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搬来横滨了,忧太怎么办。
这个问题在我思索后没几天就有了答案。
忧太被五条悟领过来了。
横滨,武装侦探社。
“哎呀,校长死活不同意再开个预科班。”五条悟一副很苦恼的样子,“惠那边再加人就得打包送托管所了,只能把忧太放横滨来了。”
“这段日子让他在你们武装侦探社跑跑腿吧,等升学了他就可以去学校里寄宿。”五条悟欢乐地把乙骨忧太往前一推,“这孩子可是很乖的哟。”
“为什么不把他送到港口Mafia那里。”一个穿着侦探套装,娃娃脸的青年随口问道,他正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地吃零食,他问了这个问题,却好像一点都不好奇,早已知道答案的样子,“他的那个朋友,不是在港口Mafia吗。”
五条悟故作严肃地竖起食指:“不不,咒术高专和黑手党听起来可一点都不搭。还是留在你们这边帮忙找找小猫小狗,送送文件好了。食宿费就从他工资里扣吧!”
“福泽社长,你意下如何呢。”五条悟看向不远处灰发和服的男人。
“就算是临时工,也得经过测试。”福泽谕吉淡淡道。
“我相信忧太一定能通过的啦。”五条悟用力拍了拍乙骨忧太的肩膀,笑眯眯道,“我的学生可不能不行。”
……
“哦……所以你现在在侦探社住下啦?”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嗯嗯。”乙骨忧太用力点点头,又问我,“五条老师说你住在黑手党……?”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记不记得上次留了我们的那个橙头发的哥哥?”我憋着笑,一想到等下忧太会是什么表情就觉得会很有趣。
忧太点头。
我开始睁眼说瞎话:“他救了我们呀,我们家肯定得报答人家的对不对。中也先生就说,他是港口Mafia的干部,既然他救了我们,我们的命就是港口Mafia的了,我们得加入他们,把命还给港口Mafia。”
“什么!”忧太果然急了,“他确认是救了我们,但是哪有救了命就得把下半辈子全卖给他们的道理!不能给钱吗,万一他们打起架来,岂不是把你们扔在前面当盾牌!”
“噗。”我实在没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忧太你太好骗了吧!那样的话你也会被抓过来当挡箭牌的啦,傻瓜。”忧太的表情实在太好玩了,我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诶?”忧太焦急地表情还定格在脸上,他愣愣地看着我。
“因为中也先生和我爸是同事啦,同事。”我实在没止住笑,一边呲着个大牙乐一边跟他解释,“也是因为这个中也先生才救我们的。忧太你这表情也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久绘子。”忧太反应了一会儿,拉住了还在边回味边笑的我,强行让我看向他。
“久绘子,”他脸上还泛着刚着急涌上来的血气,“我刚刚快吓死了。”
我止住了笑意。啊,是我玩笑开太过分了吗……
“没有不让你开玩笑,这样小小的恶作剧也很有意思。”忧太急急地解释道,但他的表情马上低落下来,“就是……就是我想到,你以后如果不是当面,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可不可以……我真的会很害怕。不,我是不是太破坏气氛了……”
他整个人又变得颓丧。我仿佛看到一朵小乌云飘在他头顶,小狗耳朵期期艾艾地耷拉了下去。
“没事。我答应你,如果是发短讯,我肯定不会这么骗你的。”我拍了拍他,“你要是觉得不好玩我以后就不玩了嘛,本来就是得两个人都觉得好玩才好。”
“没事,真的没事!”忧太连忙按住了我的手,他盯着我的眼睛,试图让我看到他眼睛里的肯定,“刚才你笑的特别开心,自从进医院之后好像一直都没有能这么开心了。”
我有些不自在地抽出手,默默移开了视线:“你傻啊,都骨折了肯定不开心呀,不过这几天搬来横滨,我可是遇到了很多很有趣的事,我觉得横滨很有意思。”
我开始给他讲我那个可怜的被炸了房子的邻居。
“太宰?”忧太在我的故事里捕捉到了一个人名。
“对呀,中也先生愤怒地喊着这个名字出现了,又愤怒地喊着这个名字离开了。感觉这个太宰是个很恶趣味的人呢。”我说。
“侦探社里,就有一个叫太宰治的员工。他……”忧太似乎找不到什么形容词,“他确实挺,呃,恶趣味的。”
“怎么说,他长什么样子啊?”这下我真好奇了,武装侦探社,听起来还是个正派地方的,怎么还炸人房子。
“挺好看的。”忧太老老实实说,“但是确实有点,怪。五条老师带我去侦探社的那天他不在,好像是翘班了。后来见到,他身上还缠着绷带。他那个绷带,好像不是受伤,就是拿来当装饰的。”
“噫,拿绷带当装饰,确实有点小众了。”我想象了一下,“这天气,他不热吗。”
“可能不热吧。”忧太回忆着,“他老是骗国木田先生,惹他生气,还天天邀请女士跟他殉情,时不时就琢磨要怎么自杀。”
“哇呜。这个侦探社怎么听起来比黑手党还不靠谱。”我抱紧了身前的小书包,“这么怪,难怪会炸中也先生的房子。”
“太宰先生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侦探社里大家人都挺好的。”忧太替自己的工作环境美言了几句,“其实太宰先生有点……对,他和五条老师有点像!”
“他和五条悟?”我回忆起五条悟那双没什么感情却美得让人窒息的眼眸。
“就是那种……”忧太努力搜寻合适的语句,“靠谱又不靠谱的那种人!”
“嗷?”我对五条悟的了解不是很深,并没有通过这个比较提炼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算了算了,横滨就这么点大,而且看上去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肯定是有联系的,以后早晚会碰到。就算没碰到,我去找你玩我就不信一次都碰不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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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没问忧太的是。他为什么离开父母独自来横滨了。爸爸妈妈悄悄告诉过我,他父母对这件事的态度有点模糊,这种情况下忧太想跟着五条悟走,他们可能也就放任自流了。
忧太在我眼里的可怜值又上了一层楼。后面我经常拉着他,给他讲一些中受会考的知识点内容。如果家里人不管,这种情况下回仙台读分配的高中太危险了。
要么就在横滨读中学,要么他就跟我一起去考中受。如果他能考上国立,那就连学费都不用愁了。横滨似乎因为异能力的原因,很少很少会看到咒灵,中也先生说不用担心咒灵的问题,咒灵基本上都进不了横滨。
他说得很自信。具体为什么我不太清楚,到既然中也先生这么保证了,我也就放下心来,正常的按照我的学习日程表学习活动,空闲的时候就拉着忧太去图书馆的自习室里讲题。
又是很稀疏平常的一天。我们从图书馆出来,准备回家吃饭。
夕阳还带着余晖的暖意,很平静,没有听到有哪里爆炸,也没有听到有哪里在械斗,河道波光粼粼,平静得仿佛又回到了仙台。
正想感叹两句,突然前面走着正摇摇晃晃走着的那个少年,咚地一声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