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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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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放学,我背着书包,脚步沉重地往家走。

每靠近一步,心就跳得更快一分。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我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鞋还没脱,就看见茶几上放着那本书,赫然是《星落城》的第二部,它被摊开着,用一个玻璃杯压住了边角,像是故意摆在那里示威,又像一个沉默的审判官。

妈妈坐在沙发上,衣服还穿着工作服,外套都没脱,显然是刚下班回来。

她的脸色很沉,没有一丝表情,眼神却像冰一样冷,直直地盯着我。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她一句废话也没说,只是慢慢地伸出手,拿起茶几上的书。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拎着书包,像被定住了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她。

“你是听不懂人话是吧?!”她的声音很低,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她拿起书,“刷刷”两下撕掉了封面,我倒吸一口凉气,心像被揪住一样疼。她没有停,翻到中间,又“哗啦”地一撕,整本书就从中间断裂,成了两半,散落在茶几上。书页凌乱,像我此刻破碎的心情。

“上次怎么跟你说的?!不是你的?!可能是放错了?!现在呢?!你还看?!还花钱买?!你是真不怕耽误时间是不是?!啊?!”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尖锐的质问和失望,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现在是初三!还有不到一百天!你还有心思看这些?!你看看你这个样子!魂不守舍的!为了看这个连觉都不睡是不是?!眼睛都熬红了!你把心思都放到这些上面,学习怎么办?!中考怎么办?!”她指着我,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你要是想学,就给我好好学!把心思都放到学习上!我辛辛苦苦赚钱供你读书,不是让你看这些没用的东西的!你要是想玩,想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现在就给我退学回家!我不拦你!”她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彻底的失望和愤怒,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砸在我身上,让我无力反驳。

我站在原地,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却不敢哭出声。

书包从手里滑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空了一样。

那本书,最后还是被她捡起来,团成一团,狠狠地扔进了厨房门口的垃圾桶。我听到纸张被揉捏的声音,像是在揉捏我的心。

我把书包放到椅子上,机械地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课本,摊开,眼睛盯着书页,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子里全是妈妈愤怒的脸和被撕碎的书页。只听见垃圾桶的盖子“啪”一声,被她用力地压回去,那声音像是在宣告一切的结束。

她走进厨房开始烧水,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水壶的哧哧声,以及我压抑的哭泣声。

本章完

中考结束后,我顺利考上了县城的高中。成绩出来那天,家里难得平静,妈妈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说:“考上了就行。”爸爸倒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句“好好念”。

林一晨考去了市里的重点中学,听说他爸妈为了陪读,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小房子,他爸妈也跟着他一起过去了。他走那天,我在学校门口远远看见他,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走路的样子还是那么挺拔。我们没说话,只是隔着人群看了一眼。

林青没再读高中,她爸说女生用不着念那么多书,学门技术实在些。她去了县城里的职校,学的是电子技术。听说她的学校和沿海一家电子厂有合作,培养一年后就直接过去上班。林青说,去沿海那边工资高,她想早点赚钱。我们告别那天,她说等她去了沿海,攒够了钱,就请我去那边玩,看看大海。

暑假的时候,天特别热,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地叫,叫得人心烦。那天早上妈妈让我陪她去菜市场买菜,说顺便看看猪肉涨没涨,物价又怎么样了。

她穿着拖鞋,遮阳伞没撑,怕骑电动车的时候挡住视线。她骑电动车坐在前面,我坐在后座上,菜篮子从车把上挂下来一串,左右摇摆,晃得人心也跟着晃。

市场口碰见了一个熟人,是妈妈以前在超市认识的一个阿姨。瘦瘦的,烫着卷发,穿一条花裙子,看起来精神很好。

“秀红?”还真的是秀红,我还不敢认,变年轻了啊,

那个阿姨一见面就拍了她一下肩膀,热情得像过年一样。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惊讶和笑意,“哎呀,这不盼儿吗!都长这么高了啊!都快赶上你妈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您最近怎么样?”妈妈笑着回应,但笑容看起来有点僵硬。

“挺好的挺好的!盼儿这是读初中还是高中啊?”阿姨一边问,一边随手拿起一根黄瓜打量。

“刚考完中考,考上了县城的高中。”妈妈说,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哦,高中啦!真快啊!”阿姨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带着一丝自豪,“我家那小子去年考上了关山市的省重点高中,现在高二了。学习可紧张了。”

妈妈“嗯”了一声,没接话。

阿姨继续说:“你们小时候还经常在一起玩呢,你还记得他吗?叫小明。盼儿啊,以后有什么学习上的不懂的,或者高中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问他啊,他可是重点高中的,经验多。”

妈妈嗯嗯啊啊地笑着听,时不时附和两句。

买完菜回家的路上,她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记不记得那个阿姨啊?以前跟我一个超市的,她还没我能干呢,啥也不会,排面货都不会摆,还老跟我借记工卡打卡,要不是我帮她,她早被辞退了……”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平衡:“她命好,嫁得好。”

然后,她的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抱怨和委屈:

“我那时候结婚早,你爸说让我别干了,在家带孩子……生你坐月子那个月,你爸爸天天在外面赶工,你奶奶也不照顾我,我天天哭,眼睛都哭坏了,现在腰疼就是那时候落下的病根。眼睛也是,不能吹风,一吹风就止不住地流眼泪……”

她声音有点哽咽,语气却还是在努力控制情绪,但越说越激动:

