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繁体版 简体版
追书网 > 少主今天也在改命 > 第9章 离奇

第9章 离奇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学堂里弟子们个个正值年少,正是好动坐不住的时候。

偏生台上荀夫子裹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袍,顶着张阎王脸,讲课跟念紧箍咒似的。那戒尺往案几上一拍,抽人回答问题的架势自然是摄人,就这作态谁能对符篆提得起兴趣啊!

整堂课上弟子们昏昏沉沉,哈欠连天,脑袋都快耷拉到桌子上了。

要说这荀夫子荀肃当然不简单,才百来岁就修到元婴境界。在这修仙界,达到元婴的修士能停滞容颜生长甚至返老还童。

一般元婴修士都恨不得把自己扮得越年轻越好,可这荀夫子偏偏是个怪人。

平日里在学堂、门派,他故意把自己扮得又老又凶,板着个脸,活像个不好惹的老顽固。可一旦被派出门派,打扮得那叫一个花枝招展,跟换了个人似的。

要不是谢杳他们与荀天瑞交情深厚,某次偶然撞见卸下伪装的荀夫子,恐怕谁都想不到,荀天瑞那个看着凶巴巴的老爹,实际上是个英俊成熟、魅力十足的男子。

从那以后,每次大家睡眼惺忪地从荀夫子的课上出来都忍不住感叹:“要是荀夫子以真面目示人,别说上课不打瞌睡了,他的课怕是得被弟子们挤破门槛!”

“铛——”下课钟声刚一响起,原本还在打瞌睡的弟子们瞬间来了精神,像被惊醒的兔子,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学堂。那模样和课堂上昏昏欲睡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荀肃站在讲台上,看着大多数弟子没半分留恋离去,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慢慢走下讲台。

这时他瞧见谢杳朝着自己走来,手里还抱着一沓图纸,老爷子白花花的胡须下嘴角终于扬了扬。

其实学堂里还有少些弟子并未离去,大多是些刻苦用功的。他们琢磨着夫子课上讲的内容,此时要是突然有所顿悟,就会拿起笔画上一番,一时半会儿根本舍不得离开。

符篆这东西最讲究静心,为了不打扰他们,谢杳和荀肃一边走一边聊,最后寻到一处少有人来的凉亭详谈。

谢杳向荀肃请教了好些问题,全是他在绘制符阵时觉得有疑的地方。

荀肃眼神里惊奇越发浓郁,不自觉对那些符阵来了兴致。

荀肃可是苍梧派亲传弟子,一手符篆制敌的本事出神入化,来缥缈门给弟子们授课那当然是绰绰有余。

他把谢杳符阵上的漏洞悉数指出,还深入浅出地讲解了些阵法原理。

谢杳听着听着,前世那些模糊不清的绘制思路,突然就有了点头绪,难得全神贯注。

荀肃拿着几张符纸翻来覆去地查看,确认是谢杳的字迹后,狐疑地问道:“前几日不是还在老夫课上睡觉吗?什么时候捣鼓出这些图纸的?”

虽说谢杳年少成名,荀肃也认可他在符篆上的天赋,但以他对谢杳目前水平的了解,设计一张符阵肯定得费不少功夫。

更何况,眼前这些符阵的思路和常规大不相同,要是真能完善好,威力绝对不容小觑。

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着实让荀肃对谢杳刮目相看。

“荀叔,您这话可就不对了!睡觉归睡觉,我平日里不能闲着没事研究研究?”

讨论完正事,谢杳整个人就松懈下来,懒洋洋地靠在凉亭石柱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

荀肃对谢杳这副模样早就习以为常,轻哼一声,随手把图纸收起来,开始赶谢杳走:“行了,别贫嘴了,今日我没多少空闲,等我回去修改一番,再把图纸还你。”

谢杳本来只是想让荀肃帮忙解惑,这些符阵他还打算拿回去再好好完善,没想到荀肃直接揽下了修改的活儿,这可太让他惊喜了。

“那感情好,多谢荀叔了!”谢杳嘴上说着谢,还歪着头嬉皮笑脸冲荀肃挑眉一笑,随手虚作了个揖,完全没个正形儿。

其实荀肃哪是没得空改图,只是他最近正卡在一套新型阵法上,有几枚符篆怎么都合不来,让他毫无头绪。

如今看到谢杳这新奇的思路,突然有了方向,想借着谢杳的图纸参谋一二。反正以谢杳现在的学识肯定没办法把这阵法发挥到极致,还不如自己改好给他个成品,省得他自己瞎捣鼓,再把阵法弄炸了。

告别荀肃后,谢杳从学堂偏门离开,正巧碰见急匆匆来找他的邬子明。

本时邬子明从学堂一路外找到里厅,愣是没瞧见谢杳的影子。还是一个弟子眼尖瞧见谢杳与荀夫子一道去了侧院,好心提醒了了他,他这才摸着路找了过来。

“可算找到你了!”邬子明明显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气喘吁吁,见到谢杳就把胳膊往他肩上搭。

谢杳很少见邬子明这么急躁躁的,心里大概猜到可能是昨天让他去查的事情有了结果。

他没任由邬子明靠着,而是把他引到墙边,让他靠着墙缓口气,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的玉珏怎么联系不上?”邬子明一边喘气一边抱怨,视线往谢杳腰间一扫,连块玉珏的影子都没有,一口气差点噎死在喉咙里:“你又收储物戒里去了?”

