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觉老实一点…不要乱动……”林潇然把自己的右手放在胸前，防止晚上翻身的时候压到。

纪如瑄伸手去摸林潇然藏在发丝中的耳郭，手指沿着形状向下摸，在摸到耳垂的时候停了下来，“我睡觉的时候会有很大动作吗？”她把手伸向林潇然的耳后，轻轻抚摸着。

林潇然被她弄得很痒，耳朵动了一下，“这也算是不老实的一种。”

“除了这种呢？”纪如瑄索性用手指慢慢揉搓林潇然的整个耳朵。她动作缓慢，先是用一根手指慢慢沿着耳边蹭去，再用指缝将耳垂夹住，放在手掌边缘揉压。纪如瑄再将指尖伸到耳郭内侧，用指甲轻轻地刮一下，惹得林潇然发出小小的“嗯”的一声。

“嗯？我是说除了这种呢？”纪如瑄指尖离开耳朵，顺着林潇然的颈侧，慢慢向下轻刮，指甲的尖端来回在上面画圈圈，“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林潇然有些难为情，伸出左手抓住纪如瑄的手腕，不让她继续用手指玩这些小把戏，“很痒…别闹……”

房间里不大看得清事物，清冷的月光洒在林潇然的脸侧。冷色调的光为她罩上一层滤镜，虽然分辨不出林潇然脸上的所有色彩，但是纪如瑄可以感受到。如果现在把手贴上去，一定可以感觉到她的脸颊在微微发烫。

窗外已是深夜，街道也变得安静起来。两人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看着对方的眼睛。

“你不要跟我一样，着凉……”林潇然暂时收回了问题，把被子再次拽了拽，让纪如瑄盖得更多一些。

但是这么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更近了，脸对着脸，鼻尖差一点都要碰在一起。纪如瑄趁机使坏，手摸上了林潇然的脸庞。看着她的桃花眼，纪如瑄又想起了几年前遇见她的那个晚上，现在与当初，都是一样的狼狈。

她看着林潇然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把手慢慢拿下来，贴近自己的唇边。她用纪如瑄的手指肚轻轻蹭着自己唇瓣，让她感受上面的柔软。

林潇然把嘴张开一个小小的缝隙，让纪如瑄的手指可以伸进来一小部分，“你今天没做美甲？”她用舌尖轻轻顶开指尖，小声地询问道。

“嗯，卸掉了，过一段时间再做。”纪如瑄觉得现在的林潇然很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只属于她一个人温柔与忧郁。她不禁把自己的身子往前凑凑，想要看清林潇然究竟想干嘛。

林潇然点点头，回应了纪如瑄最后说的话，然后用牙齿轻咬纪如瑄指尖。她控制好力道，只在指尖上留下了酥麻的感觉。咬过后还用舌尖勾了下咬过的地方，好像勾起了纪如瑄的心一般。

每一根手指都是这样的待遇，在林潇然做完一次动作之时，她还会闭上眼睛再睁开，用自己的眼神勾走纪如瑄的魂。

林潇然觉得不够尽兴，她把纪如瑄的手指向上抬了一点距离，用牙齿在纪如瑄的小臂侧面留下了牙印，“这是还给你的……”她小声嘟囔一句。

“如果你再不老实，我还会有更严厉的惩罚。”林潇然松开了纪如瑄的手腕，用右手戳两下纪如瑄的小腹。

林潇然的两根手指十分灵巧，在纪如瑄的小腹上用着戳和按压两种动作。它就像一个完美的芭蕾舞者，用自己的双腿在舞台上展示着技巧。

纪如瑄想要更严厉的惩罚，她用胳膊将林潇然揽在自己怀里，被压在头下的手玩弄着林潇然的发丝，把她卷曲的发尾搓成一个又一个小圈。

“林老师，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不老实……”纪如瑄在林潇然的耳边说道，她每个字上都加入了气音，混着微热的鼻息，一并吹入林潇然的耳朵里。

“是吗？我一直认为纪老师您…会是很守规矩的人……”林潇然用手轻掐纪如瑄腰侧的软肉，叫她微微挺直了腰。她的手指弯曲，在纪如瑄的腰侧写字。

“我写了什么？纪老师？”

“我不知道……”

“那我再写一次。”

手指再次开始动作，一横一竖，一撇一捺。她把每一个动作都放得很慢，方便纪如瑄把字的形状记下。

“是…林字…你在写你自己的姓氏。”纪如瑄换回跟林潇然对视的姿势，看着她低垂的眼帘，睫毛半遮清透的眸子。那双眼，回看了她，然后又将视线移回锁骨处。

林潇然的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那我再写一个字…你再好好记住，答错了…有惩罚。”她的手指移到了纪如瑄的腰后，改把手指弯曲，用指节写下了一个字。

指节传来的触感并不清晰，本该棱角分明的字体，被写得圆润无比。林潇然故意写着连笔字，把偏旁用画了两个圈的波浪线代替，右半侧也是直接画了个镜像的“S”。

“这个字是什么？”林潇然把眸子抬起。她的眼神里略带笑意，配上虚弱的气息，让人想要把她搂紧，揉碎，很怕她与月光一同化作泡影。

“我…没有认出来……”纪如瑄撒了个小谎，用鼻尖蹭着林潇然的鼻尖，“回答不上简单的问题…还小动作不断…这算很不老实的了吧，林老师？”

林潇然的手指收回，再次点在纪如瑄的小腹上，“看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好。”

林潇然把手放到纪如瑄的肋侧，用手指轻戳，“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肋骨。”

“那这里呢？”

“这里是腰部……”

