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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书网 > 少主今天也在改命 > 第5章 警告

第5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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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杳与荀天瑞一同抵达缥缈门主峰时,谢思元正在近身教导卫方怡栽种灵草。

这夫妻二人伉俪情深,成婚百余年仍恩爱如初,整日腻在一起,只是如今有了晚辈在场,才稍稍收敛了些亲昵举动。

远远瞧见谢杳御剑而来,卫方怡从谢思元怀中轻盈闪身而出,离去前还下意识以手肘轻推了下自家夫君。

这力道本不算重,可谢思元就是一介医修,终究不比剑修体魄强健,被这么一推,险些缓不过气儿,不由得颇为哀怨地看向自家儿子。

“臭小子,给你的丹药又消耗完了?”

谢杳刚御剑落地,还未及开口回应,母亲卫方怡便已先声夺人,满心护犊之意。

“昭宁此番前来,怎就定是惦记你那丹药,就不能是想我们了,特意过来看望?”

卫方怡伸出纤指,轻点谢思元的太阳穴,恨铁不成钢道:“真要是来讨丹药,你舍得不给?还不是你惯的!”

谢思元被媳妇当众数落,也不恼怒,只笑眯眯地将头倚在卫方怡肩头:“夫人,孩子们都瞧着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谢杳许久未见这般鲜活的父母,一时竟未出声打断。

卫方怡并非真心责数落谢思元,轻哼一声,将人推远些许。见两位小辈面色忡忡,还以为出了大事,便将话题引回谢杳身上:“昭宁可是有要事相商?且过来坐下慢慢说。”

说着,便引着二人往茶桌走去。她留意到谢杳身后的荀天瑞额头微汗,这才不动声色撤去禁制上的威压,颇为心虚。

缥缈门主峰不同于其他小峰,占地广袤,除学堂、藏书阁外各类功用殿阁皆建于此处。

卫方怡与谢思元身为缥缈门长老居住于此,既能方便处理宗门事务又可随时配合掌门商讨宗门决策。

早年间卫方怡与谢思元声名远扬,引得诸多仙门弟子慕名而来,或求切磋,或求丹药,扰得二人难得清净。

后来卫方怡不堪其扰,在居所四周加设禁制,就连亲生儿子谢杳都被拦在外面许久。直至后来清净些谢杳才偶尔前来探望。

这禁制威压虽对亲儿子谢杳无效,却让荀天瑞不好受。自踏入此地他便觉气息不畅。毕竟这是化神期修士设下的威压,即便并非主动释放,对荀天瑞这筑基弟子而言也颇具压迫感。

“确实有事想与父亲母亲商议。”谢杳强压下喉间酸涩,落座后主动为二老斟茶。这举动让夫妻二人又惊又喜。“不知父亲母亲可得知阿姐的消息?”

卫方怡与谢思元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疑之色。他们深知姐弟二人的过往恩怨,如今谢杳主动问及卫渺,实在出乎他们意料。

“天瑞说联系不上阿姐,心中忧心,便来问我,我也不知,故而前来询问父亲母亲。”谢杳见二老面上表情困惑,心中暗叹,拽了拽身旁一直沉默的荀天瑞,低声催促道:“你来说。”

荀天瑞虽被突然推到人前,却不愧是缥缈门的杰出弟子,在威压撤去后面对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倒也镇定自若,只是耳根泛红,若不细看倒也不易察觉。

荀天瑞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来。他年少时偶然得一护身符堪比玄阶灵器,可挡化神期致命一击。

卫渺离家那日他将此护身符相赠。多年来一直平安无事,可今日他修课时忽感护身符碎裂,传讯给卫渺也未得回应。他担心卫渺遇险,这才冒昧打扰。

夫妻二人听闻此事第一反应并非“卫渺性命堪忧”,而是“自家闺女怕是被人惦记上了” 。但此刻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二人取出传讯玉珏,各自向卫渺发出讯息。

奇怪的是,往日回复迅速的卫渺此番竟毫无动静。二人作为长辈自是不能乱了阵脚,不动声色地收回传讯玉珏。

“或许她近日正在闭关修炼,等出关自会有消息。若实在放心不下,我即刻派人去寻她。”卫方怡忽地想起上月卫渺传讯时曾提过修炼遇阻,如今未回讯息很可能是在此处耽搁了。

可每月这个时候都是卫渺与他们联络的日子,此番没了消息也难保不是遇上了其他麻烦。

“莫要忧心,问雪修为不凡,与昭宁一样同辈之中鲜少有人能敌,即便是遇上仙门中那些老妖怪,我与夫人也给了她不少保命灵器。况且她的魂灯尚未熄灭,想来只是遇上些棘手之事,再耐心等些时日便是。”见夫人面露愁容,谢思元出言宽慰。

其实他心中也没十足把握,只是小辈在场,总得稳住局面。

可荀天瑞听了这话,神色愈发低落。谢杳瞧着他的模样,生怕他突然起身说要亲自去寻卫渺。

但卫渺常年在外游历,行踪不定,除了常与父亲母亲联系,像荀天瑞这样十年都不曾与她联络的人,想要寻她无异于大海捞针。

好在荀天瑞尚留几分理智,并未冲动行事,只是匆匆告辞离去,也不知要去何处。

“你还有何事要与我们说?”待荀天瑞走出禁制范围,卫方怡突然开口问道。

此时谢杳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被母亲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得呛咳起来。谢思元见状,嫌弃地“啧”了几声,又被夫人瞪了一眼才悻悻作罢。