“你现在长大了,也不帮家里干啥。吃完饭就回房间,就知道念书……谁像我这样,里里外外什么都干着,累死累活的,工资还不上不下的……”

我低着头走在她后面,没说话。

回到家,她一边洗菜一边骂超市领班,说人事排班不合理,说明明轮到别人周末去分店帮忙,结果经理找她谈话,说她熟悉商品流程,建议她去支援,工资可以涨三百块。

“我当然不去!我要是去了,你中午怎么办?饭谁给你热?衣服谁洗?我跟你爸都忙,你又只知道念书,家里谁管?”她把菜盆重重地放在水池里,水花溅出来。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站了一会儿就回房写作业去了。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窗外烦人的蝉鸣。

那天晚上爸没回来吃饭,打电话问,说是要赶工。妈妈“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快九点他才一身烟味和酒气地回来。鞋一脱就进屋倒床上,说头晕,估计是喝多了。

妈妈看了一眼时间,眼睛直直地盯着墙上的钟表走了一圈,然后进去把他叫起来。

“你不是加班吗?你这是加班完打牌去了吧?!”她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一样。

爸翻个身没吭声,妈妈一把掀了被子,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一个人在家做三顿饭,还要洗衣服拖地,你倒好,翘班跟人打牌?!”

爸坐起来,揉着太阳穴,声音有些含糊:“就玩了一会儿,别吵了。”

“别吵?!你还有脸说别吵?!”妈妈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个调,带着尖锐的质问和满腔的怨气。

“我今天买菜遇到了王家英,她身上那条连衣裙,没几百块钱拿不下来!她老公送她的生日礼物,人家儿子,去年考上省重点不说,听说还有奖学金!

你呢?天天就知道喝酒打牌,一点钱挣不回来!这个家指望你有什么用?!

我真是受够了!我要跟你离婚!”妈妈声嘶力竭地喊着,情绪失控地冲上前一步,伸手去推爸爸的肩膀,想把他推起来。

我站在房间门口,刚开始吓得没敢动。听到里面传来越来越大的争吵声和推搡声,甚至有东西摔碎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连忙开门冲了出去。

“我忍了你十几年了,你上次说的什么——工作重要,现在又打牌,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家你还想不想管了?!”妈妈冲上前一步,伸手去推爸爸的肩膀,想把他推起来。

爸爸被推得一个踉跄,也来了火气,伸手去挡妈妈,两人在房间里推推搡搡起来。

“你干什么!别碰我!”妈妈尖叫一声,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恐惧。

“是你先动手的!你发什么疯!”爸爸也吼起来,声音里带着酒气和烦躁。

他们互相推搡着,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扭打在一起,喊着: “爸爸妈妈不要打了,爸爸不要打妈妈”。

“日子没法过了!离婚!我们离婚!”妈妈声嘶力竭地喊着,一边挣扎一边去抓爸爸的胳膊。

“离就离!谁怕谁!你以为我不想离吗?!我早就受够了!”爸爸也吼了回去,声音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他们撕扯着,房间里一片混乱。我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又像他们争吵的根源。

妈妈突然停下了推搡,喘着粗气,指着我,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你问问她!问问她跟谁!你问啊!”

爸爸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无奈,也有那么一丝清醒。他低声说了句:“别吵了,孩子在呢。”

“孩子在怎么了?!孩子就该知道她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妈妈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她一下子坐到了床边,背过身去,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没有哭声,但那种无声的愤怒和委屈更让人感到窒息。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我压抑的抽泣声。

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觉得空气凝固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那次争吵和离婚的威胁,最终没有成为现实。

爸妈没有离婚,因为我的弟弟出生了。

回想起来,那一切的转折,都始于那个炎热的夏天,中考刚结束的时候。

那个晚上,家里弥漫着冰冷的沉默和未散去的火药味。第二天早上,爸妈都顶着黑眼圈,谁也没看谁,谁也没说话。家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妈妈早上起来就觉得不太舒服,脸色发白,说是腰疼得厉害,还有点恶心。她没吃早饭,跟爸爸说了一声,就自己去了县医院。

我中午放学回家,家里只有爸爸一个人,他坐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堆满了烟头。他看见我回来,掐灭了烟,欲言又止。

下午快到晚饭的时候,妈妈回来了。她手里拿着一张单子,脸色看起来很复杂,有惊讶,有迷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没看我,径直走到爸爸面前,把单子递给他。

“医生说……怀孕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动什么一样。

爸爸接过单子,看了半天,然后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房间里一片死寂。我站在旁边,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怀孕?谁怀孕了?直到我看到妈妈微微隆起的小腹(虽然可能还很小,但在那一刻,这个词汇出现在我脑海里),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她自己。

那个晚上,家里没有再吵架,也没有再提离婚的事。那个突如其来的生命,像一个巨大的问号,又像一个意料之外的转折,瞬间改变了家里的气氛。

弟弟出生的那天晚上特别冷,雪压在窗台结成了硬块,寒风呼啸着。

我是下了晚自习回家才知道的。

那时我站在县医院冰冷的长廊上,看见妈妈从产房被推出来,脸色发白,嘴唇干裂,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极了。

护士喊我爸签字的时候,他的手抖得厉害,在签字板上划出了歪歪扭扭的笔画。

我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母亲生弟弟的时候大出血,身上的血足足被换了5次。

出生时,她已经快四十岁了,算是高龄产妇。

我看见母亲睡在病床上熟睡,旁边睡着刚刚出生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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