纪如瑄扭动了一下身子，呼吸有些紊乱，她把自己头贴的离林潇然更近一些。即便不用刻意去蹭，两人的鼻尖也已经贴上。

“那这里呢？”

纪如瑄用自己的犬齿轻刮过林潇然的唇瓣，她想要撬开林潇然的牙关，想要咬到另一个柔软的事物上。“这里是……后腰…唔……”林潇然突然五指分开，在她的腰后扫过。

林潇然的手捏到细长的皮革上，最终找到了一块小小的金属，指尖轻轻一勾，就把什么东西解开了。

“现在的地方呢？是哪里？”

“是我的小腹……”纪如瑄把腰再次挺直，被压在林潇然颈下的手扶住她的后背，揪紧了她的衣服。她顾不上那么多，堵上了那副唇瓣，双眼紧闭。

林潇然看着眼前人的模样，也闭上了双眼，迎接她肆意的进攻。

两条柔软的蛇缠绕在一起，相互咬住对方的蛇尾，将名为爱情的毒液注入对方的体内。气味很香，有着一股淡淡的果味，还有一股玫瑰花浓烈的香气，两种气息混在一起，就是蛇毒的味道。

在这过程中，不要再记起现实，把一切都交给毒牙的本能。

用蛇身在黑白的钢琴键上滚过，留下有节奏的音乐声。把闪闪发光的蛇鳞留在女郎的裙摆上，叫她随着萨克斯的音乐歌唱，让人沉浸在慵懒的歌喉中。

把窗户打开，放些微风进来，绕着威士忌中的冰球旋转，带着肉桂的烟雾离开。苦涩的酒液留下醇香的记忆，一杯不是很尽兴……叫穿着西服的酒保再上一杯吧。

她会把古典杯从吧台上推过来，带着一路的水渍，在你的注视下，表演她的拿手好戏。

指尖蘸上一些酒液，用火柴点燃一簇火焰，于你的眼下将桌面上的水渍化作烈焰。

烈焰会消散，音乐会停止，蛇也会松开彼此，但带着微醺的回忆不会消失。

“还想要更多的惩罚吗？”林潇然把右手翻过来，用大拇指尖在唇珠上抿过，“还是说你一直这么…不听话？”她用洁白的绷藏起半张脸，一对眸子在黑夜中闪闪发光。

纪如瑄的鼻尖有一些细细的汗珠，被林潇然用拇指指腹蹭去，在她的唇珠上抵住，又滑过了下巴，喉咙，最后停在锁骨处。

“为什么不说话…是在学我吗？”她抬起食指指尖，挑过纪如瑄的下巴，再用食指与大拇指捏住，叫她把头低下，“这是你之前的原话…我现在…原句，原词，还给你。”

她将额与额相抵，每一次的话语，都伴随着慵懒的气息。两双眼睛相互看着，相互审视着对方的灵魂，渴望着心炉中的那一团火。

“我没有不说话……”纪如瑄眼睛半眯，眼尾带着一抹绯红。

跳脱的狐狸坠入了猎人的陷阱，它一头扎进早已布置好的坑洞中，下肢被绳网缠的结结实实。纪如瑄把眼睛闭上，因为林潇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对她再一次降下了惩罚。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说话也是不老实的表现……”

红枫漫天，铺满大地，狐狸仰头看着洞穴小小的出口，爪子无助地刨着土壁。尘土沾染它与枫同红的毛发，飘荡下的枫叶落在它的鼻尖，上面的露珠折射着七彩的光芒。它用黑宝石般的双眼盯着露珠，抖了抖自己的头，把枫叶甩下。黑色的爪子勾住了绳网的一环，它发现自己的牙齿可以够到上方。

坐以待毙不是它的风格，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用尖牙咬住绳网，将缠住腿的部分解开。用爪子在土壁上奋力抓着，将自己从落穴中拽出。当如火般的一簇毛再次出现在洞边的时候，它会抖抖自己的长尾和耳朵，打量着四周，看着叶间透过的光。

用四肢在大地上奋力的奔跑，感受风吹过毛发的感觉，狐狸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愉悦过。

“这次怎么样呢？林老师。”纪如瑄的胸脯有些起伏，看着被扯开一边的病号服，下面的肌肤上有一道浅浅的牙印。

这次轮到林潇然不说话了，抿着嘴要把衣角拽回去。

“小手不老实。”纪如瑄轻轻拍了一下林潇然的手，不让她遮住齿痕，“刚才你不是很厉害吗？林老师？”她牢牢抓住在她腰上的那一只手，用牙齿叼住林潇然肩上的衣服，让雪白的肌肤更多暴露在空气里。

纪如瑄轻声说道：“你看啊…林老师，这里有一个……”她用下巴蹭着一个牙印，“这里还有一个…还有这里……”牙印有的深，有的浅，但无一例外都是刚咬出来的。

“你究竟是不是犬科……唔唔……”林潇然刚要说话，就又被柔软的唇堵住了嘴。

“不要说话，林老师。”纪如瑄松开嘴，手指开始在林潇然的背上划动，每一次经过的地方，都是她刚用指甲抓挠的痕迹，“我在你背上写的字怎么样？”

“不怎么样……”林潇然把背挺直，身后被抓过的地方有一些微痛，“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纪如瑄还在她的后背上画圈。

“你明天早上…不走吗？”

“不走，怎么了？”

林潇然眉头皱起，轻轻叹口气，“那小刘和我的经纪人进来，你怎么办？”她又指了下墙上的表，“马上就要早晨了。”

纪如瑄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仔细看着表，“好像确实有这件事……哎哟！”

她的胳膊被林潇然压了太久，如今像是老旧电视失去信号一样，满是雪花与酥麻感。