待气息平稳些,谢杳轻笑一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母亲,孩儿确实还有一事。”

“我儿这副模样倒是少见,看来是遇上难事了。但说无妨,父亲母亲定会为你做主。”卫方怡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又为三人重新斟满。

“父亲母亲,接下来我说的事或许有些离奇,但确是孩儿亲身经历,绝无半句虚言。”谢杳听了母亲这话,心中一暖,随即便将遭狄明袭击的经过细细道来。

不过,他隐去了自己重生以及关键时刻不受控制的细节。这种窥探天机之事自己知晓便罢,若告知亲近之人,恐触怒天道。

他不敢拿亲人性命冒险。

卫方怡全程眉头紧锁,连起初还一副漫不经心模样的谢思元也正襟危坐、神情凝重起来。

“你是说……那弟子袭击你时化作一只巨虫,被你反杀后竟又成黑烟消散了?”卫方怡满脸不可置信。

听到谢杳说险些丧命,她更是后怕不已。在他们的认知里,虫类能有多大能耐?且不说虫类无法生出灵智,更无法修仙,除却一些有毒的蛊虫、毒虫,又怎会威胁到修仙者的性命?

“母亲可相信孩儿所言?”

谢杳本以为这番话难以让父母完全相信,此次前来也只求他们能有所警惕。毕竟以父母的修为和自保能力,只要不遭算计便性命无忧。

可没想到母亲并未质疑,反而从储物袋中取出数件防御灵器递给谢杳。

“可有受伤?”一直沉默不语的谢思元忽的开口问道。卫方怡也急忙用神识探查谢杳周身,确认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谢杳愣神片刻,摇了摇头接过灵器。

“明日我便亲自去查探,杳儿不必忧心。若真如你所说,此等邪物必将遭受众仙门共同讨伐。”卫方怡当即将此事提上日程。

此事已威胁到谢杳性命,且这等邪物在修仙界千百年来闻所未闻,必须彻查清楚。否则下一个遭袭之人,恐怕就没这么好运了。夫妻二人都深知此事的严重性,继续追问谢杳当时的细节。

父母这般全然信任、护佑自己,让谢杳自重生以来压抑的心情舒缓了许多。加之重生前这段时日他与父母相处甚少,此刻心中触动,比平日话多了不少,闲聊起学堂中的琐事趣闻。

眼见天色渐暗,卫方怡倒饶有兴致地听着,谢思元却渐渐坐不住了,见谢杳说个不停,终于忍不住拉着他要切磋一番。

身为医修,谢思元不仅炼丹之术高超,一手银针功夫更是出神入化,每一针都能精准点中敌人要害。

谢杳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与父亲过招,结果被扎得像个刺猬。

直到卫方怡叫停,谢思元才意犹未尽地收手,拔除谢杳身上的银针。最后还感叹自己许久未用这炼气养身的绝技针法都生疏了不少,便宜了谢杳这小兔崽子。

谢杳虽被扎得生疼,待谢思元取完针,也真切感受到体内灵力充盈,暖流遍布,似有突破之势。

于是他不再多留,向父母告辞准备返回自己的灵居。临走前谢思元还以为儿子被自己捉弄恼了,赶忙往他手中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丹药,每一瓶拿出去都足以引得众人争抢的稀罕物。

谢杳坦然收下,难得悠闲地走过悬桥,往灵居而去。

可在距灵居百米开外,他便察觉到自己布下的术法波动。这术法他再熟悉不过,神识扫过灵居却并未见人影,最后终于在灵居外墙的角落发现了午日说要辞别的那人。

此刻虞衡蹲坐在石阶上,夜幕垂落时,烛光将少年身影映得愈发清隽。

只见他墨发高束成利落的发髻,玉冠上嵌着的灵石流转微光,将鬓角碎发镀上一层冷银。先前沾染的尘灰尽数褪去,露出的面容温润如玉,眉眼间竟带着几分谪仙之姿。一袭绣着流云仙鹤的云白弟子服裹住纤长身形,腰间垂着自己送的玉佩,现在正耷拉在一边随着主人动作轻晃。

若不是谢杳知晓此人底细,单看这幅模样,任谁见了都要以为是缥缈门精心栽培的内门弟子。与白日里蓬头垢面的狼狈囚犯判若两人,倒真像是自九霄云外踏月而来的仙家少年。

这少年嘴里嘟囔着什么,不过一字一句都没逃过谢杳的耳朵。

“怎么还不回来?哪儿逍遥快活去了。”

隔了那般远,虞衡当然一点儿也没有发现谢杳出现在附近,还在那念念有词的数落着。

“大少爷日子过得真好,哪像我,早知道不来了。”

“快回来吧大少爷,你的小郎君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怎么这么命苦?我不要睡大街!”

谢杳听了半晌,终究没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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