狈的一次。
……
秦奶奶年纪大了觉浅,还不到六点就醒了。
她一边慢吞吞地给自己穿衣服,一边在思考自己凌晨那会听到有人进门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想了半天,秦奶奶笑着摇了摇头。
她前段时间摔伤的膝盖还没有好,按理来说应该在床上静养才是,可是老人家口渴,这会大家都还没醒,于是只能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自己拄着拐杖出去。
早上的阳光很好,秦奶奶的心情都跟着好了几分。她慢慢地挪动着,距离沙发旁的饮水机就差几米了。
“花花?哎呦我的宝贝,你怎么睡这里了?”秦奶奶看见沙发上蜷缩了个人,心疼地问道。
祁肆半睡半醒,听到有人在喊什么“花花”,只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渴……水……”祁肆喃喃地叫唤了一声。
秦奶奶连自己都顾不上了,立马盛了一杯递给沙发上那人,慈爱极了,“来了来了,花花,快起来喝。”
祁肆迷瞪着眼睛坐了起来,精准地碰到了水杯,还没等他拿稳,杯子就哐嘡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声响。
秦奶奶惊恐的声音适时响起——
“你是谁?!花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