“忘记带了,下次一定。”

谢杳不急不缓从储物戒里拿出玉佩,玉佩在手里的瞬间,动作微微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把传讯玉珏挂在了腰带上。

邬子明昨日为了联系谢杳都快把玉珏按裂碎了,今日一问果然不出所料。

以前谢杳就总爱把玉珏收进储物戒。宗门规定弟子腰带配饰不可多于两件。曾经有人把腰带当扁担,挂满了一圈吃食,实在影响仙门风貌,才有了这条规定。

他有一块很是爱惜的玉佩,那是他抓周时自己所选。十岁踏入仙途后父母就把玉佩交还给了他。

再加上这玉佩刻纹刚好又是谢杳喜欢的样式,他走到哪儿都要挂着,除开佩戴的弟子令牌,宗门派发的传讯玉珏就总被遗忘在储物戒里。

后来身边人联系他实在是太麻烦了些,邬子明和荀天瑞就商量着每日监督他带随身携带玉珏,这才把毛病改掉,这才没几日这坏毛病又犯了。

其实谢杳哪里是犯了毛病,他就是有意为之。

每天来找他绑定玉珏的师姐师妹太多了,而且这玉珏一有消息就发光,整日寻他的人不计其数,他可不想整天挂着个“夜明珠”到处走。

“算了,下次再特意跑来找你我就是狗。”邬子明嘟囔了一句,但心里还惦记着正事。

等缓过气来,他就把昨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杳。

“你昨天让我去查那名弟子的魂灯……”

谢杳一听立马拿出灵器在两人周围设了一道隔音结界,静静地等着邬子明往下说。

昨日邬子明马不停蹄地赶往灵灯阁,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未寻到谢杳纸条上写的那个弟子——狄明的魂灯。

最后询问守阁长老才得知狄明的魂灯早在一月前就灭了,灯盏也被他的亲属接了回去。

那位亲属虽是缥缈门外长老,却很少在宗门露面,大多弟子都是不认得的。

邬子明花费一整晚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位外门长老的住处,今早特意起个大早赶过去。

可等他到那儿却发现居所附近围满了人,屋门大敞着。

掌门和思元仙尊立在外厅,脸色十分严肃,其他长老则在忙着遣散弟子。

邬子明躲得远远的,没被发现。等了许久终于见行善堂的医仙们抬出一具尸体。

“说是尸体,其实就是一块被吸干了的人皮,呕——”邬子明回想那画面,忍不住扶着墙干呕起来。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诡异恶心的死法。

被抬出来的人皮轻飘飘搭在竹架子上,垂落的手被风轻轻一吹就晃悠起来,其余部分与衣物黏在一起皱成团,不光邬子明看得心里发毛,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医仙们一路上脸色也十分难看。

“有看见别人的吗?”

谢杳见邬子明说着说着又要吐起来,当即决定先转移话题。

他面上其实也并不比邬子明好看几分,原本轻佻懒散的眉梢沉了下来,心知此时没有那么简单。

“除了本门长老弟子倒是没看到其他人。不过想来是为了散味儿,那屋窗户大开着,我瞧见里面供台上摆着一盏燃烧的灯盏,样式与灵灯阁内的魂灯一模一样。”

邬子明接着说:“可这位长老膝下并无其他子嗣,儿子也没什么仙缘早早去世了,只留下狄明这一个独孙。”

这话一出,那盏被供奉着、燃烧着的魂灯属于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谢杳和邬子明对视一眼,两人眉心的皱纹都拧成了疙瘩。

要知道魂灯的燃料是踏入仙途后被抽走的第一丝魂魄,这不会伤及修仙者根本,主要是仙门和宗族用来了解弟子生命迹象的。

魂灯一旦熄灭就说明整个魂魄都散了。况且谢杳当时在黑烟消散后立刻动用高阶灵器都没搜到一点儿魂魄碎片,怎么可能熄灭之后又重新亮起来呢?

“死相太诡异,我走之前隐隐约约听到掌门说要将此事压下去。想想也是,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怕是得引起大乱。”

语罢,邬子明像是突然脑子开了窍,戳了戳谢杳:“你老实交代,你查狄明做什么?”

“昨天我见过他。”

谢杳将昨日遭遇也与邬子明说了一遍,既然托付邬子明替他查探消息,也没有必要对他隐瞒。

邬子明听完惊得差点跳起来,好在谢杳提前设下隔音结界。

“你遇到的是人是鬼还是是虫啊?没受伤吧?”邬子明说着就要上手检查谢杳身上是否有伤,被谢杳躲过。

“没伤,我怀疑他们的死都与那只虫有关。”谢杳皱着眉。

哪有这么巧的事,爷孙俩相继而亡,死状还如此凄惨离奇。可现在线索全断了,他该从何查起?

想必父亲也是因他遇袭前来查探,既然这件事掌门师叔已经决定将此事压下去,那一时半会他应该无法从中套些消息。

以父亲的医术应该还能从尸体上看出些什么,且再寻个日子过去一趟吧。

邬子明自小是见惯了谢杳一副漫不经心的状态,哪儿见过他这般低沉严肃。

他一把搂住谢杳的脖子就拽着他就往学堂外走:“哎呀大少爷你操心个什么劲儿?天塌下来有父辈们顶着,轮不到咱小辈操心,走走走我们找天瑞去!”

“话说天瑞从昨日我离开后就一直不见人影,今日竟也没来上课,忙什么呢?”

“你昨日与他聊了些什么?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玉珏都联系不上,真是气煞小爷!”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